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趣阁 > 武侠修真 > 春惊寒食 > 第五十二章 日食,沈自丹复起

春惊寒食 第五十二章 日食,沈自丹复起

作者:魂动师之导师 分类:武侠修真 更新时间:2022-12-22 18:36:58 来源:笔趣阁

韩偃上旗舰与周敏静会合后,船队准备向宁波港返航。因走私帆船的帆大多已经被水师破坏,帆桅工们正在修复船帆,目前还要以巡海舟拖着四艘战利品归驶。

今天的风力似乎特别强劲,巡海舟的帆居然可以再拖一挂满载的船。

有经验的船工开始不断地观察风旗,和南面海面上的天空。

多云。

士兵们正在清点战利品,韩春上来报告道:“侯爷、公子,在那蜈蚣船上发现一个铜的大家伙,不好搬动,请移玉步上去观鉴。

听士兵们说,好像有妖法,有个兵士上去观看,眼睛像被蛰了,流泪不止。”韩春犹豫了一下,“士兵们都听说戈大姑娘是天妃娘娘护体,命硬,请戈大姑娘上去克一克。”

周敏静于是将指挥权交给韩偃,带着戈舒夜登上小舟,登上加莱船查看。

只见甲板之上,以铅锤轴吊挂着一品铜铸的四分之一圆的东西,两片之间以铰链相连,两圆片可以开合。圆弧上有刻度,随着开合的角度不同读出不同的数字。

其中可活动的一片上带着一个竹筒,一端嵌着一枚水晶的镜片,还有一枚墨晶的分光片。

军士拉动了两下,铰链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是什么?莫不是红毛用来做法事的东西?我看他们有时候,有跳大神的巫师,身穿彩袍,像观音菩萨撒玉露似的,从银瓶子里蘸水洒人头上。”

“你说这红毛的巫师,跟咱们洒狗血驱邪是不是一样的?”

敏静摇摇头:“这是一架测定星星、太阳位置的仪器,叫做象限仪,是从大食国传过来的,我在钦天监的器物记载上读过,当年元代郭守敬修订授时历,就是用象限仪测定太阳和群星的高度。船上应当是用来确定海上的位置,比星学家们用罗盘要更方便。你们去前方船长室中搜一搜,看是不是有写满符号的对照表。”

士兵进入船长室,果然发现,用绳子系在桌子上的一本图标,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们看不懂的符号。

周敏静查看那个受伤的士兵,那人一只眼睛流泪不止。敏静问:“你刚是不是通过目镜看太阳了?”

“正是,大人英明。那竹筒原来的位置就是对准太阳的方向的。”他同伴们道。

“此水晶目镜有聚光的作用,直视太阳因以被灼伤。使用此物观看太阳,要使用平光的墨晶。”说着他就要上前拉动象限仪。

“大人不可!万有要妖法——还是请戈大姑娘镇一镇吧。”

戈舒夜问敏静:“真的没有妖法?”确定再三后才凑了上去,转动垂直轴,拨动铰链,将竹筒对准太阳的方向。一边口中喃喃说道:“这和瞄准镜好像啊……”

她突然揉了揉眼。

众人被吓了一跳:“真有妖法?戈大姑娘也不行?”

敏静担心她真受到什么伤害,不顾卫士阻拦,冲上前去,抱住她将她向后一拉。因为敏静拉的太急,戈舒夜没防备,两人向后仰面摔倒在甲板上。敏静着急地问:“如何?”

戈舒夜口中说着“没事”用力眨眨眼,却又一骨碌爬起来奔到那目镜前面,对着太阳努力观察。然后她又离开目镜,眯着眼睛裸眼观看骄阳。

“天狗吃太阳了!”

“取我望远镜来!”敏静戴上墨晶赶紧观察。

众士兵这才发现,天色不知不觉间变暗了,海鸟们不安地呱呱乱飞,成群的鱼、海豚也跃出水面。他们本以为是海上某片云遮住了太阳,但此时,日轮圆盘上的缺蚀,已经肉眼可辨。

霎时间,鸟兽惊慌、鱼水不安。被俘虏的黑皮橹手们跪在地上用听不懂的语言念诵经文,拼命地画十字。

士兵们吓得跪在甲板上朝天妃的神像高声叩拜,一片混乱。

******

BJ。

本是秋日晴朗的天气,初秋气爽,树叶开始变黄、疏落。

突然天空一片晦暝,天空中突然升起如同黑烟一般的云翳,飞禽走兽惊啼哀鸣,呼啦啦逃窜;天色突变,妖风骤起,树枝摇动,妖风卷着落叶扑簌簌落下,又在地面上和呛鼻的北方来的尘土干辣地涡旋在一起。

人心惶惶,宫中、街市的人们躁动地走动,突然,锣鼓声激烈地想起来!

“天狗食日!天狗食日!”

凤藻宫,芝兰跑进来:“娘娘,不好啦,天狗食日,大凶之兆!”

万贵妃站起来:“快,放鞭炮、敲锣鼓,快,快把天狗撵走!宣钦天监来!”

钦天监监正道:“娘娘,这太阳就乃是皇上、就是国运呀——

古星书有云,日不食、星不悖,才是太平盛世。

天狗食日,说明陛下施政有失,上天不满而示警啊!”

万贵妃奇道:“陛下宽怀仁厚,治水患,免去陕甘大旱之地的赋税,对刑狱中人宽赦,难道还不够么?”

钦天监道:“微臣不敢妄议陛下,只是否有有功之人受到冤屈,以致社稷动荡、国家有难啊!”

万贵妃沉吟不语。

却又听外面侍女急吼吼地跑进来:“娘娘,快去看看吧。陛下大怒攻心,眼前眩晕!”

万贵妃赶紧准备车辇,来到皇帝所在宫殿,在门口偷偷张望。宫门闭着,太监说陛下一时半会没空见娘娘。

万贵妃知道朱见深不常上朝,奏章都是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如果有送到朱见深面前的,就是大事。

透过窗棂,却见朱见深气喘吁吁地坐在桌前,怀恩携司礼监跪在地上。

“鞑靼又打了大同?”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因为看到的是宣大的军报,似乎还有唁报。

她赶紧问旁边太监,看门的太监因为要巴结万贵妃,也没保密,只满脸愁容地道:“娘娘,这次大同可出了大纰漏,姚英都战死了。”

“谁?”

“回娘娘,就是大同指挥使。”

万贵妃吃了一大惊:“怎么浙江还有一封?”

“海盗,还自称什么藏海王,打了宁波、台州,把宁海卫都打下来了!前段时间,陛下还和沈,哎,陛下还说呢,要去浙江整治整治,这下可好,都乱了套了。”

只听朱见深在里面突然发出一声怒极的声音:“反了你们了!”

万贵妃心下惊惧不已,匆匆回得宫去,屋内乱转:“陛下,陛下不会怪罪于本宫吧?”

芝兰小声道:“娘娘,怎么会呢?只是,真不该听那李孜省的鬼话!”

“如今之计,为之奈何呀?”

“娘娘赶紧向陛下再推荐沈公公,以避嫌吧!”

*******

九月初一,日食。

月内得军报,达延汗再入宣大,攻破大同,指挥使姚英战死,河套丢失。

九月初五,海盗徐山率盗匪攻破宁海卫,劫掠宁波、台州。

钦天监报日食此为皇帝施政重大过失,谓天眼不查,上天提醒。

时杨昶袭爵成功。九月初七,建章伯杨昶联合徽王、辽东总节制马文升上书建策,奏议先安江浙闽粤则财政、粮草无忧,请以先安南而逐北。

沈自丹上书谢罪,支持庭杖林俊、张黼,重得贵妃幸,复起。

九月初九,复沈自丹御马监之职,任命赵祜龄为巡察使,杨昶为巡察副使,沈自丹为左少监,靳孝海为护卫,携带圣旨、印信,监督浙、闽二省平海匪之事。

九月十一,沈自丹于南京就地领旨,监督浙、闽两省水师,剿灭徐山。

******

“谢陛下隆恩,奴婢只有尽忠效命,竭诚万死为报!”

在南京御奉局老太监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沈自丹五体投地,顶礼跪拜,然后接过杨昶手中的圣旨。

“御赐蟒服、玉带、尚方宝剑,如朕亲临!如有违抗,许生杀之权!”

“万岁万万岁。”

沈自丹换掉身上素简的布衣,更换上华彩耀眼的五彩蟒袍、玉带宝剑,他踌躇满志,成竹在胸——权力巅峰,瞬间复起,他又是那个令人见之色变、闻之胆寒的权阉了!

他随即脸色一变,满面春风又不容置喙地道:“赵监察史,杨副使,皇命难违,尽忠才是人臣之礼,如此我们就连夜去宁波赴任吧——也好看看,这个抗税不缴还胆敢作乱的徐山是个什么人物!”

赵、杨二人都答应了。赵祜龄虽身负监察使之职,却也对沈自丹提防得两股战战。夜中二人在南京准备好行装,登上车驾准备赶路,赵祜龄暗问杨昶道:“杨副使,你从前可曾与这位沈公公共事过?他……?”

话还没问完,却见外面大路上西厂暗卫们乘车骑马、兵甲粼粼,各个衣饰华丽,兵器、皮甲闪闪发光,火把映照的夜中明彻如白昼,至少有数百人的排场。

其中朔、上弦,下弦、残,各立于沈自丹两边,紧紧跟随保护他,后面望率领卫队开道,车中还有两名美貌少女,一粉一碧,跟随左右。

赵祜龄只得把话吞了回去,叹了口气:“哎,西厂。”

******

铁九童在徐山攻击宁海卫之时,根本没出兵反击,收拾细软仓皇弃城逃回了宁波,路上摔断了一条腿,只能投奔钱其斌府上。

他躺在被窝里一边大骂徐山,一边谋划着手中的细软还有多少可以给钱其斌好让他为自己写一个“英勇抗敌、被围不敌,敌众我寡、突围而退”的陈情折子。不知道给了钱其斌之后,自己还能落下多少。

那大同的姚英战死,皇帝不还抚恤了家眷吗?我这条断腿应该还能换回些抚恤金。

想到这里,铁九童将心中算盘上给钱其斌的贿赂,又多拨了一个算珠。

突听得外面明火执仗、人声吵闹,铁九童自己正在算钱的烦心关头上,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对着外面大声道:“哪个作死的,敢在都司指挥使大人府上吵闹?”

对方道:“你是谁?”

“哼,你爷爷我就是堂堂宁海卫总兵铁九童大爷是也!”

“铁九童?哈,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找的就是你!来人,把他拿下!”

房门被普踏踏踹开,无数俨衣肃甲的锦衣卫冲进来,将铁九童按倒在被窝里。

“你们是什么人?都司大人府上也敢作乱吗?你们眼里难道没有王法,难道没有皇上吗!”

望举着火炬往他脸上一晃,对照清楚画像、官制和姓名,嘲讽地道:“我奉的正是陛下的命令前来抓你,不长眼的,西厂办案,你们眼里难道没有西厂吗?”

铁九童吓得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带走。”望一声令下,锦衣卫将铁九童上枷,拖入钱府园子中跪下。铁九童低头偷看四周,钱其斌、及其妻小、婢妾、奴仆都绑了手脚跪在园中。周围一圈锦衣卫,围得和铁桶一般,火把围成一个火堆,明晃晃地照着他们,热气威胁地炙烤着他们。油汗不停地从他们脸上滴下。

只见在这一圈围猎者正中,簇拥着一位容貌极其清俊的少年内监,他面如玉人,皮肤和猫儿眼似的淡色瞳珠,在明灭的火把间显出一种宝石般的光泽,皮肤几乎透明。他头上乌纱无翅冠,身上穿着一件御赐的橙色的蟒袍,上面用金银线缂丝镌绣五彩龙纹,在火焰的照射下发出五彩的光来;底下皂底官靴,几乎不曾沾地,在蟒袍的下摆的分片间露出猩红色的绸缎裤子——这一身都是皇帝特别加恩赏赐,以示他备受宠信、代表皇权。

“铁九童,就是你,丢了宁海卫?倭寇的船队来的时候,你反抗了么?”

铁九童赶紧将那条伤腿凑上去:“大人明鉴!铁某丢失宁海卫,自知有罪,求大人看在我拼死奋战、断了一条腿的份儿上,留我一条性命,让我戴罪立功……”

“行啦,铁总兵,您那条腿是逃跑路上从马上摔下来摔断的,是不是呀?”沈自丹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叶:“这龙井啊,经过一趟海上,存放得再好,也有股潮腥气。——你作为长官、擅离职守,来寇不应战,丢弃宁海卫逃回来时,带的那十二大箱金银、胡椒细软,本监也算是有数。这茶叶就是箱子里的,这是徐山送你的吧?来,请铁总兵尝一口,回忆回忆。”

残接过茶杯,将滚烫的茶就要往铁九童嘴里灌。

铁九童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钱大人,钱大人,救我!我冤枉!”

沈自丹当做没听见,微笑着,慢悠悠地道:“宁海卫总兵铁九童,擅离职守,弃城于敌,私通倭寇,致宁海、台州被劫掠,民死伤无数,罪不容诛——拖下去,斩。”

铁九童没了声音。

钱其斌汗如雨下,但仍强忍着不动声色。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罪大恶极的。铁九童还有一罪,贿赂上司。钱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钱其斌咬牙道:“下官不知道少监在说什么,此人龌龊不堪,在下有失职失察之罪。他也曾试图向我行贿,被我拒绝,此时不过是狗急跳墙想拉我下水罢了。但浙江官场人人皆知,钱某两袖清风,从不收受贿赂,若是少监听闻此言而治罪钱某,浙江都司群龙无首,征讨徐山何日可成?不是让徐山得偿所愿,亲者痛、仇者快吗?!”

沈自丹叹了一口气,道:“抬上来。”

只见望领着一队锦衣卫,两人担着一个大筐,里面全是金币和熔化又凝结的金块。

“这是从钱大人家花园池底挖出来的。”

“这是铁九童栽赃!”

沈自丹此时看着钱其斌面红耳赤、完全没有平日自称文士风采的温文尔雅,嘲笑的笑意涌上脸庞。

沈自丹站起来,上前两步,然后弯下腰,附在钱其斌耳畔,轻声细语地道:

“钱大人,我也和你摊牌。陛下的意思,你若把徐山给你的都吐出来,完全听从本座的安排,可以留你一条命。

但如果你意图藏私,哪怕一锭金子,我当着你的面,先杀你儿子,从小到大,再杀你夫人,然后杀掉你府上所有人,最后再杀你——剐刑。

到时候,钱大人英姿风采,可以尸骨眼耳口鼻都被海鸥所啄食。”

钱其斌已经流汗如注,但仍然不松口,叫道:“下官冤枉!”

沈自丹笑道:“那咱们玩个游戏吧——猫捉耗子。上弦,墙。”上弦闻言知意,开始逐块敲击园中他们正对的一块照壁。

“此处!”上弦用锤子一砸,砖块碎裂,显示出照壁砖块中藏着的日本金币。

“哎——可惜啊。哪个是钱其斌儿子?”锦衣卫从大哭大喊的钱其斌夫人手中夺过未满周岁的他最小的儿子,然后暗卫残,推上来一个有很多筛孔的绞肉机。这个刮刀上面是个巨大的漏斗形的开口,底部是齿轮和如两手交握的手指般交错的刀片。下面一个轮轴,残丢进去一挂猪肉,转动轮轴,顿时,交错的刀片将猪肉切成无数手指那么粗的肉条。

“带他出去吧,这园林风景这么好,别弄脏了。”沈自丹摇摇手示意。锦衣卫竟抱着孩童、推着那刮刀器走出去。只听几声孩子凄惨的哭喊,然后就没了声音!

院子中万籁俱寂,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过了一会儿,残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血淋淋的,内脏骨肉交错的肉条上来了!

钱夫人一头晕了过去。

但钱其斌还是不肯改口。

“哎,下一个。”

下面一个孩子两三岁了,已经朦胧知道不是好事,死活不肯离开奶娘的怀抱,哭声之惨厉惨绝人寰。连仆人、奶娘都看不下去了,捉着钱其斌的衣服哭喊道:“大人,你就依了他吧——西厂不要命的,哥儿能换一条命啊!”

但钱其斌还是不肯改口。

沈自丹又要摆手示意将孩子带出去了。

此时,金云翘再也忍耐不住,从跪着的人群中,刷地一声站立起来,鹤立鸡群,骂道:“阉狗,你不是人!

钱其斌,你这个没有担当的软骨头、伪君子!

姑奶奶金云翘是也,我就是藏海王徐山的人,阉狗,你要杀要剐随便来,稚子何辜,你居然对未满周岁的婴儿下手,怪不得宁波民间的人都说,官比倭匪还残忍——

跟你们比起来,藏海王徐山大人简直就是铁骨铮铮的仁义汉子!

你放开那个孩子,有什么要问的,我来答便是!”

沈自丹眯着眼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徐山给了钱其斌多少东西?”

“前前后后,全部换算成黄金,总共一万两有余。”

此言一出,西厂的锦衣卫也略略吃惊,大明国库够呛能拿出一万两黄金。

“你知道,都藏在哪儿?”

“绝大部分藏在这园子的各处。当年,钱大人到杭州到任,想要建设私人园林,徐山假装商人和钱大人见面,并建议他将钱府虹苑建在宁波,此地海运发达,又是徐山的地盘,方便他向钱其斌行贿。

徐山于是将行贿的黄金装进建园子的青砖之中,铺地的金砖和房顶的盖瓦之中,分批运送到虹苑。园子渐渐建设,藏得隐秘,谁也瞧不出这里运进过黄金白银,这里堆积的贿款也越来越多。

但钱大人还是认为不安全,狡兔三窟,他各分走了1/3给徐荣宝和他的下属,分批藏匿。1/3藏在徐荣宝的货船公司的泊位之下,1/3让他们试图往海外运送,在南洋换成土地,如今,大约有田地、果园、橡胶园无数。”

“很好,上弦,搜查整个虹苑;望,带人去打捞徐荣宝货船泊位下赃款;下弦,整理钱其斌在南洋的地契,收归国有。”

钱其斌听到她把自己所有的家私抖露出来,面色发灰,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我为官数十年的积蓄呀……”哭喊起来。

金云翘厌恶地看都不看他一眼。

“夫人,本座还有一问,刚被抱走的是你的孩子?”

“不是。”

“你和钱大人有孩子?”

“更没有。金云翘身入贱籍,早不能生育了。”

“那你为什么要出手救这两个孩子?”

“哼,我不需要向一条阉狗解释——你没有人性!”

“罢了,我看这两个孩子就交给金夫人抚养吧,跟着父亲,怕是学坏了。”此言一出,锦衣卫抱着第一个孩子出来,原来那盘肉条是一只小猪替换的。金云翘方知中计,面如死灰:“你是沈自丹?”

“贱名恐污尊耳,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藏海王对我说,以他的聪明机智,可以一统浙闽粤水面,乃至琉球、东、南海面,时无英雄,竖子当道。什么阁老将军他都不惧,只有二人他畏惧,一是仙去了的襄毅公韩雍,二是御马监沈自丹。”

“承蒙夫人看得起,本座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夫人是否可以向藏海王写封信。”

“你想让我诳他上岸?休想!”

“那就不为难夫人——不是还有钱大人么?将那机器呈上来。”

沈自丹捉起钱其斌的一只手,按在那绞肉机上,叫人运转轮盘。

“钱大人,你写不写?”

“啊啊啊啊——”钱其斌被那咔哒咔哒的齿轮运转声所激,最终吓得瘫在了地上失心疯似的瑟瑟发抖。

“拿纸笔来,我说,你写。”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