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故事无心圣女十一白无常崩塌】
“洛均?”潭水边上,牡丹姬拍打着着刚从水底捞上来的、浑身湿漉漉的洛均的脸,试图把他唤醒;同时非常奇怪拥有翔士纵水之力的洛均为什么会溺水得如此狼狈。
他们的后面,幻听姬正给刚醒来的花成渊灌姜汤。白无常远远站着,手上捏着红弦。
洛均咳出一口水,恢复了意识,当他眼睛看到白无常,突然啊地大叫一声,浑身战栗,蜷缩着身体:“不,别过来!求你不要看我,别看!”
“你怎么了?”白无常居高临下地问。
洛均抱住自己的肩膀颤抖,感到巨大的羞耻,他仿佛是过了一会儿才敢抬起头看白无常一眼:“白先生,你……我……”他痛苦地摇头,仿佛想把什么甩开。
“你的红弦发出呐喊,不是你叫我来救你的吗?”白无常道。
洛均突然想起来什么:“不,白先生,这里危险,快离开!”
水面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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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上官兰棹回头,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而是风垠。在她印象中,风垠一直是那个瘦瘦高高、有些害羞的男孩;温和不出众的面目,总是淹没在人群中。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大但是不聚光、眼神有些分散的眼睛隐藏在单片眼镜之后。
连他的特征灵力,从安参势手里抢来(上官兰棹的偏见)的风与木之力,也是这么地不出众。
“怎么,来送行啊?”上官兰棹轻松地说。
“不……”风垠脸上的表情艰难,好像说出违逆她的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学姐,请交出DSHS的治疗日志——蓝先生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兰棹姬高傲地、盛气凌人地冷笑:“风垠,你和四十人委员会是一伙儿的?也来逼迫我?”
风垠摇摇头:“不,学姐,让你生气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可是,你还记得阿波罗神庙上镌刻的那句话吗,knowyourself——知,是一切美德的前提。
如果你幻想能将安参势的**和她的意识永远隔断,而只留下白无常这一个空中楼阁的超我,当做你的玩偶、虚假的舞伴,那她的灵魂将永远破碎,她的本我将永远陷入欲求不满的狂暴。再这样下去,红女巫的再次暴走将是必然的,就像被堰塞的洪水必然会冲破人为的堤坝一样,只是早晚问题!”
兰棹姬道:“不,她答应过我的,她的双眼、她的渴望、她的热忱,将只看向我,将完全地看向我!!!只有我!”
风垠叹了口气:“学姐,人生在世,谁能没有遗憾呢?放下我执吧。”就像你,你的双眼何曾看见过我呢?单片眼镜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感折射成七彩斑斓,但是风垠并没有悲春伤秋,他真诚地道:“学姐,你也曾是个治疗者,请重新履行医者的誓言吧。”
兰棹姬还在做最后的抵抗:“正是希波克拉底的誓言教我保守患者的秘密。”
风垠道:“问问你的内心,你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哪怕是肮脏的恶念,也是她灵魂的一部分,有它存在的权利和合理性。只有灵魂真正完整,她才能得救——势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对注重荣誉的勇敢者来说,逃跑和回避的痛苦甚至大于罪责和刑罚。
白无常仍是她灵魂中最强悍的音符,你不能让那个战士承受背刺。
她已经为了你压抑了自己一百年,放开她,给她的心灵以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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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HS治疗日志。
蓝迦楼:当我想要挽回自己的错误时,却发现我们唯一缺少的,是时间之神的恩幸。
*说明*
洛家原是当地汉人土司,一个非法跳跃者落在了洛家,面容英俊,冒充自己是洛家大公子死人复生。此人天生反社会人格,开启绝命毒师副本,种植罂粟,贩卖人口并用底也伽(鸦片膏)控制他们,贿赂当地官员,横行霸道。并且由于非法跳跃者认为在月圆之夜需要用人体献祭,于是在南诏-吐蕃-唐三不管的区域造成累累血案。令洛家迅速变强,继承家主地位,是为洛燄。
花城海被作为童养媳、交给洛家(实际上是被卖做人牲),认识了下船执行任务的安参势,为了救安参势用了鸦片。
安参势从花城海的口中发觉不对劲,唐时罂粟应当还没有如此大规模的药用,下来调查洛家,并且向花城海保证,如果她作为证人向树姬举证,圣域的执法者可以按照三山条例扫清洛家的恶行,将洛家连根拔起。
花城海出于心中的公义、加上安参势少年天真一腔热血,就真的答应作证。
结果洛家城寨村民们得知这一消息,不愿意被断财路,组织所有姓洛的男丁出来,围着花城海不让她出;唐云南太守张虔陀是个仗势欺人的混蛋,洛家用一点黄金就贿赂了他,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屁民的死活,直接改判花城海是通奸(安参势圣域制服被当做男人。)
安参势此时灵力不强,无法和众人抗衡;又不能违反三山条例,不能伤害平民,于是和洛燄谈判,以重金购买花城海的卖身契,回圣域求援,来去快马要一夜。
(蓝迦楼此时在树姬的信息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先祖是个跳跃者,感到奇怪,此时正值天宝年间,蓝迦楼知道安史之乱临近,希望能够搞清楚洛燄从哪儿跳来的,可以带领三山穿过时空之门,以完成自己祭司的职责,所以不支持安参势直接剿灭洛燄的提议,只是让医疗小组去救援花城海。)
花城海孤立无援,洛燄撕毁约定,烧掉和安参势的契约,直接把花城海虐杀,钢刀戳腹后烧死,砍头碎尸,死前非常凄惨,怨念深重,并且污染了安参势留给她的灵络(由白变红)。安参势带着上官兰棹-风垠和治疗者的救援小组来到后,和花城海的怨念发生共鸣,发下诅咒:“你们洛氏的男子,必然尽数命丧我手,我要你们洛家,断子绝孙。”
花家少女被烧死事件中,安参势第一次DSHS治疗失败,时间结界发生干扰;同时蓝迦楼发现自己内心动摇,对弟子产生了不洁的男女之情;不得已,于是放安参势下圣域,落在开元盛唐之时,并在地上度过了三十年的大唐最辉煌的时光。(蓝迦楼看见白无常,预感到自己的时间已经走到尽头。)
后造出第一人偶白无常的义躯,回归圣域,要升职阶从祭司的时候,由于树姬要求“心灵稳定”,安参势重新接受DSHS治疗。在第二次DSHS的治疗中,已经得到白无常之力的安参势,在红女巫的驱动下暴走,将熵河洛氏屠尽,洛氏城寨被夷为白地,所有洛燄的血亲都被砍头碎尸焚烧,如同花城海的死状(三十年后)。这是为了实现她承诺花城海的“洛氏断子绝孙”的诅咒,但诅咒此时还没有完成。
红莲姬花城海因此拒绝消失,留在了安参势的灵魂深处。
蓝迦楼赶去寻找洛氏的时空之门痕迹,已经晚了;但是他发现此时他的父亲已经去长安就任了。(诅咒没有完成的原因,洛均的父亲和兄长们也全部都是横死在战乱中的。)
化身白无常的安参势质问蓝迦楼为什么要偏袒洛燄,蓝迦楼不能违反三山条例只能缄默。
暴走的安参势把蓝迦楼当成洛燄(长得像。洛燄是洛均的三代直系先祖,长得英俊空有一幅好皮囊的心理变态,虐待狂,供奉炎荒之神,以烈火烧人取乐。这也是红莲姬为什么会用烙铁烫洛均,既是一种报复,也是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刺了他一剑,蓝迦楼为了能够让安参势完成心灵治愈,一直在无厚度之泉护送她直到她治愈完成。在治愈梦中安参势打败了洛燄救出了花城海,所以她造出了第二人偶红莲姬,蓝迦楼摘下花城海的面具,安参势发现她根本就看不清花城海的样子,红莲姬花城海的脸是她自己的脸,困住她的是她自己的心魔。
但是第二人偶贮藏的全部是伤害记忆、暗黑**和攻击性人格。
上官兰棹的意见是直接杀死第二人偶,(也有一部分期待这样安参势就永远是白无常了。)
蓝迦楼认为无论好坏,都是人灵魂的一部分,于是决定保留安参势完整的灵魂,用自己的灵力将第二人偶保存在无厚度之泉之中。(确实,因为安参势把自己对蓝迦楼未果的暗恋也放在“不好”的这一部分了,所以也扔给了红莲姬花城海。)
于是只有第一人偶白无常从无厚度之泉中而出。
而此时安参势的灵力耗竭,蓝迦楼负伤下去捞她,无厚度之泉开始快速消退,两人相互拥抱着出现在无厚度之泉褪去的白沙地上。
安参势呼吸均匀,睡颜恬静,作为从祭司进入了甜美的永生,只待太阳升起,她的灵魂就睁开白无常那双优美而坚毅的眼睛,永远用冰雪般的清明和雷电般的威严注视着圣域的边界;
她像一柄刚刚锻打出来的、发着白光的寒刃,正待承担责任、披荆斩棘。
而蓝迦楼的呼吸却停止了。
红莲业火,新剑出鞘,楠木却已经在火中撅折。
他的灵魂回到了树姬的灵魂海。
“洛均,如果有一天必须在你和我的生命中做出选择,请告诉我,你会怎么做。”“我愿为你而死。”
冥冥在上,我守住了我的誓言。
于此同时,熵河洛氏在弯折的时间河流中最后一个子孙,洛均,也确在安参势的手中全部断绝。
白无常言灵必应、诅咒实现。
随后,安史之乱爆发,作为洛氏第四子的洛均在长安出生,白无常继承蓝迦楼大祭司职阶成为第一利维坦,衔尾蛇时间线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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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都已经在时间之中发生过了,成了既定的过去。”希曼沙长老对错愕的风垠道,“只是,他们的时间一个向前迂回,一个向后折弯,他们不知道,也看不到。”
风垠眼中神情出离愤怒“洛均……就是……”
希曼沙长老手心向上,展开手掌,天空中落下细细的金沙,皮肤上有感觉,却没有实体落下。
“这是时之沙,属于我土系的能力——当时之砂落在他们身上,却不能掩盖住他们脑海中的记忆的时候,就到了世界的尽头、时间的终点了。”
风垠默然:“这么说,当他们以真正的面目相遇之时,他们就必然有人接近自我的终点了。”
希曼沙道:“我祈祷冥冥仁慈,能够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也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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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不见叶,见叶不开花,生生世世不相见——黄泉之花、曼珠沙华,彼岸花。”
一个红裙的瘦弱女孩坐在水面上,仿佛只有九、十岁,她抱着自己的腿,头埋在膝盖上,仿佛哭得很伤心。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女孩:“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
那女孩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白无常:“你为什么不要我?!”
白天仿佛突然变成黑夜,红女巫山上突然绽开满山红色的花朵,像是给山穿了一件红色的袍子。剧烈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地回荡在天地之间,像是要把每个人的心脏挤压到爆炸!天上乌云滚滚,遮蔽了太阳,是某个充满怨恨毒戾之气的怨魂从地底归来!
幻听姬和牡丹姬额头上的光印都突然被强烈干扰,两个人的灵力从“幻”“華”二字中被剧烈地吸走;幻听姬不能维持身体,啪地一声化作一串柳叶,光被吸在那女孩身上,她长大了一些,成了个半大女孩,仿佛有十二三岁了;牡丹姬也随之化为一朵牡丹花,那女孩又长大了一些,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眉宇间依稀有了美人窈窕的模样了。
白无常的圆形白莲阵突然在山顶绽放,寒冷的气息让周围空气中的水瞬间凝结成冰晶,远远看去,像是给女巫山的山顶戴上了一盏银色发光的钻石王冠,五重正立方体结界同时展开,将洛均护住。
只见那女孩站起来,跣足踩在水面上,朝着他们走来。
“不想看看,我对他做了什么吗?”
她举起手,按在白无常牢不可破的五重结界的第一层上——上面开始展示画面。
白无常还是略微皱了眉:“居然对他使用**,好卑鄙,还要借用别人的模样。——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做?”
啪嚓!第一重结界像是一千片雪那样飞散了,她就这样平静、无碍,仿佛穿过一层流动的薄雾那样穿过第一层结界!而且她似乎又长高了些,真成了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姑娘了。
红莲姬抬起头,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自己想这么做?”她抬脚进入了第二重结界,第二重结界也应声而碎了!
白无常的手已经按在斗白晷的剑柄上了。“嘘——”红莲姬对着白剑轻轻一嘘,杀气腾腾的白剑竟然像只听话的小狗似的,突然散去了所有剑气!
白无常金色的眼睛已经不能再保持平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啪!第三重结界也碎了!
洛均感到自己急速后退!火之结界保护着自己被扔进旷野之中——现在挡在白无常和红莲姬之间的只剩最后一层结界了,土之结界。
眼前的红莲姬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美丽的女人了,她浓厚而黑的头发,窈窕的身材,含情脉脉的眼睛都流露出一种女性感。洛均听不到她说什么,只是看到她把修长的手指按在土之结界之上——第四重结界也碎了!
红莲姬花城海抬起头:“白,熵河边上,在我的尸体旁边,在我破碎的身体和头颅旁边,你答应过我什么?
——你答应过我为我报仇、你发下过诅咒。”她低头看着自己展开的手掌,修长的手指,五指尖尖,指甲染成血红,突然握紧,像是把什么捏碎手中:“熵河洛氏的男丁,必然尽数命丧我手;我要你们洛氏,断子绝孙。”
突然,她冲上去,拥抱了白无常!她抬起头来,吻了他。然后双手抱住他,头紧紧地贴在他胸前,心脏的地方。
“为什么不要我?”红女巫抬起眼睛,盯着白无常已经凝固的脸,“让我进去,你的心之壁障,永远挡不住我。”
洛均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一空。
洛均:我在干什么啊……像个傻瓜一样。她是因为我对白先生产生了不洁的依恋,才这么折磨我的吗?
他们就在那红女巫山的顶上,久久的拥抱着。直到月亮开始西偏,直到所有的红花都凋谢,直到太阳再次升起来。
那红女巫好像融化在了白无常的怀抱之中。
“等等——”洛均突然发现,那不是比喻意义的融化!红女巫真的像蜡一样融化了,半个身体似乎嵌入了白无常的躯体之中!
“我真是个傻瓜!”洛均反应过来,因为此时连最基础的火之结界已消散,这可是白无常最基础的结界!他赶紧运用寒玉内力,奔上山去!
啪嗒,红女巫像一个碎掉的花瓶一样摔在地上,空心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偶终于被摔碎了,一地都是她的碎片,碎掉的红裙、碎掉的鼻子、碎掉的嘴唇、碎掉的手、腿、膝盖,和碎掉的眼睛!
“这是……”洛均诧异,但顾不上这一切,“白先生,你没事吧?她有没有害你?!她难道也把你拖入了世界拷打?!”
白无常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洛均抬头,呆住——白无常的脸上,也像地上碎了一地的陶瓷红女巫一样,布满了开片似的冰裂纹!
随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脸,那些裂纹也变成碎瓷片,片片从他脸上脱落下来!而他的身体也开始布满裂纹。
“不!!!”洛均惊慌恐惧,想用自己的手捧住些掉下来的碎片,再安回那张破碎的脸上,仿佛这样他就不会再碎下去“先生!不要!”他怕他会再次消失。
但是白无常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导师;是我,用卑劣的手段拷问你;是我,杀死了洛家城寨的所有人,所有有罪的和无辜的——我还立下誓言,要你们洛家,断子绝孙。”
“你说什么?”洛均的手触到了白无常的脸,碎掉的东西仿佛是包裹在他脸上的一层面具,一层伪装的躯壳,后面,他触到的是一张新的脸——不是原先冰雪的义躯!
那些白无常身上脱落下来的碎片,和红女巫的不同,当落到地上之后,它们变成水银似的融化金属液滴,开始向一起聚集。
洛均看着一片片的碎片落地、液化、聚集,变成一个大液滴,然后凝固成一个他熟悉的形状——“这是祭司的王冠,三面目?!”
当他的目光再次抬起,他却感到疑惑——这仍是白无常那张让他熟悉的脸,但怎么像是同时将白无常和红女巫叠在一起的感觉呢?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展现出少年的英俊和女性的明丽呢?像是把两张照片正反叠在在一起,让后再高速旋转,在人眼中产生的合像似的。
那人的声音微微变了,没有白无常那么低沉,也没有红女巫那么刺耳,像是一个少年的嗓音,或是一个微微低沉的女子的声音:
“不,洛均,不要看我;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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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树圣域发出红色的警报:
白无常崩溃!第一利维坦失效!
从祭司势姬安参势过失杀人罪调查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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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棹姬远远地望着他们。
远远地望着,那个破碎的“他”。
那个伪装成男子的女孩,再也伪装不下去;当湘君和湘夫人相望旋转的双人舞蹈结束,舞台上所有的灯光都黯淡,那个扮作美男子的少女,摘下自己的面具,洒落地甩甩长发,对着她吐吐舌头,有点抱歉地道:“学姐,我先撤啦~”
当湘君已经离开了,湘夫人如何继续这孤独的独角戏?
他们维持了那么久的,舞台上的爱情,完美的爱情,只存在戏剧之中的,虚伪的爱情,
终于崩塌!
泪水已经落满了她的面颊。
“学姐,你是我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最好的、最好的朋友。
如果要你受到伤害,我宁愿受到伤害的是我自己。
如果刀剑砍在你的身上,我情愿那是砍在我自己的身上。
可是,我没办法像你期待的那样爱上你,真的像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样爱你。
对不起,可是,我对你的爱,只能到这里了。
对不起。”
闭嘴、闭嘴、闭嘴!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安参势,你给我闭嘴!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我从来没有输给过蓝迦楼,我只是输给了冥冥。
这是冥冥的错,祂把我造成了个女孩,也把你造成了个女孩。
这都是冥冥的错,因为冥冥没有仁慈,
冥冥啊,你为什么造出一个个的灵魂,又从不肯实现他们的愿望?
你为什么造出一个个的灵魂,又让他们在地上受尽折磨?
上官兰棹抬起头,对着天空笑起来,泪水落满了她的脸颊。
孤独而伤心的圣女,穿着黑金的长袍,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颊,像是为逝去的爱情祭奠。她转过头,倔强而高傲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离开圣域的方向走去,朝红尘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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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树圣域发出红色的警报:
第二利维坦发出异常动作!
圣域第二舰叛逃!!!
李恪睿,叛逃!!!
可是曾经的第二利维坦,噩梦之森的主人,地狱的迦梨女神上官兰棹姬,
头也不回地,朝红尘中走去!
(她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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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惹月从哭泣中醒来。
那不是我的情感,却从我的双眼中流出。
造化之神啊,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