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没想到眼前这人敢把剑,立马便有数十个人跑了过来。
谢纪本来要去皇宫,跟皇帝再聊一下修路的事情,结果,路上都能碰到这种事。
我说你不守交通规则也就罢了,不就是认个错,然后去抄写一下交通准则。居然还令下人把剑,这罪过可就大了,不会是有人忽悠他前来试探他的底线,若是放过了他,到时候绝对不会守规则的。
谢纪于是就下了马车,坐过去。
“谢纪来了,有热闹看了。”
“真的啊,我发现谢纪不是在街上行走,就是在街上行走,只要有事故出现,谢纪刚刚好就可以碰到……”
谢纪听到这句话,有点抽搐,他确实,不是在往皇宫的路上,就是去其他部门的路上,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很多。
不过,他这运气,真的是好。
“见过丞相。”那些民众一回生,两回熟了,发现谢纪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也就大胆了起来。
发现那个谢纪经常就是跟官员作对,跟百姓还真没有计较。
因此,胆子也大了起来,再加上最近长安越来越热闹了,也习惯有报纸了,专门看看这些官员的一些丑事,然后看见惩罚之后就大声欢呼。
这热闹,也是谢纪带来的。
“丞相,你怎么来了。”那个官员见到谢纪吓了一跳,谢纪怎么会来。
“我要去皇宫,路过。不守交通规则,还把剑威胁,难道还有理了?”
谢纪看了这场景说道,刚好有一个画家,看着这幅场面,立马提笔作画,把这一幕给写下来,想必他这一份不止十两银子。
谢纪见到了抽搐一下,没想到有新闻的场面便有画家。
“丞相,这,我只是把剑一下,没有威胁。”
“没威胁,挑衅滋事,吓坏民众了,没见他们都吓得走不动路吗?”
谢纪睁眼说瞎话道。
那些民众:我们哪有被吓坏,我们还巴不得见到他把剑呢,那样还可以继续吃瓜,至于为啥不走?走啥?这么好的瓜不吃白不吃。
谢纪你还能再夸张点吗,他们那是被吓坏的样子吗,要是以往还有可能,现在,这些刁民越来越过分了,赶都赶不走。
而且一旦有什么争执,这些人就会不怕死的围过来观看,还有的在那边打赌的,越来越嚣张了。
更可恶的是有些人居然在议论朝堂上的事,说得头头是道,越来越不可爱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显然,是报纸出现之后有的事情。
“好了,你甭说了,告知崔老先生,说有人把剑,看看他怎么处理。”
谢纪还有事情,没空处理这些破事,不过那个崔老先生自从管理那些官员的纠纷,已经治安问题之后。这些官员算是收敛了,就算打架也关起门来再打,不然后果两人都很惨。
现在让他过来处理,竟敢把剑,你不守交通还好,还敢把剑。
那个侍郎就看着谢纪又上去了马车,摇摇晃晃从他旁边路过,之后崔正的人便让这人去他那里一趟,把剑,这不仅是扰乱治安,还造成了恐吓罪,尽管没有人被吓到,但是也造成了恐吓未遂的罪名。
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就是想吓吓人而已,结果一吓便把自己吓到了牢房里面去。
最后的结果是去大牢里面怀疑人生。
然后这个大新闻自然也传的满天飞,成了整个长安的笑料。
……………………
“陛下,臣说的就是这些。”谢纪在未央宫之中对着皇帝说道。
这次谢纪说的是有些路段那些百姓根本就不让他们修建,一旦过去,他们便会拼命反抗,好说歹少也不让。
跟上次长安城大修土木差不多,就是不让你去修。
要是每家每户都分发一笔拆迁费,那是一笔天文数字。
况且,现在的钱都有用,不能乱花,因此谢纪就来跟皇帝反馈这件事情了。
除此之外,科举也快到了,得好好准备才对。
谢纪找到了关键所在,便是那些土地是私有制的,便是都是那些老百姓的,就是说道路他们也有理由不让你过去。
跟风能进,雨能进,唯独国王不能进的道理差不多。
甚至有人为了三尺地而打起来。
这个不解决,这道路很大可能会被搁浅下去,不是说大路会被搁浅,而是说小路不行。
“丞相可想好对策了?”
谢纪点点头,若是没有想到,岂会到皇帝这里来禀告。
正是因为想好了,才跟皇帝说的,不然便不会将这件事情上报到皇帝上。
“陛下,若是道路要经过百姓的家门口,百姓要无理由配合,若是占用土地,可以在其他地方划出同等的土地补偿。”
谢纪说道,不可能让他们全部都心甘情愿搬走,尽管说破喉咙也是,一旦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会得寸进尺倒是真的,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强制执行,不给你留任何说话的余地。
一旦有点心软,这件事情就办不成了。
尽管现在有损于他们的利益,但是,对于他们的子孙后代却是收益的。
他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他,现在也不想多说话,让百姓明白他的这个策略对他们是有利的,唯有使用外力,才能让道路的修建贯彻到底。
他考虑的是利在千秋的事情,何必在乎眼前这些损失呢?
但是他跟历代的掌权者相比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
“准。”
能办好事情,何故在乎那些百姓的生死呢?
只要不造反,怎么压迫都是可以的。
控制好力度就行,就像这次,涉及到的人只是少数,也不会引起多大的反感,因此毫无疑惑的便同意了。
“臣谢陛下,除此之外,还有关于科举一事,会试差不多也已经快完毕了。”
殿试,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大概是在三月十五的时候举办。
三月十五,看起来是一个月,实际上已经不远了。
现在已经可以命令礼部着手准备了。
“科举一事,丞相以为今年可以考察啥?”皇帝说道,这次,工部缺了那么多人,看来那些人很可能便会调到工部那边。
工部现在需要大量的人手,往后的几年,工程皆是不能停下,而国家也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仅凭着工部那些人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不能每条路都要尚书去看一下。
只能划定好大概的修订路线,让底下的人去办。
可以依照实际上去办理,不一定要原封不动的按照工部定的去执行,毕竟没有去过,不了解当地的一些情况。
“陛下,臣觉得可以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殿试。”
谢纪说着便跟着皇帝聊起天来,这次不考什么四书五经,这玩意,他也不是很懂,若是他人进行高谈阔论,说得头头是道,他只能点点头,你话多,我跟你混的样子。
然后对着皇帝嘀咕了几声,皇帝觉得好玩,还挺有道理了,不过却为那些殿试的考生担忧,他们不知道谢纪在背后搞了这么多的馊主意。
“这会不会……太过了。”皇帝心里是很期待那天的,因为谢纪说得挺好玩的。这样子问其实就是想让谢纪再劝说一下,好让自己的内心表明这不是他想的,跟他无关。
“……”谢纪便又对着皇帝说了一大圈,比如到时候直接扔出一个问题,让他们当场解决。
皇帝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
谢纪从皇宫中出来之后,就将命令一层一层地颁布下去,地方官员定要配合工部的工作,维持好秩序。
并且百姓也要对修路事件配合。
这件事情一出去,就又惊起了千重浪。
“这谢纪要想大规模的修路,简直就是耗费民力,花费那么多经费做那等没用的事情做什么?”
“这命令一出,百姓都派去修路了,那谁来种田,谁来生产?”
“对啊,而且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徭役定会很重,好不容易有一年好生活了,结果谢纪又搞了这么一出。”
“这谢纪要不就不惹事,一惹事,就天崩地裂。”
众人对着谢纪的这一道命令大加批判,这该死的谢纪,就是找死。
该死的谢纪,就会跟他们作对,就是看他们太闲了,没事干,所以就找事情做吗?
………………
谢纪在看着一份地方的报告,上面说着修路的弊端远远大于好处,首先是周围的民众不干了,严重影响他们。
再加上由于有的路段需要经过田地,严重损害路段,很多田地正是处于要耕耘的路段,这样一来,明年粮食的生产绝对会下降,到时候无粮了,国家便会陷入大乱。
而起百姓念故土,不肯离去,若是要强行让他们迁走,岂不是失了民心。
谢纪看着就将这份文书放在一边,最近那些官员纷纷去未央宫门前闹,都是再讲修路的弊端。
试图将皇帝拉回来。
“陛下,如今大兴土木,只有害处,哪有利处?”
“敢问陛下,修路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能够让粮食增产,能够让国库增多,能够让海晏河清?若是只要能,那臣自然不会反对?”
“陛下若是被奸臣迷惑,失了天下人的心,那便是独夫。独夫最后只会徒留一个昏君,暴君,庸君的名声。”
“……”
皇帝看这些人一进来,就是臭骂他的,心情自然不会很好,谁愿意被人指着鼻子骂。
“你们说朕是昏君,庸君,暴君?”
简直就是反了天的,这些人越来越大胆了,是上次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
“陛下天资聪颖,自然不敢说昏君。但是若是被人迷惑,那是什么,臣也不得而知。”
“将这些人全部拿下。”皇帝听了这句话,异常暴怒,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是暴君。
“史官可都记着呢。臣等不敢评议陛下的功过是非,但后世之人定会有个公道。”
有人看那些侍卫都要将他们拿下,于是就将最后一招说了出来。
陛下不怕天,不怕地,那总得怕史官吧。
陛下总不能不知道今天这样的行为会在史书上留下怎样的一笔吧。
而且他们今天劝谏陛下,不要做那等荒唐事,定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都时候后世定会为他们平反。
文人除了能够求的高官厚禄之外还求什么?
那便是留名千秋?
为了留名,自然不计生死。
皇帝愣住了,于是说道:“将这些人全部赶出未央宫。不准让他们进来。”
于是,本来是要来抓人的,结果变成赶人的。
皇帝看了看在大殿那边记录事件的内史,说道:“将你所记录的拿过来一观。”
那个内史在原地不动,只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