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武好像听到了谢纪让他去准备马车,脸一黑,谢纪还真当他是他仆人了。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顺着谢纪了。
“丞相,准备马车那是仆人的事。”
谢纪笑着看着王武,这么的,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不能帮忙一二了。
世上哪有这么白吃白喝白住的便宜事,总得干点活不是。
“那这样,我将你退给陛下,叫陛下换一个人来保护我。”
王武听到谢纪这声威胁,心里暗骂,我还不得被退回去呢。
不过他心里想不代表能够说出来,于是便立马说道:“马上去准备。”
为了陛下,我忍。
谢纪拿着《大夏律》边走边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笔,在上面边看边画。
这支铅笔是谢纪起初就令人造出来的,现在正派上用场。
这条不合时宜,划掉。
这条太暴力点了,罪行可以减轻点。
怎么,杀死婴儿就罚款而已,这怎么行,父母杀死子女一律按杀人罪处置。
人贩子,这个,该死的,人贩子一律通通处死,就连买家也要连坐。
子女出言辱骂父母居然要流放三千里,这也太过了,该死的封建家长制啊,这条,若只是口头辱骂,没有动手,按照无罪处置。
还有这种私刑,没有经过官方确认犯罪,擅自采用私刑的,若是造成人死亡的,主犯流放三千里,从犯一律处以徒刑。
谢纪一看这律法,这是吃人的律法啊,若不是他位高权重,若他只是普通的民众,一定会被这法律给压倒的。
就算他现在位高权重,一旦按照这个《大夏律》定罪,他便是哪个大恶不赦之人,比如不孝,当凭这个罪名,就可以处死他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罪名。
太吓人了,这律法妥妥就是吃人啊,在这样的律法下面长大,思想不被禁锢才怪。
而这个时代,正是名声高于一切的,名声真的能和前程挂钩的。
有钱不算什么,你有钱,但是没权,你会被吃的很惨的。
而且,你一旦做出与众不同的事情,那是与世不容的,能活着就已经十分困难了。
他怀疑他要是穿过来的是一个普通人,会不会被人给活活用火给烧死。
这种案例不在少数,刑部登记下来的不下千例。
一个外乡人到了一个没有村落,那些村庄第一时间不是款待他,而是先将他质问一番,一旦说错话,就有可能被活活烧死。而朝廷对这种事情不会加以过问,更何况法不责众,就算他们犯法又怎样,那些县令不会那么闲的为了那个被烧死的人去将那些百姓治罪的。
这私刑之严重,真是现代社会所体会不到的,说他们法律意识淡薄确实是事实。
人情,在这个社会总是最关键的。
在说这个男尊女卑,就算这个时代比较开明,相当于汉唐时代的开放,但是女子的地位还是远远低于男子。女子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悲剧。
妻子在丈夫死了的时候经常会被逼着殉葬,以此来博一个好名声。
这名声有什么用呢,有,大大的用。
一旦有了这种名声,那么女子的娘家的名气也会提升不少。
这对于这个时代的家族来说,是一种荣誉,但是这种荣誉却以牺牲千万女子的性命来达到的。
但是这对于他来说,这是无法改变的,除非一下进入工业革命,解放劳动力,不然,在封建社会,还是以劳动力为主,这种现象便不可改变。
对于现代来说,这是不公平的,这是愚昧的,是要剔除的;但不得不说,在封建社会,这种思想还是适应于这个社会的。
就当谢纪思考了这么久的时候,观文书院到了。
观文书院外面的下人见到这么大的阵势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还是一股脑的进去禀告了。
谢纪每次一出门必带着百十来个侍卫,不仅是排场,更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
当然,排场是必不可少的,有人比的就是排场,虽然他本人对这并不是很看好,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看好。
而且就算他想便捷点,这王武就不让了,可是是陛下不让,毕竟要是他没有排场,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一个丞相,这么节俭,那么陛下呢,是不是也要更加节俭一点,这都是相对而来的。
更何况,这排场够大,也能和奸臣这个名声相互呼应。
不然没有排场的奸臣,谁信啊。
“你是说谢纪来了?”萧榆有点诧异,谢纪来观文书院作何?
难道是也要去修订那些典籍事故。
“既然来了,不请进来有点说不过去。”王岑看着手中的典籍,然后对着书院的院长说道。
“我去迎接一下。”院长说道,他是丞相,其他人可以不去迎接可以说得过去。
但是他,尽管德高望重,但是不免还是无官无职,而且作为东道主,客人来了还是去迎接一二。再加上他对这个丞相有点感兴趣。
好好去见一面,能惹得人神共愤的奸臣,不去见一面可惜了。
谢纪在外面看着眼前着这一副对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么一副对联。不过却很贴切。
与清朝时候的文字狱不同,那时候书生连朝廷大事都不敢议论,连饭店都挂上了勿谈国是的横幅,也就是说不要议论国家的是非。
而这个时代却不同,就算你谈古论今,也不会因为你的话语涉及到了国政而治罪。
不然奸臣昏君这种声音也不会不绝。
但是还是有忌讳的,就是不要当街大骂当朝皇帝的不是,或者直呼皇帝的名字,这种事情绝对是会送官的。不过处罚也就打几个板子而已。
“丞相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观文书院的院长名为杨成杨树人。
听到这个名字,谢纪一时间是惊诧的,杨树人。
不过一瞬间将想法给抛开心头,管他叫什么。
“是我冒昧而来,这次前来呢,是想要见见那三十七位学子,不知可有困难。”
谢纪直接开门见山,直接将他的来意给说了出来。
杨树人显然有点诧异,他没想到谢纪是为这件事。
不过这谢纪说话也太直了吧,直接将来意说出来,不寒暄一二,聊个一个半个时辰,再抛出来意。
“并无困难,丞相想见,现在便可带丞相前去一观。”杨树人对着谢纪说道,谢纪这样还是有点道理的,毕竟事情太多了,若还是将时间耗费在寒暄上,那会浪费太多时间的。
他猜测着谢纪的来意,见那三十七位学子,是想插手观文书院的学子任职吗?
谢纪没想到这么快便可以安排了,不过还是点点头。
于是谢纪和杨树人边走边聊。
谢纪在杨树人的话语中了解到这人是很看重古代经典的,也是看重诗书礼仪的。
但是又有自己的见解,对史家典籍能够提出不同的看法。擅长写作文章。
但对功名利禄不怎么看重,但是谢纪知道,他并不是别无所求的,这类人,他们求的不是什么高官厚禄,而是一世清明。
他们期望于桃李满天下,让自己的弟子身居庙堂,宣传自己的文章。做到不在庙堂之高却享受官员的敬重。
从另一方面实现它的抱负,更何况这样,也就不用再官场中长袖善舞,如履薄冰。
更何况不是官场之人,言论也更加自由,不受官场约束,就算提出什么惊世之言也不会惹当权者的陷害与嫉妒。
再加上,门下弟子无数,都在官场上任职,就算不是出自他门下的官员也得给他三分脸面。
这是看似没有权势,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朝廷的政策。
更何况,这并不是普通书院的院长,而是观文书院的院长。
观文书院,是官方书院,能当上这个书院的院长,真不是只有才华才行的。
若不是背后有强大的势力,若不是在朝中有官员的支持,根本就不可能担任的。
更何况,虽然只是个书院院长,但是也有上书皇帝的权利。
“杨院长,不知书院里面的学子涉及的是哪方面的知识?”
谢纪对着杨树人问道,对于培养当官任职的学子,应该不是随便教下四书五经那样粗枝大叶吧。
“四书五经为其一,史家典籍为其二,古人史论文章以及对于官职,律法的一些介绍。最后加上为官之道以及朝廷里面的一些规矩。”
“可以说天文,地理和人文皆是具备。”
谢纪听了这些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学的是四书五经还是不可或缺的,不过这样培养确定不会养歪吗,培养出的不是长袖善舞的贪官吗?
说好什么为官之道,不就是什么潜规则。这个看得懂的人都懂。
到时候学有所成,不就是为祸一方吗?
不过谢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而已。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朗朗地读书声从远处传过来,谢纪可以听到那是书院里面的一间房屋所传出来的。
很明显,他们是在上课。
道路蜿蜒崎岖,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道路两旁栽种着许多花草,还有些许树木。这条小路用青石板铺成的,就算光脚在上面行走,也丝毫不感到扎脚。
这书院的风光,由此,可见一斑。
“丞相,是否令他们出来迎接一下。”杨树人说道。
谢纪淡淡地摇摇头,说道:“我进去旁听一二。”
他要去见识下这所书院里面的教育方法,他还没见识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