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对着曹规还了一礼,说道:
“曹伯父,折煞小侄了!之前多有得罪,还望伯父海涵!”
以他的身份可以完全不用还礼,不过看在曹舒的情分上,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曹规顿时受宠若惊!他连忙说道:
“哪里哪里!是草民多有得罪才是!还望大司空海涵!”
听到这里,曹舒不耐烦的说道:
“爹,江楚,你们两个这拜来拜去的累不累啊!”
曹规闻言,苦笑不得的对着江楚说道:
“大司空莫怪!我这闺女野惯了,我让她给您赔罪!”
这时候,一直在给曹舒号脉的崔东山突然一把牢牢的捏着曹舒的手腕,厉声喝道:
“给我师傅赔罪的事情先等一等!你们是怎么惹上的黄鹤楼?这个畜生现在在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曹舒被其狠狠的捏着脉搏,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她吃痛的问道:
“喂!你干嘛?快松手!”
崔东山脸色狰狞的看着曹舒,双眼不知何时变得通红,恶狠狠的问道:
“说!黄鹤楼在哪?你要是不说,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了她的话后,江楚顿时皱起眉头!崔东山的状态非常不对!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虽然崔东山认他为师,但其实他对崔东山并没有多少的关注!
平时也就是给她写一些医学典籍和现代医学知识,除此之外,几乎就是不管不问。而且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人性情冷漠,除了痴迷医术之外,对于其它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兴趣!
曹规见女儿一脸痛苦之色,他顿时关心则乱,就要向着崔东山出手!只不过还不等他出手,一侧的扁鹊突然将一根银针插在崔东山的脖颈上。崔东山顿时两眼一翻,软软的向着地上倒去!
只不过,不等她倒在地上,一边的代王世子赵长霸就突然抢在所有人之前,一把将崔东山接住。然后将之抱到一边的椅子上放好,看他那小心轻放、无比温柔的样子,就像他怀中抱得是一个珍贵易碎的瓷器一样!
江楚和扁鹊相互对视一眼,全都会心而笑!特别是扁鹊,更是满脸欣慰!这么多年了,总算碰到有喜欢自己主公的人了!不过这家伙这发饰是怎么回事?
江楚对着扁鹊拱手问道:
“扁鹊先生,不知东山这是怎么回事?”
扁鹊叹了口气,说道:
“江先生,这事是我家主公的家事,也一直是她的心病!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严重到了这般地步!”
随着扁鹊的诉说,在场的众人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看向崔东山时都多了一丝同情!
事情是这样的,崔东山的父亲崔桑榆也是一位医术精湛的神医。而且从崔东山的爷爷开始,他们崔家就一直在在书写一部医书。经过其爷爷和父亲两代人的呕心沥血,终于写成了一部医书,取名《青难经》。
只是让崔桑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书成的三个月后,这本被他看的比性命还重的医书竟然被他的唯一弟子黄鹤楼给偷走了!
黄鹤楼是崔桑榆自小收留的一位孤儿,虽名为弟子,但和儿子没有什么差别。黄鹤楼天资聪颖,对于医术有着很高的天赋。再加上崔桑榆没有任何的藏私,将自身医术对之倾囊相授。很快其医术就已经登堂入室!
随后,黄鹤楼就外出游历,增加见闻和经验。直到三年后,方才回来。崔桑榆见外出游历的心爱弟子回来再加上《青难经》已成,非常高兴。当晚喝的宁酊大醉,并和自己弟子吹嘘《青难经》是天下第一的医书!
谁知第二天,等他醒酒之后,就发现爱逾性命的《青难经》不见了,同时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心爱弟子黄鹤楼!崔桑榆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他像疯了一样的找遍了临州的所有地方,最终什么都没有找到!
从这以后,崔桑榆就整日酗酒,身体也每况愈下,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崔桑榆在临终时,对着崔东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找回《青难经》!
让崔家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崔桑榆的丧礼上,一直销声匿迹的黄鹤楼竟然再次出现了!在给自己师傅上完香后,黄鹤楼当场宣布,只要崔家有人能在医术上赢过他,他就将《青难经》一页不少的完璧归赵!
为了不被无意义的纠缠,他立下一个条件,每次比试,崔家人都必须要支付五万两银子!否则,他宁愿将医书烧成灰烬,也不会归还半个字!
崔家虽然将之恨之入骨,但却投鼠忌器,为了医书只能憋屈的被其摆布!这也是崔东山为什么那么爱财,可偏偏又没有多少钱的原因!
崔东山曾经多次与之比试,但都以失败告终!虽然黄鹤楼的人品被人不耻,但不得不说,他的医术确实高明的厉害!
黄鹤楼每隔几年都会传信给崔东山,问起要不要比试。就像是割韭菜一样,每隔几年就来收割一波银子。可偏偏崔东山还每次都上当,可以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江楚在听到崔东山的事情后,顿时就明白,难怪崔东山会不要命的钻研医术!原来她就是想要赢回自家的医书!江楚对着扁鹊问道:
“扁鹊先生,东山如何断定曹姑娘身上的毒出自黄鹤楼之手?可是因为这毒有什么特异之处?”
听到江楚的问话后,扁鹊一脸敬佩的说道:
“江先生真是明察秋毫,慧眼如炬!没错,曹姑娘和曹帮主两人身上的这种毒就是出自《青难经》的奇毒相思!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药,一开始并不烈,就像是男女爱恋一样。但随着越积越多,才会变成入骨相思!到时候一旦发作起来,那真是痛不欲生!”
说到这里,他先是看了眼曹舒,然后又看了眼曹规,说道:
“曹姑娘的毒性不重,但是曹帮主就很危险了!已经要到相思奇毒发作的时候了!曹帮主,可以用手按一下自己腋下的三寸之后,可是巨疼无比?”
曹规闻言,忍不住伸手按了一下,然后就面色惨白,脸容扭曲,额头豆粒大小的冷汗不停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