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我发誓!”吕布正准备信誓旦旦以博貂蝉的芳心,不料一只柔荑封住了嘴唇。
貂蝉美目含情地仰视着吕布说:“温侯,自从你救我于水火危困之中,蝉儿心里梦里只有你,你知道吗?”
爱情来临时,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逻辑,爱情本就如风,明明存在,却不可名状。吕布坚信,爱情来了,为此,吕布可以不顾一切。因为爱情太妙,人儿太美。江山与美人,吕布这时候不必要选择!
“我知道,蝉儿,我也一样,心里眼里只有你,没有你,我不知该如何生着活着!”吕布抚摸着貂蝉三千青丝,喃喃细语道:“蝉儿,你就叫我奉先吧!”
“奉先!”貂蝉呓语着,将三千青丝都拱进了吕布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的语言都显得苍白和多余。
……
数日之后,司徒王允将府中珍藏的数颗明珠,令良匠嵌造金冠一顶,又使人密送于温侯吕布。
吕布大喜,亲自到司徒王允府上致谢。王允又再次亲自于府门相迎,接吕布入后堂,并酒宴伺之,请吕布上座。
“我不过相府一将,司徒大人乃朝庭重臣,何故错敬?”吕布上座,故作讶色道:“所谓干亲,不过伎俩耳!”
“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有将军也!”王允举杯道:“我非敬将军之职,实敬将军之才也!”
吕布本就是个软耳根子的人,尤其王允又是重礼好词,府里还有一个天仙般的人儿。吕布已经是被奉承得不知天南地北,欣喜若狂之余,不知饮了多少杯酒。
“将军,温侯!”在吕布微醉之时,王允站起身,端着酒杯来到吕布身边道:“我家小女貂蝉如何?”
吕布闻言,摇了摇手道:“司徒大人客气矣,何不唤我奉先。蝉儿乃九天仙女下凡尘,人间无双也!”
“好!奉先,我欲将蝉儿送马你,肯纳否?”王允盯着吕布,递上酒杯道:“早晚择一良辰,送至府中。”
“若得如此!”吕布起身,向王允施之以大礼道:“我必效犬马之报!”
“好!我说到做到,奉先且回,静候佳音即可!”王允欲了杯中酒道:“本欲今晚留宿,又恐有人生疑。”
吕布如蚂蚁挠心,却也强自饮了杯中酒,频频扫视内室,依依不舍地离去。
吕布离开后,王允唤过貂蝉,正色道:“蝉儿,你与温侯之情意,我深知,我欲将你送予温侯为妾,你可愿意?”
“谢谢义父大人,只要您有所命,蝉儿无所不从。”貂蝉俏脸一红,对王允施了一礼道:“无论蝉儿身处何地,都不敢或忘义父大恩,王家之情。”
“好!我择日将你送过温侯府。”王允挥了挥手,貂蝉飘然而去。
次日,王允在朝堂,见吕布不在董卓身边,在文武百官散尽后,拜伏于地道:“太师,我欲请太师现在屈驾草舍赴宴,不知钧意若何?”
“现在?”董卓皱了皱浓眉道:“司徒何急耶?可有事故?”
“无有!”王允镇定地说:“早想与太师亲近,又畏人言,故…!”
“明了!”董卓大喜,扶起王允道:“司徒之心我知,司徒之意我领。走,就你我二人小饮一杯去。”
“谢谢太师垂怜,我之幸也!”王允站起身,伸手道:“请,请,太师必不会失望也!”
“哦!司徒家藏神仙醉么?”董卓哈哈大笑,大步于前,向王府而去。
“神仙醉?可比神仙醉有味多了!”王允一愣,才想起上次马日磾和赵岐去冀州传旨带回来的神仙醉,让董卓品尝过后念念不忘。念及义女之国色天香,王允无比自信地说。
“还有如此美酒?快走快走!”董卓只以为王允说的是酒,并不知说的是刮骨钢刀,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女。
王允低首于前领路,董卓大腹便便于后,两人径直向司徒王府而来。王府准备酒席很快,董卓和王允刚刚落座,好酒好菜就上桌了。
董卓端起王允为他斟满的酒,也不等王允敬劝,就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咳咳!”董卓皱褶着浓眉,没好气地说:“司徒,这就是你所说的比神仙醉还有味的美酒?”
“太师盛德巍巍,伊周不能及也!”王允开启奉承模式道:“我自幼有习天文星象,近夜观乾象,汉家气数已尽。大师功德振天下,有若舜之受尧,禹之继舜,正合天意人心。”
“哈哈!”董卓恣意大笑道:“安敢望此!司徒未饮先醉也!”
“太师,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岂有过分之说!”王允举杯敬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哦!”董卓复饮一杯,喜笑颜开地说:“若果天命归我,司徒当为元勋!”
王允放下杯具,向董卓施礼拜谢。时酒过三巡,王允再次开口道:“今日有太师驾临草舍,真可谓蓬壁生辉,教坊之乐不足供奉。家有一义女,自小习舞弄乐,敢使应承。”
董卓已是微薰,摇头晃脑道:“甚妙,甚妙,想司徒义女必有不凡之处。”
王允拍了拍双掌,从帘栊之后传来笙簧缭绕之声,数名女孩簇拥着貂蝉而来。貂蝉俏脸生霞,惊鸿宛转掌中身,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
貂蝉舞罢,董卓已走到貂蝉面前,捏起貂蝉俏脸,喷着酒气说:“能唱否?”
一边的王允急急命人伴之,貂蝉执檀板低讴一曲。真是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舌吐迷死人,董卓已是魂魄升。
“好!好!”董卓酒醉心迷,扬脚舞手道:“此女真乃神仙中人也!”
“太师,小女貂蝉,年方二八,承蒙太师赞赏,感激不尽也!”王允招了招手,貂蝉盈盈上前向董卓再三行礼,才飘飘洒洒而去,只留下一阵醉人的香风。
“貂蝉,能歌善舞,国色天香,人间少有,地上无双也!”董卓目光一直盯着貂蝉离去的方向,口里念念有词:“司徒之言甚有理也,比之如此妙人,神仙醉也不过是能满口腹之欲,岂能让人赏心悦目。”
“太师,我欲将小女献上,不知钧意若何?”王允待貂蝉走远,附董卓耳边道:“小女得侍太师,其福不浅也!”
“司徒如此见惠,我何以报德?”董卓只觉得灵魂出窍,连酒杯也端不起地说:“且先多谢司徒!”
“不敢不敢!”王允俯首帖耳地说:“择一吉日良辰,我自会送小女来相府。”
“好!好!”董卓哈哈大笑,一摆宽大的衣袖,合不拢嘴地回相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