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梁川抛出两个字,甚至没有过多地解释。
‘有把握吗?你认为现在条件充分吗?’
梁川甚至没有分析,又回了一句:‘不管是做什么事,如果我们只隅于这个山洞当中,将来外面有什么变化的话我们也无法及时抓住机会改变广源人的现状!’
‘你的意思是?’
阿侬听着自己儿子讲这种话每次都极为反感,因为话中的水分太多,她听得多了也没见自己儿子实现几件事,现在听梁川也有这样的倾向,却不觉得梁川是在做梦,反而是极为靠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因为梁川的手段不同于其他人,他在这山洞里就做过许多事,这些事诸如采野菜还有分餐制度,以及妇联的监督制度,许多人都觉得是在扯淡,但是实行起来,效果竟意料之外的好!
在此之前,没有看好梁川!
所以,阿侬对梁川也有一种自信!
‘将来不管你那宝贝儿子想不想打,现在开始咱们就要准备了,广南的粮食是两季的,一般是这个季节就要开始抢耕了,否则明年的上半年,咱们还要再饿肚子!外面很不太平,天天去外面买粮食不切实际,有一天肯定会碰上事,就像在观州一样,不可能每次都那么顺利,只要碰上一次麻烦,咱们就玩完了!’
‘而且,我打算下山先建一部分的竹楼,竹子盖屋子比较速成,广源的竹林也多,我问了妇联的
许多人,她们就会这个手艺,我听她们说,竹子必须是冬天砍下来才不会长虫,否则到了春天,竹子就会长一种蛀虫,吃得整根竹子都是竹粉,不用多久竹子也会朽掉,那竹楼也没办法住人!’
‘你是不是很早就在考虑下山的事了?’
阿侬问道,梁川嘿嘿一笑道:‘当然得考虑,咱们是人不是动物,动物才住在山洞里面,不过这山洞也不能随意放弃,太可惜了,如果还有打仗,这里将还会是咱们根据地!’
根据地?
‘是了,根据地!咱们要利用地形地势以及本地的优势,将来打起来增加侬人的胜算,否则咱们除了一口金矿,其他的没有任何改变,照样还是要吃败仗!’
阿侬突然扑到梁川的怀里,把梁川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
梁川紧紧抱住阿侬嘴上道:‘现在可是你自己扑过来的,不能怪我说禽兽!’
说完,梁川的手就要开始不安分起来。
阿侬也不反抗,任由梁川肆意地摸索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要是没有打仗的话,你愿意跟我一直呆在这山洞里吗?’
梁川犹豫了一下,阿侬便道:‘你们男人的天下在外面,在山下,谁会愿意在这洞里度过一生,那对你们来说太煎熬了,是我想得太多,你别误会了!’
梁川手顿了一下,摸了摸阿侬的脸道:‘我身上有太多的事你们没办法理解,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如果可
以的话我当然愿意与你在这里渡过下半生,有阿月在,我们三个人再给智高生一窝弟弟妹妹,那日子该多有意思,我们在这洞里便也不会无聊了!’
阿侬一听,举起拳头狠狠砸了几下梁川的胸膛:‘你坏死了,以后能不能别拿智高寻开心,他已经够苦的了!’
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在给梁川捶肉松快,梁川被捶得魂都快飘出来了,连忙答应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我知道智高他的性格,他的性格现在能容得下你,但是一但你做出成绩之后,他就容不得你了,任何会影响到他前程事业的人都会被他无情地除掉,你们将来不管谁出事我都不愿意看到!’
梁川脸上透着无尽地苦笑道:‘不用将来,若是明天咱们之间的事被他撞见,你保他还是保我?’
阿侬也不表态,只是说了一句:‘你们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我只能站在智高那里,然后跟你一起死。’
梁川连忙打住阿侬道:‘干嘛我们要一起死,等到那一天咱们离开广源便是了,便必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能走到哪里?’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就担心你不肯跟我走!咱们在一起如果继续呆在广源这个地方,将来会有无数的流言蜚语,对你我的伤害更大,人生是咱们自己的,何必活在他们的口舌之下!’
阿侬也是想过这个问题,梁川说的这个结局,对她来说可
能是最好的,她终究没办法陪伴侬智高一生,现在的侬智高也不再是以前自己那个孩子,而且她被梁川强夺身子,已是对不起土司,更没有呆在广源的理由,最后被人冷眼相加,更害了土司的名声。
‘好,我知道了!现在智高已经疯了,他一意孤行,我看得出来,侬人们对他的意见很大,倒是现在侬人们还比较听你的话,你能帮帮他吗,我不想他众叛亲离!’
‘阿侬不是我想打击你,我告诉你吧,侬智高他就算有了这一口黄金矿也不能成能功!’
梁川言之凿凿,不是因为他眼见有多长远,而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一段历史。
广南人自古以为成事的,只有一个,而且还成功了一半。因为那个的老家是在广南东路,而非广南西路。
广源的对手不仅是一个南越,现在这个南越什么个实力梁川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梁川知道,这个弹丸小国在任何时期都不可小视,从春秋开始就不停地骚扰着中原王朝,中原王朝屡派人镇压,还是无法根除这个祸患。
梁川以前说过,华夏人的对手随着历史的发展,不会是白种人黑种人,到尽头只会是黄种人,只会是炎黄子孙自己之间的斗争!
更别说北面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宋朝。
据梁川所知的历史,侬智高最后就是败在大宋手上!
‘这。。这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告诉我说他将要向大宋称臣,来换取大宋
朝的支持,有了大宋朝的支持,南越人就不是侬人的对手!’
梁川想了想要怎么跟阿侬解释这个问题,只能道:‘这样说吧,广源这个地方我了解一下,宋朝人不想承认,南越人又不放弃,一直就是一个边界未定之地,侬人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现在更直接了,南越与宋人开打,直接打到了广南内陆地带,大宋朝以前可以无视南越跟广源州暧昧,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南越做了触犯底线的事,我跟你保证,经过这大半年的筹备,大宋朝的军队已经可能就要到邕州了,兵都到家门口了,大宋朝的人怎么可能再跟南越人低头示弱,更不可能跟广源搞绥靖,一次性的大宋朝就会把这个边患给解决掉!’
‘再说了,你儿子他以前做的那叫什么事,我听说都搞了两个国家出来了是不是!’
阿侬点了点头,又勾起她痛苦的往事。
‘以前我就劝他们父子不要做什么皇帝梦,咱们侬家只是土民,官家照顾给了一个土司之位已是万千恩宠,还要再折腾,看看结果怎么样,把土司爷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我也告诉你,大宋朝甚至可以用土地的事来商谈,燕云十六州就是先例,但是有一件事,这些做皇帝官家的绝对不会跟你们谈,那就是他们的皇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任何势力只要是自立为王,最后的下场就是被剿灭,朝廷不
会把自己的钱去扶植一个可能影响到自己皇位的政权,永远不可能,所以这一趟你儿子去邕州,只是没什么好结果!’
梁川分析着各种可能性,这个结论是他知道最结的结果倒推而出来的,可能性非常的高,正因为阿侬与她的关系好,所以他才讲了出来。
现在的他,最不愿意就是太过卖弄,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在叶凡家的那次经历给他的教训十分深刻,差点让他吓尿!
‘那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会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这是你儿子性格导致的,也是历史的必然!’
阿侬把前半句听进去了,后半句却没办法理解,她只能理解成天命所归类似的道理。
‘现在咱们必须尽快动作起来,否则错过了这个冬季,将来就不能赶上春收了!’
‘我马上让人去准备吧,妇联的人还能听我话,如果我说不动,你最后再出面跟他们解释!’
说完阿侬看着梁川,两人四目相对,阿侬的脸刷的就红了。
‘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回去吧,回头让人看见你在我这里呆了这么久,会有闲话的!’
‘怕什么!咱们是姐弟,弟弟来姐姐这里说点事犯了哪个天条了?不行了怎么滴!来姐姐你帮弟弟看看,我这里是老是疼,你帮我揉揉!’
说完梁川就把裤子给解了下来,阿侬作势欲跑,被梁川给一把抓了回来,如同抓小兔子一般!
‘我的好姐姐,你忘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