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门口,那些人来势汹汹,刑部外面的人见到这等阵仗立马跑进去说明了一下缘由。
顾问正好在刑部办公,然后听到这些人的禀告,瞬间明白了,于是立即敞开大门,让这些人得以进入。
里面的官员也都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态,状态纷纷不在公事上,好几个官员都借故去前面观看了。
看热闹,不管是民众还是官员,都是不可避免的。
顾问来到刑部公堂的时候,见到谢纪拿着一个椅子在那里倚靠着,那个长安令站着,那个掌柜的被绑着,真是一幅好迹象啊。
“顾尚书来了哦,帮忙评评理,殴打上官是个什么罪啊。”谢纪见到顾问来了,于是便开口说道,这吓得顾问一跳。
殴打你,你好意思说,不过看你说了谎话还当做没有说过谎的样子,果然是虚伪至极。
这说谎的高手,真是厉害。
“顾尚书,那个掌柜的以民犯官,那是个什么罪行?”长安令丝毫不胆怯,他手上可是青一道,紫一道的,谢纪的手可是白皙的,没有丝毫损伤。
“两位,官员之间的纠纷不关刑部的事情,去找崔太保去,所有的一切纠纷皆是他安排。”顾问脸色笑嘻嘻的,他是有他的谋划的。
要是刑部来判,无非就是劝谏两人各退一步,保全两位的面子,做到皆大欢喜,化敌为友,但是,他不想按照一般的步骤了,也不想充当和事佬的身份。
因为这是一个好时机,让谢纪和这个程管去崔正那里,到时候以他对官员都看不惯的样子,绝对是两人都遭殃。
最近好几个官员因为纠纷闹到崔正那里,结果知道怎么着,本来可以好好解决的,但是在他那里,两人的下场都很惨。
因此,要是有官员纠纷的话,都不会去他那里,就算在暗地里面打一架解决也不会闹到他那里。
而顾问就是打算让两人都去崔正那里,反正就有一句话,刑部处理不了。
长安令的脸黑了,你顾问是什么意思,去崔正那里,本来好好的时候,你当个和事佬劝解一下他们,然后顺着梯子下去,既保全了脸面,也解决好了事情。
“你确定不处理?”
谢纪有点恼火了,你这是踢皮球呢不是。
崔正一向看自己不爽,虽然看其他人也不爽,要是闹到他那里,结果他已经猜到了。
便是这个掌柜的处死,这个长安令以下犯上痛打二十大板。
这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你这个顾问竟敢踢皮球。
“丞相,官员之间的纠纷是交给崔老太保处理啊。”顾问对着谢纪解释道。
“这不是私事,这是公事。他殴打了我,是属于刑事案件,不是官员个人的纠纷。”
谢纪对着顾问说道,这个皮球你今天是踢不走了,你要不处理,要不就跟我耗着。
“对对对,没错,这并不是官员之间的纠纷。”长安令程管也立马说道,去崔正那,你其心不良啊,你想要挖苦谢纪,但却连他也牵连到了。
顾问心情不好了,不过看这样子,他是不得不处理了。
“丞相,你说长安令殴打了你,真的?”
谢纪撇了一眼,说道,“还能有假?”
“长安令,你说那掌柜殴打了你,有假?”
长安令将袖子掀开,露出了被殴打的痕迹,说明,不是有假。
“那简单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丞相你看啊,这件事都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顾问对着谢纪说道,该死的长安令,居然还让他讨好谢纪,这件事还不是你给惹出来的。
“丞相啊,确实是误会一场。下官老眼昏花,下官这都是自己撞的,没想到却错认是他殴打的……”长安令往四周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官员,于是立马走到谢纪面前,跪了下去。
没错,就是跪了下去,然后哭天喊地,说着是自己撞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谢纪看着场景,忍住憋笑,不过还是一板正经地说:“长安令既然已经认错了,那还不放了那个掌柜的,亲自跟他赔罪一二。”
长安令心里发堵,脸色有点不好,有点羞耻。
不过还是造谢纪所说的去做了,亲自去将那个掌柜的五花大绑给解了。
“本官看错了,你不会介意吧。”虽然长安令是这么说的,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还是一再坚持他看错了。
掌柜的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人亲自给他解绑,要是还不识趣,往后存心找茬自己也抵不过去,便说道:“不介意,大人事情蛮多,有时候做错了事也正常。”
谢纪看到两人和乐融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既然如此,本相也就不计较了,我先走了。长安令,记得赔钱,那‘三味书屋’里面造成了一百万两的损失,记得将钱赔给掌柜的。”
谢纪说完就带兵走了,长安令的脸黑了一地。
一百万两,抢钱呢。
那里面的东西,哪里值一百万两呢。
不过纠纠结,还是答应了,一百万两,咬咬牙就出来了。
掌柜的也是惊讶了,一百万两,没想到谢纪一下子就敲诈了一百万两。
待掌柜的全部出去了,长安令对着顾问说道:“今天多劳烦大人你了,来日定去大人府上拜访一二。”
顾问听到这句话,脸色才放缓一遍,白白的当了一场和事佬,心情自然不是很好,没有回报,这就是赔本买卖啊。
现在长安令这么说,他的脸色还好一点。
谢纪走了出来,那个掌柜被放了走出来见到谢纪,立马跪下。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若不是丞相……”
谢纪见到了这个场景立马蹲下来将他扶起来,微笑着说道:“这次也是因我之故,若是无法将你救出来。那报纸事业岂不是一下子就绝了?”
若是这次这人真有生命危险,那么不就是在跟世人宣告他这个丞相连一个为他卖报纸的人都保护不了。
更何况,这关系到他的事业,卖报纸是一件大事,其是那些人可以左右的。
“你立马回去,继续卖报纸,要是有人胆敢找你茬,直接来相府找我。”
谢纪对着这个掌柜说道,卖报纸,这件事不能被中断,趁着这波热度还没消散。
长安城中的百姓一直在讨论着这次的事件,经此一闹,和风声势必会大许多。
这报纸很快就能传遍长安的大街小巷。
尤其今天,在长安令前来制止的时候,已经卖出了几千份的报纸,一开始是冲着纸张来的,但在看了那个报纸之后,纷纷震惊于上面的内容。
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将一些肮脏龌龊的事情给说出来。
而且上面还写着一些朝廷的大事,还有赋税的一些问题。
“这上面所讲的那个赋税是真的吗?”有的人见了,便问道,要是没有其他名义上的赋税,那他们交的不就是白白交吗,那是他们的钱啊。
“那是假的,‘三味书屋’的主人都被抓了,这报纸还能是真的?那是歪门邪道,那报纸应该通通毁掉,这种害人心的玩意,就应该将他烧掉。”
有几个人见到有人在议论报纸上面的事,纷纷对他们呵斥道,这既是歪门邪道,这都是骗人的,那个卖报纸的人都被抓起来了,那这个报纸上面所写的事情,绝对就是假的。
假的不可信,那个写报纸的人应该被诛杀。
众人见到那些反对报纸上面的那些,这些人要不就是一些有地位的人,要不就是县衙的一些衙役,对着那些敢于提出质疑的民众大声呵斥。
然后有的的偏激,抢夺那些人手上的报纸,然后撕掉,毁掉,亦或者是扔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踩。
而围观的群众也是懵懵懂懂的,好像听他们将报纸上面的一些内容,好似有道理的,但是又听另外一些人说是假的,然后又觉得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他们想,这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还是关心自己要做的事情就行了。
这些事情,与自己太遥远,不过,他们对这件事有个期望,要是真的像是报纸里面讲的该多好,但一方面,又觉得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实现的。
报纸里面写的事情是荒唐的。
虽然有些顽固的势力,命令那些买到报纸的人将那些报纸烧了,但是报纸里面记载的事情还是被人谈起来。
这个时间,‘三味书屋’的掌柜安然从刑部走出来的事情,又传出来了。
这一出来就又掀起了一层浪。
“那个掌柜的没事,居然被抓到刑部还能无事,那这个报纸里面的事情写的到底是真是假?”
有几个文人墨客,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纷纷前往‘三味书屋’说在的地方,他们看着这门上的封条,看看会不会被撕下来,有的还想进去买纸。
他们在心中期盼,这个‘三味书屋’不会倒闭,因为里面的纸便宜着呢,而且这纸张的质量真的很好,一股清香味,分为古卷和今卷两种。
古卷是跟往常那种纸差不多的米黄色,但是质量比较好,而今卷则是十分白的那种,质量也不错。
这纸张跟其他店铺的纸张相比,可是良心价。
他们还没见过这么便宜的纸张,尤其是买报纸,那还是白送。
因此,他们期待这个‘书屋’能够重见天日,因此来到这‘书屋’门前的人如过江之鲫。
文人墨客已经将这条路给封死了,真乃谓长安的一处奇观。
虽然有些人盼望着这个能够重新开张,但却也有的去巴不得他给倒闭了。
这些人便是比较富裕的,也有权势的。
“掌柜的来了,大家快让让……”
前面一些人说道,过路的那些文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让掌柜的能够顺利从中走过。
没想到‘三味书屋’门前已经堵满了人,导致有一些人想要路过都得走另一条路,避过这条道路。
这令一些想要从中穿过的一些官员充满怨言,不过人太多,也赶不了人,也只能妥协,从另外一条道路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