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赢渠梁面对子车英和子岸的请求,一口答应了下来。
“多谢君上。”子岸和子车英大喜,朝着赢渠梁行礼道。
赢渠梁一挥手说道:“好了,就算你们不这样说,这只新军也是归属你们统领的,这点毋庸置疑,不过,该赏还是要赏。”
“这样吧,我给你们二人在巴蜀拨一块封地,作为对你们的奖赏。”
因为秦国吞并了巴蜀的缘故,所以对于封地,秦国宗室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看的那么紧了。
这些年,赢渠梁也陆陆续续的把不少人封地都封到了巴蜀。
当然,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变法的官员和立过战功的将士。
“谢君上。”子岸和子车英一口答应了下来,毕竟,封地这种东西,谁也不嫌多。
“今日新军演练的不错,晚上大摆筵席,犒赏新军。”赢渠梁吩咐道。
晚上,营中点起了篝火,将士们吃着大块大块的肉,喝着大碗大碗的酒,然后开始放声歌唱。
“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奉时辰牡,辰牡孔硕。公曰左之,舍拔则获。游于北园,四马既闲。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将士们载歌载舞,而赢渠梁则带着甘宏他们以及子岸、子车英来到了大营的中央,围着篝火,一边喝着酒囊的酒,一边拿着刀子从篝火上把油滋滋的羊肉切下来,往自己嘴里送。
甘宏拿出刀子,看着烫手的羊肉,尴尬的站在那里。
对于怎么能用刀子把在火上的羊肉割下来,甘宏表示,这个真没有研究过啊。
“怎么了,小子,不会了。”赢虔乐呵呵的拍了拍甘宏的肩膀。
“大哥,你就看我笑话,小心赢玉。”甘宏转过头来,威胁赢虔。
“你当我怕她。”赢虔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接过了甘宏的刀子,把羊肉切了满满一碗,递给了甘宏。
甘宏接过碗,得意的一笑,心里想,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对了,子车英,那个开始时候冲入子岸军中的那个勇士叫什么名字。”赢渠梁问子车英。
“君上问的是他啊,他叫纪樊,乃是我军中的一个千夫长,又万夫不当之勇,不过,这人头脑简单了一些,所以,只能冲锋陷阵,指挥上却有些缺陷。”
“所以臣把他放到先锋之中,在他的带领之下,他的那个千人队的确勇猛异常,无人可挡。”
子车英介绍了一下此人的情况。
“好,知人善任。”赢渠梁肯定的点点头。
“现在万事俱备了,君上,我们什么时候打河西?”子岸问道。
“这个,你们觉得呢。”赢渠梁问道。
“要我说,现在就打吧,龙贾那个老乌龟,我早就想教训他们一下了。”赢虔兴奋的说道。
“卫鞅,问题是你提出来的,你说说。”赢渠梁又把头转向了卫鞅。
“这个我也说不好了,卫鞅一直觉得,现在收复河西不是一个好时候,可是按照秦国现在朝野上下的士气看,恐怕等不了太长时间。”卫鞅摇了摇头。
“恩,大良造说的是,以前么,秦国穷弱,不收复河西大家还能理解,可是现在,说句实话,只要是秦国朝堂上做官的,你说我们打不下河西,谁能信。”赢渠梁点点头。
“恩,这几年秦国是强了,但我还是担心,拿下河西不难,可是魏国毕竟是天下霸主,一旦我们拿下了河西,就算是为了面子,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是魏国的反扑,真要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就算守住了河西,几年的变法成果也没了。”卫鞅分析到。
“大良造说的有道理啊,这也是我担心的,可是朝野上下收复河西的呼声那么高,纵然我是君上,也不能漠视,甘宏,你是不是该说话了。”赢渠梁又把头转向了正在吃着羊肉的甘宏身上。
“君上,我认为,之所以朝野上下急着收复河西,除了因为河西洒下了我老秦人无数热血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分封。”
“这些年来,河西之地不管是我们的还是魏国的,都已经被分封到了各个老世族的手上。”
“虽然这些封地没有什么东西产出,可是只要一收回来,那就是上等的良田了,所以,这些年来,包括甘家,杜家在内老世族都嚷嚷着要收复河西。”
“可是臣和大良造的意见一致,现在的秦国,还是要以巩固变法成果为主,进攻河西的最佳时机其实并没有到来。”甘宏直言道。
“对,这就是问题的根结所在,收复河西,对于老世族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梦想,也是利益所在,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赢渠梁说道。
“唉,我说你们想的也太多了一些,要我说,打就打呗,我们秦国也不怕他们魏国,有什么纠结的。”赢虔无所谓的说道。
“大哥,你真还不明白,你现在打河西,将士们的伤亡太大了,到时候,我们家底子拼光了,高兴的是齐国,楚国他们,而我们秦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赢渠梁索性把事情说明白了。
“其实,攻打河西最好的机会就是魏国再一次发起灭国之战的时候,只要魏国不是针对我们秦国,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甘宏提议道。
“这倒是好机会,可是魏王这场灭国之战到底什么时候能发动呢?”赢渠梁问甘宏。
“这谁能知道。”甘宏摊着手说道。
甘宏说的也是实话,魏王这人,虽然战略目光短浅了一些,可也不是一个笨蛋。
他如果要再次发动灭国之战,那就肯定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
这个时机,最少现在看起来还不成熟,至于什么时候成熟,谁知道呢。
大国之间的伐谋都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哪有那么容易能够算的到。
就算上次魏赵之战,之前谁会想到赵王会脑子抽风的选择相王,而魏王的反应又是那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