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进入这个境界时,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当真正踏入内气外放境界之后,才知道武学之浩瀚,才知自身之渺小和无知。”华雄真诚地说:“我进,别人亦进。何况张飞在青州时就已经是内气外放境界。所以说!”
“很好!子健,人贵自知。”李儒十分欣慰地说:“你能明白人外有人天外天这个道理,就让我十分高兴。至于说张飞比你厉害,这都不是事。”
“军师,我都打不过张飞,这还不是事?”华雄自认为是大事,他就不明白李儒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
“逍遥侯刘备不是西凉军的敌人。我想刘备也不想和不愿与西凉军为敌!”李儒见华雄欲言又止,抬手挥了挥说:“别问为什么,你以后会明白。去吧,这天下比子健更厉害的人不过双手之数,子健又何惧之有?”
华雄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徐荣,也不再说什么就施礼而去。相比于明白一些没有意义的事,华雄觉得还不如去征粮来得实在。
“唉!这群家伙听话是听话,就是不喜欢动脑子。”李儒看着华雄的背影,有点怔怔出神地说。
“军师,人无完人金无赤金。对于子健这群人来讲,军师你就是他们的大脑,听军师的话,按军师说的打就行了。”徐荣实话实说着:“我倒觉得他们这样就挺好!”
“其实我也想不用脑子来着,可是似乎不太可能。西凉军从上至下都没几个有脑子的。”李儒略有点无奈地说:“徐将军,你算是西凉诸将校中的特例了。”
“军师谬赞矣!”徐荣摇了摇头说:“我就是个只知道领兵作战的莽夫。冲锋陷阵,守关拒敌行,别的什么就双眼一摸黑。我只知道听军师和将军的。”
徐荣是个职业军人,还是个统帅型的有脑子的职业军人。不过没有一场大战以正名,以致天下人评价指挥十万人以上的名将,常没有徐荣之名。
而与徐荣相处日久的李儒是知之甚深的。也是李儒对徐荣另眼相看的原因。同样,徐荣也有眼色,知道适当的表忠心。
徐荣自然不知道,历史上就因为自己没有向李儒和董卓表忠心,结果被李儒当弃子给放弃了,一个统帅型的军事人才,却被夏侯惇一刀给砍了。
你说徐荣冤不冤?个人认为比历史上被关二爷秒了的颜良和文丑哥俩还冤。颜文哥俩是自己找死倒也活该。徐荣可是打败曹老板曹操和孙老板孙坚的用兵高手。若说各自指挥一支人马对阵,十个夏侯惇也不够徐荣灭的。
“嗯,徐将军是幽州人吧?”李儒没再纠结脑子之事,而是来了个神转移说:“幽州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和逍遥刘备你怎么看?”
徐荣闻言一愣,不明白李儒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及时开口道:“我是幽州玄菟人。对于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和逍遥侯刘备倒不太熟知,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没什么特别的。”
“这倒是,徐将军长期在西凉军中。”李儒不以为意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就随便问问。不管怎么说,幽州也就他们师兄弟够出色的。”
“虽然说我对他们所知不多,但是我对白马义从这支轻骑兵却多有关注。”徐荣点点头道:“白马义从和我们西凉铁骑是两个极端。冲锋近战西凉铁骑不惧任何对手,可是速度是短板,敌人要跑,我们只有吃灰的份。白马义从是神速,就不怕敌人跑,跑的敌人都会死。而白马义从的防御是短板,一旦失去速度,也就离死不远。”
“换而言之,与白马义从对阵,必须扼制其速度,让白马义从跑不起来才可能将之战胜或歼灭。”徐荣难得长篇大议地说:“问题是白马义从对阵我们西凉铁骑,再傻也不会冲阵呀!一般都是远远缀着或一触即离,又有什么办法扼制白马义从的速度呢?”
“这个简单,利用地形。”李儒一听就全明了,建议道:“如果决战,可以选择地形,就选择白马义从无法随心所欲奔腾的地形,先废了其战斗力再说。当然,遭遇战就看天意了。”
历史上袁绍和公孙瓒争霸北方对决时,就因为界桥之战的地势地形限制了白马义从的机动性和神速,以致全军覆灭。才让鞠义及其大戟士建此奇功。
不然,北方争霸战中,袁绍能不能打赢还两说。可要知道之前公孙瓒凭白马义从,一直是按着袁绍在打。好在袁绍这货逆势可逆天,在不利的局面就有翻盘的伟力。
“军师就是军师!”徐荣闻言双眼一亮,由衷地说:“军师一言让我茅塞顿开。一场战争打的不仅仅是一支兵马的战斗素质,还有后勤和一丝运气。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不外如是也!”
“徐将军一点就透,不愧是我西凉军中的中流砥柱。”李儒不吝啬地夸道:“白马将军公孙瓒能带出白马义从这支精锐骑兵就见其才,若非胸无大志,这幽州,这北方,这天下都可以争上一争。可惜呀!”
李儒对公孙瓒的评价很中肯。甚至历史上公孙瓒也确实如此。文治欠缺,武功盖世。雄霸幽州,争雄北方,有望天下。可惜偏科而饮恨易京。
李儒侃侃而谈,而徐荣却不好接话。除了说大不敬之外,徐荣对这些谋划天下之说也懵懵懂懂。嗯,有时做个好听众也挺好,尤其对方是天下有数的智者时。
“徐将军,逍遥侯刘备你不熟悉,我却与他有过一次会晤。”李儒也不管徐荣听而不答,谈性大发地叨着:“人杰也!胸怀万民志在天下。甚至我都对刘备这个人看不清看不透。”
自青州一会,李儒更加关注刘备。越关注吧,李儒越觉得刘备的所做所为及这个人都有点扑朔迷离之感。有太多东西连李儒这个当世顶尖智者也费解。
“啊!”徐荣不由惊叫。军师李儒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西凉军及西凉诸将来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一样存在。
“事实就是如此!”李儒眼光有点迷离,语气有些飘忽地说:“我观天下不久必将是诸侯争霸的局面。不论如何,其中都有逍遥侯刘备的一席之地。弄不好,弄不好这天下还是姓刘。”
“军师,将军都斗不过逍遥侯刘备?”作为深知自家西凉铁骑强悍的徐荣,不能想到当今天下还有什么兵马能击败西凉铁骑?才有此问。
“徐将军,争天下不仅仅是决定于战场,重点是基础和民心。”李儒想了想说:“西楚霸王及其江东子弟兵如何?还不是败在高祖约法三章之下,不得不饮恨乌江,而成就大汉数百年基业。”
力拔山河兮的项羽,其勇武史书上记录得明明白白。其麾下江东子弟兵更是所向披靡。斩将破阵无数,胜利的战役不可计数,结果呢?却是输了天下!
“军师之论,我拜服也!”徐荣敬服军师之余,也把刘备这个人记在心上。能让军师赞不绝口,甚至忌惮之人,徐荣觉得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嗯!”李儒对徐荣的敬佩实受了,顿了顿说:“徐将军,征粮之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就让那群没脑子的家伙去,你就坐镇军中,我也放心。”
“诺!”徐荣应诺之余,小心翼翼地问:“军师,你说征粮不能扰民。但是一旦征粮之后,地方强豪肯定会从民众身上搜刮弥补的。”
西凉军对地方强豪强行分摊征集,地方强豪自然会分摊下去。那怕当时不这么做,过后一定会无穷无尽搜刮和压榨黎庶。
“我何尝不知!”李儒揉着太阳穴说:“太不了砍一批人头,杀鸡取卵也好,竭池而渔也罢。祸及黎庶非我所愿也!”
徐荣头皮一麻,小心肝一颤,什么话也不敢再说,恭敬施了一礼,静静地退了出去。
“如果在刘备治下,该不会要征粮吧?”李儒一个人在主帐中自言自语着。
……
“稚然,军师说不拿出粮食的家伙我们可以杀之,是真的吗?”郭汜不肯定地问一起率队去征粮的李傕。
李傕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郭汜,不由自主地离开了一步,扯着嘴说:“要不,阿多你回帐去问下军师。”李傕说完,翻身上马,率着自己的亲卫分道而行。
“靠!不地道!”郭汜吐了句槽也飞身上马,大声地亲卫喊道:“记住,征粮我们先礼后兵,交粮的不管,拒不交粮的灭他全家,再自取其粮!”
听军师的话一定不会错,这是郭汜从土匪变为西凉军将校之后的生存之道。烧杀抢掠是这货的本能,何况有军师背书,不要太爽!
北匈奴的异动,以致大汉幽并凉三州随之而动。西凉军在李儒一声征粮的命令下,无数将校率领亲卫奔驰在凉州各郡县,一时间凉州各地方强豪惨叫连天怨声四起。
在西凉军征粮行动开始不久,凉州一些中小家族暗地里聚在一起商量应对之策。
“董卓,横蛮无礼,李儒心黑残忍,西凉军就是一群强盗。”主持聚会的西凉王家家主义正词严地说:“如今世道,我们都吃不饱,又那里有多余的粮食喂这群豺狼?”
“更为可恶的是,这群豺狼不向庶民征集,只向我等士族伸手卡要!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王家家主怒气冲天地问。
“不交!不交!我要抗议,我要上洛阳告他们!”一众大小家主纷纷表示了同一个意思。土地就是他们根本,粮食就是他们的命。谁要他们的命都不行。
“好!法不责众。我们要一致行动,都不要交出粮食,我就不信一直依赖我们的这群豺狼会逆天而行。”王家家主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就定下了拒不交粮的基调。
另一处,凉州几个真正的大家族也在因西凉军征粮之事而秘密碰头。
“西凉军征粮之举,已经把凉州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如何看?”主事的是凉州杨家族老。
“先看董卓如何对待下面那些中小世家再说吧!”凉州马家的族老开口道:“我们几家应该是董卓和李儒亲自出面来谈吧?”
“粮食肯定是会要交,不同的只是多少。”凉州袁家族老叹了口气说:“北匈奴,圣旨,大义在手啊!我们是欲告无门,申诉无路。”
“袁老言之有理!”杨家族老说:“大义和刀枪都在他们手上,我们就是渔肉呀,除了任由他们宰割又能如何?只希望董李之流不要短视,千万别做出杀鸡取卵之举。”
“应该不会吧?西凉军难道不要在凉州这块地方呆下去了?”马家族老自己都不太确定地说:“没有我们的支持,董卓在凉州呆得住?”
“希望吧!先看看董卓如何对应中小世家,以及中小世家的反应再议!”杨家族老定下论调。就是见风使舵随机应变。
……
不久之后,凉州王家及几个中小世家,因暴力对抗西凉军拒不交粮,被西凉军灭了满门。不但抢走了全部存粮和财物家当,连死人身上的衣物也扒去,一把火把赤身**的死人烧成灰。
一时间凉州震惊,人心慌慌。西凉军征粮行动却进展胜利,连讨价还价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暴力对抗了。
“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郭汜血洗了一个小家族,临出门还不忘恶狠狠地吐槽。
这个小家族之前郭汜已经来了一次,上次无功而返。这次二话不说,直接撞开门,一阵砍杀,然后搬洗一空。
郭汜率队满载而归,却不知已经有很多人上告董卓处,上告洛阳。然而,董卓云淡风轻地摔出圣旨,让人无言以对。
至于告上洛阳,灵帝刘宏说:“不交粮可以,谁不交谁去对抗北匈奴!”一句话把告状的怂出了内伤。至此西凉军征粮一事告一段落,算不了了之。
“哈哈哈哈!一切皆如文优所料,凉州世家对我们征粮之举无可奈何,还不得不乖乖交出所需的粮食。”董卓意得志满地笑道:“真是痛快!”
“将军,这批粮食物资必须储存起来才好。不出我之所料,我们与北匈奴之间还不会发生大规模决战,最多局部磨擦罢了。”李儒转着眼珠儿说:“北匈奴目前在试探,再说不论幽凉并三州都是兵锋强劲,北匈奴可不傻!”
“文优的意思是北匈奴还在等机会?又在等什么机会?”董卓一点也不怀疑李儒的判断,而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对!北匈奴不是匈奴帝国,只不过是一群帝国遗民。他们敢越过长城,三州随便一州兵马就可以让他们灰飞烟灭!”李儒点头道:“北匈奴在等大汉内乱或崩析!”
“黄巾之乱下,大汉天下还不够乱吗?还会更乱?”董卓有点迷糊地说:“如今灵帝老儿的政令都出不了司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