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寡孤独乏不能自存者”到“”非鳏寡孤独而癃老废疾委是贫乏不能自存者”
耶律重光带走詹之荣与薛桂,刑讯了几天,终于把两人的财产全部上缴给了组织,大部分都让梁川拿走去贿赂夏家的人,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动产,短时间内无法变现。
不挤一挤梁川也不知道原来这两孙子赚了这么多的钱,两人在兴化老家还有少的商铺以及房产土地,为了保命一五一十地全给招了出来。
梁川答应过他们,命可以给他们留下,但是以后只能上街去要饭,要是他们把药心的秘密说出去,待他回了兴化,就把他们家族的人全送去窑子里,男的当龟公女的卖肉!
汴京城这地方,天子脚下梁川都敢动用私刑如此无法无天,背后还不是夏竦给他撑腰,两人心如死灰,身体也被耶律重光虐待残了,只能要着饭拖着一条烂命回兴化。。
汴京城不少的药贩子都认识二人,二人做的生意太红火,两个兴化人在汴京开的药房差点搞垮整个医疗系统,这名声早就远扬汴京,谁料东山起得快倒得更快,药房依旧在汴边上赚钱无数,两个大东家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实在让人唏嘘。
药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得而知,不过两人刚出汴京就让人盯上了,无非也是想套取药房的秘密,还没动手就又被另一拨人给黑吃黑劫糊。
薛桂与詹之荣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两个兴化人动了多少人的蛋糕,贩药的大多都是心黑胆大无良之辈,他们早想暗地里把两人给宰了!
而二人却以为是梁川的手下不想放过他们,他们只里还有活路,原地束手就擒乖乖等死。
可怜两个人原来还想寻着梁川风光一把,只怪自己太贪心,枉送了性命,奋斗了一辈子的家财最后成了泡影。
两人创造的兴化系医院对汴京药材圈的贡献就是直接拉低了药材的价格,让老百姓进一步看得起病。不过这也是梁川在背后操控着这药价,如果让他们两人来摆弄,药价能降才有鬼了!
京城药贩们没问出詹薛二人心中的秘密,只当是二人被梁川御磨杀驴,毕竟梁川的大后头据说是夏竦,都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这药房的股东自己内哄更好,省得这些贩药的想办法也扳不倒这个梁川!
本以为药房这两个大股东完蛋之后,梁川的这间药房会无人打理生意一落千丈,给他们这些以往的大药房以喘息之机,没想到梁川直接给他们再来了一记暴击!
梁川这厮竟然自己掏钱在城西又搞了一家叫什么安济坊的药铺,这药铺做的更他娘的绝,病人来看病,除了那些医不好的大病他们没办法治疗,小病不收钱,不收钱也就算了,竟然还免费送药!
药贩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的钱得有多少才能这样挥霍?免费送药,朝廷那么有钱也就在发生瘟疫的时候送一些药,不然这就是个无底洞,钱再多也打不住!
一定是听错了,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做法?
一群药贩子为了确认这个消息,决定亲自前往城西去看看真伪。
一行人刚到城西南的顺天门,这座城门兴建于太平兴国四年,主要是为了方便城西的居民进出汴京城。
一到顺天门众人便傻了眼,人群队伍排起了长龙,从城内排到城外,顺天门竟装不下这条长龙!
“足下这是做什么?城中发生何事?”药贩子问道。
排队之人应道:“哎呀你还不知道?快去排个队,太阳落山前看能不能免费给大夫瞧个病,领份药回去煎!”
煎你娘!
药贩子忍住不发继续问道:“药?还能不要钱,有这等好事,足下莫
欺我!”
“骗你好玩?快一边去,老汉我还要抓药给浑家煎服,可没空搭理你!”
药贩子落了个没劲,眼睛望向这条长龙,却是一望无际,看这个样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在排队!
几个人是真的怕了,天下还真有人敢这么乱来,这一天散出去的钱得多少?药不是土,就是一斤土秤上卖也要不少的碎银子吧!
几个人赶忙再往城西的使馆区赶去,越往城西南的街里人越多!
使馆区还好,这里没几个人敢来闹事,那些个契丹人还有党项人可不是吃素的,恼了他们照头就是一刀,完事了还得给他赔罪,不然开封府还要治当地百姓的罪,治他们破坏邦交。
越往城西南走,几个人的心就越往下沉!
原来冷清寂静的城西大多是一些民宅,多以居住为主,热闹不起来。但是现在的城西乱轰轰,就像契丹人打过来似的,人挤人想往前挪两步都比登天难!
顺天门的人还能乖乖排队,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凑热闹的态度,占着地方往前挤,不排队也不离去,小小的城西万人空巷,把难有的小地方都堵得水泄不通!
药贩们看得眼睛都直了,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他们担心的事情怕是要成真的。
“何老三你去看看,这么多人不要只是搞点骗人的噱头!”
名为何老三的药贩子一听点点头,身材瘦小的他一眨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人群当中。
剩下的药贩子眼睛死死地眼着那个挂着安济坊牌子的小宅子,宅子的规模一看就不小,屋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是宅子的大门却让人用砖头给封上,只开了一个容纳一人进出的小门。
宅子里人出来,面色欣喜手中还提着一包用油纸包着,裹着麻绳的袋子,那个包装他们最熟悉不过,就是装药的袋子!
这人从安济坊中出来,众人便团团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急问道:“怎么样,里面当真不收钱?”
那人看着身材瘦小,身上的衣着显然就是这百万汴京城中最底层的那些人!
他激动得身子看得出在颤抖,眼眶通红,抑制着自己就要夺眶而出的泪花,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你们先闪开,我老娘在家中等这药吊命,老天爷开眼啊,把救星送来!”
拿了药的人急着给家中的亲人治病,冲出人群便消失在人群当中。
然后又是一人从安济坊中出来,同样的穷苦打扮,同样的雨盼甘霖。
众人还是问的那句话:“真的不要钱!”
这人也不藏私,脸上挂着笑道:“快让瞧不上病的人都来,有救啦,真的不要钱!”
人群一听这话更加骚动,要么插队,要么识相地往后头钻去,就怕去得晚了,连排队也排不上!
几个药贩子一瞧,心当场就凉了半截。
有人要插队,有人已经排了半晌,自然不可能答应,大家都是盼着救命而来,晚一刻家里人就要多遭一份罪,谁能答应?你推我挡地一来二去这火药味便炸了出来,几个着急的人血气一上头,扬起拳头便当场打了起来!
吓得旁边的人赶紧闪开,生怕自己遭了无妄之灾!这些人脸上多带着一丝冷漠,这时的他们哪里还有心情去看打架凑热闹,能拿走一份药回去救一救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人群骚乱之处,一彪兵马绝尘而至!
吁!战马劈开了骚乱的人群,为首之人跃马扬鞭,照着两个正在打架的莾汉劈头就是两记厉鞭!
啪!长鞭过处留下了两道血淋淋的印子,两人抬头一看,来者身着铠甲,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丘八,哪里还敢造次
想跑却被这群人团团围住!
“这里也是你们撒野的地界?你家太爷爷我同意了?”这人腰间巡检司的腰牌晃了晃,吓得两个打架的人魂飞天外!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京城巡检使高干!
梁川这些天早早地就叫来高干,把这个重要的情报卖了高干。高干一听这是梁川的事业,二话没说就拍拍胸脯,让这一片的治安问题包在他身上!
梁川的胆子没那么大,敢让这个京城的公安局长来给他包片管治安,而是直接把人情卖给了高干:这是夏竦夏大人的事业。。
高干一听更来劲了,当天夜里给夏府的管事又送去不少的钱,夏竦的面没见上,仇富也不错!一个劲地借着仇富的嘴给夏竦表忠心,一定把工作给做好!
他是打定主意要往梁川这棵树上吊死,现在梁川的靠山是夏竦,他自然也就是站队站到夏竦这里!
想当初刚刚提拔到汴京的时候,那时候是真的爹不疼娘不爱,连同僚都不待见自己,上青楼玩女人没他们,下馆子下去喝酒临结束了才把他喊去结帐,背后都在骂他:瞧那个南蛮子土瘪又来送钱了!
他自己在情况不明的状态下也不敢冒然站队,万一站错了地儿,那自己这些年吃的亏就全白瞎了!
现在梁川来了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梁川他娘的给他安排得清清楚楚,巡检司里的那帮人现在听说他搭上夏竦这条线。每次去妓院玩女人,胸最大的给他先挑,下馆子他最后一个到才敢动筷子,憋了多年的恶气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军爷饶命,小民下次不敢了!”
高干一瞪道:“你他娘的还敢有下次,给我狠狠打!”
大头丘八们要的就是这些敲山震虎杀鸡敬猴的感觉,一上场就拿两个死鬼作样子,狠狠打一顿其他人就老实了!
这人被打得不成人形,另一人窝在角落瑟瑟发抖!
丘八们打得痛快,半天才缓缓停下手。
“你!”高干指着另一个人道:“为什么在这里闹事,有没有人指使?”
高干不怕人闹事,就怕有人跟夏竦过不去!
“军爷您海涵,小民家中小儿重病,又无钱抓药,听说今天城西有人免费施药,早早地便来了,谁知道这鸟人半天不排队,一上来便要插队,小民气不过便和他推搡了起来,一时失手。。”
高干一听心中了然,喝道:“住手吧,你们这些刁民都给老子听好了,谁要是敢在这安济坊门前闹事,那对不住这不是跟公家过不去,这是跟我高某人过不去,这厮就是下场!”
丘八们把那个插队的人往人群里一扔,杀鸡敬猴的作用果然立竿见影,众人一看脸色刷的惨白!
“你滚吧!”
这人一听如临大赦,撒腿就要跑,又被高干叫住了道:“不要排队了,这些钱你拿着直接去别的地儿抓药!”说完高干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丝囊子,一把扔给了这个被插队的人。
这人还以为高干反悔,没想到高干竟然直接给了他钱,一时竟不知接好还是不接的好!
其他人看在眼中,纷纷对高干肃然起敬举手叫好:“这才是为民的好将军!”
高干朝着众人拱手抱了一记拳道:“刚刚我说的大家记住,从今往后这里就是老子管辖,有想闹事的直接去巡检司衙门找爷!”
谁嫌命长去找高干的晦气?
几个药贩子看得冷汗连连,这背后的人实力太庞大,连巡检司都当成狗一样呼来喝去?叫他们来帮忙看场子,这力度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