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狗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天晚上啊猫都要跑到外面去泡温泉,这是啊猫自己说的,泡温泉就泡吧,可是泡温泉每次回来脸色都是异样的泛红,就像做了什么剧烈的活动一样,人也显得特别乏力。
然后是大白天,她亲眼看着啊猫与将军大人出双入对,两个大男人时不时还眉来演去的,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自己就算不是很漂亮可是啊猫从来对自己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难道啊猫她不喜欢姑娘喜欢男人。。?
不过想想也不对啊,啊猫在家乡都有孩子了,娘子也在等着他,他应该不是这种断袖之好才是啊,难道是将军用淫威逼迫啊猫就犯?
啊狗开展着无穷的想象力想象着梁川在将军大人膝下承欢的场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梁川不能进入啊狗的脑袋不知道她这样编排自己,否则他一定要赏啊狗一顿糖炒栗子。
梁川的武力固然是一大亮点,可是战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当初李初一就说这种万人敌的技术上不了大雅之党,真正的将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哪里要自己上阵打打杀杀?
源氏的地盘与平氏之间各有特点,平氏占据着神户港口,许多南方的海船都在那里停泊贸易,要是平氏利用得好积累的财富是源氏永远无法比得上的,可是平氏偏偏也是个重农抑商之人。
更致命的是平氏手下的那帮人,那帮不安份因素——武士。武士的性格向来是看上了什么东西拿了便是,要是对方不肯,那好,决斗呗,谁死了东西就归对方。
他们的眼里从没有契约精神,所以南方的商人来贸易时总是带着许多岛国没有的奇珍异宝,这武士一看眼睛直发亮,看上了拿了就要走。这就要了商人们的老命了,他们哪里肯这样让武士们天天顺东西走?生意还做不做了?
一来二去这矛盾便激化了,商人自己的武装与平氏本地武士干了好几架,事情闹到地头蛇平氏那边,平氏要依赖武士们平定天下,自然不能寒了武士们的心。武士们每有犯事,他不分清红皂白地全偏坦自己手下的武士。
完了,武士民心是争取到了,可是商人们完全看透了平氏,这里不是做生意的地方,老子不来了,于是才有了梁川来的那艘海船宁愿停泊在横滨这样的小渔村也不愿再去神户了。
平氏等于是把自己家下金蛋的母鸡给亲手宰了。
梁川给源氏提的第一条建议就是重视海界,港口要开发起来,给商人创造安全诚信的交易环境,再招赖四方的商人前来贸易,从中抽税,光是这些商业税就能比得上无数农民一年的辛苦劳作。
源赖朝自己手中也有不少的天然良港,在这些地方修建起码头,货仓,还有客栈商店,再修建镰仓到这些港口的驰道,让货生畅通无阻的流通起来。
源赖朝与平氏很像,她同样不信赖这些商人,因为商人就是奸诈的代名词,他们不事生产,却攫取数倍于农民的利益,从他们身上赚钱比铁公鸡上拔毛还难。
梁川说了,这个太简单了,港口的管理只要到位了,所有上岸的货物全部登记造册,商人们进出的货物核对无误再放行,严厉
打击走私,这样他们一个铜板的税金也跑不掉!
驰道就那么一条,他们不走可以啊,走山路,山路到处是强盗和山贼,货物被抢了官府不予受理。再鼓励民间举报走私,一经查获没收全部的私货,奖励给举报者十之一二的货款,这样一来全民肯定能兴起打击走私的风潮,商人无法营私,只能乖乖给官府纳税了。
为了避免走平氏那样放纵属下御下不严的老路,这些不安份的武士梁川对他们同样也提出了要求,设立一个机构专门来管这些武士——侍所。
所有的武士只要肯为源氏卖命的,全部到侍所登记造册,不服从管理不肯登记的视为是叛变或投敌,不仅驱逐出境还要处以肉刑。要是让他完整地离开他们肯定去投平氏,那不是助纣为虐?
源赖进担心问梁川道:“要是这样做了以后武士们反抗怎么办?”
梁川说道:“要是他们想为你卖命,这样他们更不会反抗,要善加利用这些武士只有赏功罚过,建立一套标准的军功奖励机制,按斩敌数来犒劳他们,他们个个起点是一样,心里也会服气,要是全凭喜好来管理他们,放任他们我行我素,他们即使一时能帮你打天,回头推翻你的天下的只怕也是他们!”
梁川继续说道:“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而不是一味地偏坦,这样你的仁义和开明才会广为传播,武士知道你不徇私,才会更情愿为你卖命。”
在梁川设想当中,侍所有一定的活动区域,因为这些武士相当是准军事人员,战争时要快速动员他们,平时又不能让他们与平民走得太近,避免军民发生矛盾。
源赖朝默不作声,要是这些武士这么好管理就简单了,这事还没推行她已经看到了困难重重。
梁川也明白她的忧虑道:“这事本来就很困难,不经历阵痛绝对诞生不了伟大的事业,一方面要看你的魄力另一方面更要看你的手段了,如果这关过不去,争夺天下这事我看还是先放一放吧。”
源赖朝受他一刺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梁川说的句句在理,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平氏的教训就在眼前,眼下梁川明确地给他指出来了,这件事势在在必行迫在眉捷。
梁川与源氏在大雪天两人驾马在镰仓走了好几圈了,源赖朝带着梁川巡视着自己的地盘还颇为得意,梁川却是看得胆战心惊。
他虽然没有学过军事,更没有带兵打过仗,可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看过猪跑啊。
梁川一个门外汉在这源氏大本营溜哒了两圈也看出了不少的问题。
首先镰仓作为源氏的大本营本该是重中之重的军事要地,可是这里的城防形同虚设,跟乡下的集市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城防还不如一个打仗临时搭建的军营来得好。
要是平氏用一股奇兵偷袭到镰仓大本营,拿什么来抵御敌人?平氏的大本营在海的另一边,他不担心源氏来偷袭,源氏可没有这种条件。
哪怕是挖一条小河沟作为护城河也能挡住对方啊。城郭的扩建没有那么快,必须要用石头一块一块砌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事没有几年的功夫只怕完不成,而且这是相当大的工作量,成本也很高,倒是不
急在一时。
平时警戒加将一下也能减少被偷袭的风险。要是守卫镰仓的个个像带梁川来的那两个守卫那样贪。。。唉,梁川一看才感觉怎么每个环节都是漏洞。
既然要挖护城河梁川又想到了一点。
梁川带着源赖朝到城里的贫民窟走了一圈,百姓们看到源大将军出巡诚惶诚恐,这里的百姓与大宋一般,都极怕当官的,因为他们都安什么好心,一出来看到什么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强取豪夺不为过,一个冲撞了他们,当场被格杀还要怪自己不长眼。
梁川指着遍过的污物与贫困百姓给源赖朝看,源赖朝也不想到这污秽的地方来,更不想看到自己的伤疤,梁川就像在打她的脸一样。
梁川对着源赖朝说道:“武士是你的不安定因素,这些人民更是你的不安定因素,他们一个个无所事事在城中乱逛而没有自己本分落脚的地方,迟早也会出乱子。”
源赖朝道:“武士有求于我我尚可以喝令他们,这些人跟死人没有区别,他们死都不怕,我哪里管得动他们?”
梁川说道:“管理不一定是要用暴力,可以用利益来驱使他们,令他们自觉地为你服务?”
源赖朝可没有听过这种说法,问道:“你继续说。”
梁川道:“这个等下再说,你再看我带你来看这里的景象,你还看到了什么?”
源赖朝实在不喜欢这样的交谈方式,一向自诩聪明绝顶的她在梁川跟前就像一位懵懂学识的稚子,显得那么无知与可笑。
“你不要卖关子了。”
梁川说道:“你不觉得你的镰仓就像一个垃圾堆吗?污水秽、物遍地都是,这些污物里面有许多能让人生病的秽气与毒素,你要是继续让这些污水流在城市的街道当中,明天夏天一到,瘟疫也就来了。”
瘟疫!源赖朝听到这个词明显变了脸色。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个问题要是你不重视,到时候真的爆发了你的军队还有你的人民全都会生病,瘟疫一来你的战力还有吗,不仅这样,连你的税金也会跟着没有,说不过这城里的人还会跟着闹事。。甚至造反!”
“你如何知道瘟疫与这些污秽、物有关?”
梁川自然没办法跟她解释病毒细菌一类的词汇,便说道:“我们大宋的医书早已记载了这些知识,你没读过罢了。你知道霍去病吗?”
源赖朝正色道:“自然知道,大汉帝国双壁,无双战将。”
梁川道:“当年匈奴人打不过卫青还有霍去病,便在他们的河水里扔了许多病死动物的死尸还有秽、物来污染了河水,卫青饮马草原喝了那些水年纪轻轻便离开了人世,这样讲你能明白了吗?”
源赖朝不再与梁川争辩了,大宋的知识领先他们太多,是自己落后了。
梁川道:“城里的这些闲人员他们需要工作,你就发动他们进行城市建设,既可以挖沟也能建城墙,还能清理镰仓街道里的卫生,设置排污渠道,将城里的污物排到城外,他们干活你给他们发放钱财,他们为了赚钱自然就会听你的话了。”
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