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城南门,蒋钦领着三千兵马冲了过来,架上云梯,蒋钦亲自带队攻城,在稀稀拉拉的箭矢下,蒋钦爬到了城头边。
蒋钦心中大喜,一手执盾一手执刀纵身跃上城头过道中,可没等蒋钦观察城头敌情,一道朱雀状刀光迎面而来,带着让蒋钦亡魂大冒的威势。
“啊!”蒋钦大叫一声,运起全身力量以盾相护。“咚!”的一声,朱雀状刀光砍在了盾牌之上,蒋钦如遭锤击,一口鲜血当即吐了出来,连人带盾被击下城头。
“一个练气成罡的家伙也敢冲上城头,活得不耐烦啦!”分派守卫庐江城南门的颜良,扛着朱雀大环刀,一脸不屑地嚷嚷着,一边走向城头箭垛边。
爬在云梯上的孙策军见主将蒋钦刚上城头就被人打了下来,还不知是死是活,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守城的将士可不懵,一边放箭,一边毫不犹豫地推倒云梯,在一片鬼哭狼嚎中,孙策军狼狈地退下,扛起生死未卜的主将蒋钦撤走了。
“颜将军,那家伙死了吗?”守南门的将校一脸震惊地问颜良。这庐江城的守军是真没见过高手,颜良的一刀刷新了他的认知。
“死不了,不过没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颜良笑了笑说:“趁人不备,我不屑为之,故饶了他一命。”
颜良是真留手了,不然蒋钦该被一刀两爿了。自从上次黄忠对战吕布时,颜良已经在武学上进了一大步,基本上人刀初步合一,大刀收发随心。
庐江城北门,陈武领着三千兵马攻城。陈武是庐江人,虽然说为了主公孙策可以舍生忘死浴血奋战,但是真要打杀乡人,陈武心中是矛盾的,故陈武领兵来到北门,并没有立刻攻城。
“咦!”来到北门的张飞轻咦出声,对城下的孙策军不攻城表示不解。守北门的将校正好见识城下的陈武,便向张飞简单地说了下。
“庐江人,带兵攻打庐江城!”张飞一边嘀咕,一边摸着下巴,谁也不知道张飞在想什么。
“陈武,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就不怕庐江人戳你脊梁骨,不怕死了也不能入祖坟,不怕陆大人灭你全家诛你九族!”守城的将校指着城下的陈武骂开了。
“……”陈武默然,无言以对。陈武不想辩解,只付之以行动,大刀一挥,攻城开始。
“别骂了,人各有志,各为其主,等下放放水让这厮爬上来,待我一矛了结这厮的性命就行!”张飞口里是这么说,心中却十分不耻陈武这种领兵打自己家乡的无情行为。
守城将校一听张飞这么说,有些迟疑地说:“张将军,虽然说兵不厌诈,可是万一弄假成真被孙策军攻陷了北门,我可担待不起,也对不起陆大人栽培及数十万城中父老乡亲。”
“哈哈!”张飞十分理解守城将校,笑了笑,右手抓着丈八蛇矛一挥,一道劲风扫过,只见城头过道中一块巨石有如豆腐般被切为两半,整整齐齐的切口让守城将校明白张飞是何等修为。
“放心了吗?”张飞收起丈八蛇矛,看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孙策军,不以为意地说:“若我的乌骓宝马在,我一个人也敢打开城门杀个痛快。”
张飞和陆康等人过城头来都没骑马,骑马不适合守城,也没见过骑着马站在城头守城的。然而冲阵就必须骑马,马上的张飞和没马的张飞战斗力绝然不同。就城下三千孙策军,张飞有乌骓马还真敢冲杀。
所谓南船北马,孙策军在江东江南算是不错,却远远称不上强军,更没法和北方的强军比。不说北方的西凉铁骑,幽州白马义从,并州狼骑,就是刘备军,袁绍军,曹操军都比孙策军强多了。孙策军的优势暂时只有水战和弓箭方面。见识过北方所有强军精锐的张飞,三千孙策军还真没放在眼中。
“放心,放心!一切听张将军的!”守城将校点头哈腰地说:“有张将军这等良将在,孙策死期不远也!”
这守城将校的实力修为都一般,眼光却很毒,知道隔空打碎一块石头不难,要切豆腐一样,切口还整整齐齐,就非绝世高手不可。明白这一点,守城将校自然听张飞的。
“搞死孙策可能有难度!”张飞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城下可有五万兵马,个人武力再强横,也无法破军,就算孙策军非精锐军团,我也无法来去自如。不过现在攻城的三千兵马,我还真有把握战胜。”
在张飞不露面,在守城将校有意放水的情况下,陈武一如城南的蒋钦一样,也冲上了城北的城头。
“杀!”跃上城头的陈武一手执盾,一手扬刀大杀四方,在陈武的努力下,又有几十名孙策军跃上了城头。
“撤!”也许陈武命不该绝,这家伙打杀之中,偶尔看见了被张飞切破的石头,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从心尖升起,不由大叫一声,转身就走。
“来了,就别想走!”一直躲在守城将士中间的张飞,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纵身而出,双手执矛,一招泰山压顶,朝几丈外的陈武砸去。一柄超大号的矛头有如猛虎般呼啸地朝陈武扑去。
陈武头也不回地朝城下跳去,陈武是捡了条命,而跟陈武冲上的几十名士卒就这么幸运了。张飞一矛就带走了好几个,剩下的根本无法抵抗张飞带队的攻击,很快就伏尸城头。
“都怪我!”看了眼引起陈武警觉的破石头,守城将校十分自责地一拍手说:“可惜了,让陈武这个丧心病狂的贼子跑了。”
“跑了就跑了,下次捅死他就行!”张飞安一边扛起丈八蛇矛,一边安慰着守城将校说:“陈武应该吓破了胆,一时都不敢攻城了,你小心戒备,我去东门帮下季宁公。”
“谢谢张将军!”守城将校十分感激地目送张飞而去,转而认真地布置城防。
“庐江城不是没悍将么?这是从那蹦出来的绝世武将?”城下的陈武捡了条命,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半天也回不过神来,口里不停地嘟囔着:“没道理呀!”
不怪陈武不解,陈武本是庐江人,对庐江城可以说了如指掌。就是孙策挥兵攻打庐江之前,也派了不少探子入城打探军情,庐江城内就不存在什么猛将高手。
“将军,还攻城么?”陈武的亲卫小心地问。城上有高手,只有陈武知道,其他知道的将士都死了,城下的士卒自然不知道。
“哦!”陈武回过神来说:“不,你们在城下列阵以待,我去主公那儿请示一下再说。”
在亲卫百思不得其解中,陈武独自驾马向东门而去。
庐江城西门,周泰和甘宁哗哗了几句,被甘宁抢白的周泰并没有立刻攻城,而是看了眼城头的甘宁,心中有点纠结。周泰纠结的不仅仅是站在城头与自己武力相若的甘宁,纠结更多的是守卫庐江城的陆家。
别看周泰在东门带队撞城门无压力,真要他攻城杀敌,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有些对不起有恩于自己及一众弟兄的陆家。
“老大,我们真攻打陆家守卫的庐江城呀!?”周泰的水匪小弟知道自家老大的纠结,这些小弟们也有点难为情啊!
“哎!”周泰十分烦燥地瞪了小弟一眼,呲牙裂嘴地说:“军命难违啊,最多到时放陆家人一马。”
“老大仁义!”小弟点头地说:“可是人多口杂的,到时老大会为难的!”
“不管了,太不了舍了这条命,算给主公和陆家一个交待。”周泰苦笑道:“自古忠义难两全呀!”
“周泰,你嘀咕着啥呢?”城头的甘宁再次挑衅着周泰说:“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几个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