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人马到临梁川的底气就足了,枪杆子里出政权,不说办大事,小事什么的起码不用自己天天亲自出马了,原来买块肉都要自己上街,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想想现在出去腰板都是直直的梁川的嘴角就不禁要偷笑。
梁川没想到的是连大少爷孙厚朴也亲自来了,看来这小子也想搞搞自己的事业。
当初自己把他好一通忽悠,有点类似传销拉他下水的味道,没想到这竟然奏效了!
那一夜他亲自登门的时候自己跟他说过,男儿志在天下,满大宋都是赚钱的路子,他手头更何况有这么好的茶叶,还怕这钱赚不到吗。
自己也承诺要让他们的家的茶叶发扬光大今非昔比,虽然说口气大了些,不过毕竟不是不可能的事,自己现在有丁谓这层关系,一切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也人同样好卖茶。
当官的变相受贿有一招很有效也很直接的就是卖茶叶!
茶叶这玩意可是个无底洞,跟草似的一年一茬不停地收割,你说这茶值一万贯它就值一万!但凡是衙门门口或是什么重要单位门口有那么几家茶馆,不用想,一定是领导的什么亲戚开的,想办事可以,先进茶馆好好消费一番!
现在来找丁谓办事的人可太多了,这些人成天大包小包的礼往自己手头送,那小小的厢房都快放不下了,又没办法换成钱,还不如让这些人直接送钱来得痛快!
孙厚朴要是知道茶叶可以这样卖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梁川将耶律重光耶律罕拉到一旁道:“你们怎的知道我在丁府,我记得当时耶律罕回去时我还没有跟你们说我挪窝了?”
耶律重光贼笑着说:“一进城时我们一行人也是两眼一摸瞎,还商量叫兄弟们分头去打探东家你的消息,没想到我们落脚的酒楼讲着几件大事,其中有一件说到宰相新招的女婿,是新来的管事,我们一听,可不就是东家你的名字,又是最近的事,我们一想不用打探了,绝对是东家您的大手笔没错了。”
只是耶律罕的脸色好像不太高兴道:“东家,你要做宰相的女婿那咱们主母夫人怎么办?”
这个夫人说的是艺娘。
耶律罕的本性极为好,道听途说的话大概就以为是梁川来了京城攀上了宰相的女儿,那家里的娘子自然是要休掉的。
梁川踹了他一脚,白眼道:“什么夫人怎么办,夫人永远是你们的夫人。外面的人胡说八道你们不要去理会,我正好最近有人在城外送了一套庄子给我,你们先把弟兄们安置一下。对了,钱和东西带了吗?”
耶律重光道:“东家吩咐的我们自然要办到位,全都妥当了。”
梁川问道:“港口现在怎么样?”
梁川现在已经视清源港为自己的禁脔,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有了这座金山,以后就是自己做任何事情的底气。
他日南宋隅居东南,撑了五十年终于还是撑不过就是南方拥有的开放口岸只有四座,而蒙古拥有十余座,南宋的国内物价飞涨经济调控失败,彻底地失去了抵抗之力。
而梁川的管理是相当规范的,不会盘剥,有钱大家一起赚,客商们商兴他也高兴,双赢互利。
“清源港现在的我们商会的海船比以前多了一倍,东家凤山带来的那些人太勤快了,又懂得开源,他们组织了许多的民工去挖河道还有港口,整个港口井井有条的。”
梁川说道:“这些主意是谁出的?
耶律重光道:“苏渭先生出的。”
梁川说道:“老渭果然是大才,但是那帮人怎么会那么听话?”
“他们账都得请苏先生去做,苏先生以前跟着东家,东家都要听他的话了,更何况他们还有求于人家。”
梁川说道:“老渭说得也没错,靠着这个赚钱不好好整理,港口不管理好,以后怎么会源源不断地生钱过来。”
耶律重光说道:“据说现在港口赚的钱堆积成山,一批批运回凤山,东家家里的厢房堆得满满的都是铜钱金银,快要放不下了,主母算过,咱们一个月能赚三十几万贯。。”
梁川道:“什么!这么多了!”
梁川不知道的是,清源港口赚钱的有两家,一家是朝廷,一家就是他了。虽然管理之下两头要交税,但是杂七杂八的名目没有了,而且海船的数量变多了,相当于朝廷的收入增加了。再者朝廷抽的船舶税还有货物税还没有他抽的多,能不赚上天吗?
耶律重光道:“后来眼红的人多了,青源堂的人第一个想吃肉,当时据说东家的两位结义兄弟极力反对,清源堂内意见不合,董青山独自带堂口的人来港口抢地盘。”
当初自己没走之时清源堂就一直跟自己的港口过不去,唐向天这人野心也是极大,看着清源港日进斗金,又是自己这些凤山来的泥腿子在管,一口气肯定咽不下!
自己不在的日子,这一矛盾果断还是爆发了,梁川早就知道这块好肉很多人想分一口吃。
这时,秦京还有尉迟两个人走了过来。
尉迟道:“我们劝过唐向天了,他老了听了董青山的怂恿让人跟三弟的人过不去,可是我们不行,当时我们里外不帮就吩咐手下的人静观其变。”
唐向天眼红清源港的巨大利益,原来他还没感觉,只是几个水霸瓜分了这块大肉,没瞧出来有多大的油水,后来凤山的人来了,天天往凤山运钱钞,大家看在眼里,谁能不眼红。
眼红就开始打了,四个水霸的势力尚且打不过梁川,一个堂口的人如何打得过。
董青山带人到港口,还没闹事,成管大队的队员就先发难了,凤山子弟以前穷怕了,不容易有这种赚钱的机会,眼看着过来的都是来抢自己钱的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立时就杀红了眼,连谈都没得谈,抄起家伙就开打!
梁川走时也交待了,涉及到主权问题没得谈,清源港是立身之本革命根据地,这地方绝对不容有失有人有想法就要马上消灭,不单是精神上的消灭,要做到**上的消灭,以致梁川为了保护这个地方,离开清源的时候成管大队的人一个也没带,连情报队大部分都留在了清源!
港口一打,司方行那边马上也接到了探子回报,点齐了兵马呼啸着就杀到了港口,自从灭了沙贯江等几个水霸,他就成了白道上只手遮天的人物!
以前港口他一个子也分不到,自从梁川接手以后,天天往他家里送钱,换句话说,他现在也是这港口管理委员会的股东了,有人来自己家里抢东西,能不着急上火吗?
情报队的队员们一看,自觉地也跟着添了一把火。
本来董青山他们一堂口的人打情报队的人都显得有点吃力了,对上成管队跟鸡蛋碰石头一样,再加上官府司方行的正规军,还有暗中情报队的插一脚,声势还没有噪起来就让三方给合力灭杀在江边。
司方行不过瘾还冲到清源堂将其他的几个堂口也给拆得七七八八,不仅是江上的水霸,连岸上的黑恶势力也让他给清理得差
不多!
秦京与尉迟是梁川的结义兄弟,这个关系司方行知道,否则他也要清算一番。
自古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经此一役清源基本消停了。
秦京与尉迟一看没得玩了,这件事唐向天有错在先,梁川先是在兴化帮过他们俩,后来又与两人义结金兰,两不相帮,也算对得起唐向天,听说梁川在清源碰到了麻烦,两人便收拾一下也来京城了。
至于孙厚朴嘛,他一说要自己提供茶叶,马上就知道梁川肯定是想帮自己推销茶叶。这个人的商业头脑极为发达,别人想不到的他都敢想,敢想就算了,还做得到。
自己在清源也没什么发展的机会,走私的市场也就那么大,想想还不如自己也到外面来闯荡一番。
自己的弟弟孙厚材虽然不学无术,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他的生母以及娘的那些娘舅成天就想着变着法儿把他挤出孙家,在清源成天受这种鸟气,不如自己出来打江山!
梁川一看丁府不是说话的地方,眼下的事情也还有好多,一时半会也讲不完,总不能在大马路上讲个不停,府里的下人看着也不好看,连忙带着这些老兄弟往城外走来。
庄子在城西,出了城门往中牟再走上三十多里地,地界倒是属于中牟的。庄子也不是特别上好的庄子,就是一般的庄户,有旱沙地近百亩,算得上是比较差的庄子了,四周也没有什么人烟,难怪这些大财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来了。
这种庄子在手上粮食收不到多少可是税得交不少。农民要是偷一点懒,基本一个庄子赚不到什么钱。
对于梁川来说,赚个屁钱,能落脚安置人就行了。
梁川现在缺钱吗,听说港口一个月能赚三十多万贯他民还需要奋斗吗?艺娘果然持家有道,自己之前辛苦了那么久赚的还不到艺娘的一个零头!
这地方没有什么人口流动,外来人口也不多,土地又是自己种地瓜所需要的旱沙地,简直是最合适不过了。
北宋的汴京依靠着这几亩薄田养活了近百万的人口,富丽甲天下,将农耕文明创造兴旺到了鼎盛。
这固然有集天下钱粮之功,各州路的钱粮全部转运到汴京来,不要说边陲,就是开封周边的几个县也是穷得连叮当响也听不到。
庄子正好在祥符和中牟之间,也算是交界地带,大宋种田的人是极没有地位的,嘴上说的是以农为本重农抑商,可是遍看席间杯杯不是先敬商贾人?
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到汴京城里做点小生意了,再不济给人打零工,赚的也比做农活多而且来得轻松。在这思维的影响下,天子脚下反而成了种田最少的地方。
据说蔡门将念修他姐姐也是安在这附近哪个庄子上。出入都是大马车迎来送往的,好不气派。
庄子梁川直接取名叫梁家庄,本地姓梁倒是一个比较的少的姓。
庄子里也没有什么人了,就留下房子,原来的财主将农户都驱散之后也就将土地都荒了。
耶律重光和耶律罕将牌子一拆,掀起一阵剧烈的尘土,以后挂的可就是梁家庄了。
几个人坐下来慢慢地说道了起来。
夜里梁川大摆了几桌,酒肉管饱。说了一下自己最近在汴京的遭遇,横竖就是一句,这里人傻钱多,遍地都是黄金好赚得狠,弟兄们跟着好好干,以后是大把赚钱的机会。
酒喝得差不多了,梁川将孙厚朴拉到一旁,神秘地说道:“我这有一笔投资不知道孙老弟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