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目 第1127章 秩序

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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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古铄和那多臂族仙王都在抬头看着天空，只要那轰击下来的雷柱一断，便是天劫结束之时。

天劫结束了，天空中的劫云刚刚有散去了痕迹，远处空中的多臂族仙王便翻掌向着地面上的古铄拍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古铄也是抬腿迈出。

空遁！

“嗯？”

多臂族仙王的手刚刚拍到了一半，空中的大手印神通还为显形，他发现古铄消失了。然后在城门口出现了闪电霹雳的声音。

他扭头看去，便见到一个身影被包裹在闪电中，已经冲进了万族城。

“空遁！”

多臂族仙王脸色一黑，然后便看到那古铄又消失了，然后出现在一家客栈前，从窗口冲了进去。

古铄迅速地取出了一个阵盘，然后开启，这个阵盘可是当初从多头族仙王的储物戒指中得到的，等级很高，即便是仙王想要攻破，都十分艰难。

然后他这才盘膝而坐，开始大周天锻体术，因为他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天劫。但是残留的不多，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古铄就将这些残留的天劫消耗掉了。但是对自己没有多少提升。

古铄又取出了一个阵盘，释放了隔绝阵，然后进入到乾坤鼎，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才从乾坤鼎内出来，收起了两个阵盘，来到了窗口，向着外面看去。

便见到外面有着不少的修士，其中有一些人族。但他敏锐地感知到，自己在站在窗口的那一刹那，便被一缕神识锁定了。

不用想，一定是那个多臂族仙王的。

杀自己的心非常坚定啊！

古铄的一个果断的人，当即决定离开这里。转身来到门口，推开房门，下楼结账，便走出了客栈。便有不少的修士围过来：

“道友……”

古铄摆摆手，向着神识锁定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各位道友，在下被一个仙王盯住了，就不连累大家的，告辞！”

就在众修士错愕之间，古铄已经离开了人群，直奔传送殿。

踏上传送殿的台阶，古铄猛然顿足，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到那个多臂族的仙王正跟在自己的身后不远，见到古铄回头，还向着他狞笑了一下。

“我看你能跟多久！”

古铄走进了传送殿，交了仙晶，然后踏上了传送阵。

这次古铄没有敢开启纵目观看空间大道，因为那个多臂族仙王也登上了传送阵，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古铄从下一个传送阵内出来，也不出传送殿，直接登上前往下一个州的传送阵。而那个多臂族仙王也是如此。

第一百五十一州。

古铄从传送阵内出来，面沉似水。那个多臂族仙王就站在他不远处，一直跟着他。看来是铁了心要杀他。

古铄连续的传送了五十一个州，那多臂族仙王也连续跟了五十一个州。摆明了想杀他的决心。

“呼……”

古铄吐出了一口郁闷之气，不过目前倒是不担心。这里是第一百五十一州，这里已经有了仙王中期。就这个多臂族仙王，在第二百州的万族城内都不敢动手，在这里更不敢动手。也就是说，只要古铄不离开万族城，他就没有危险。

不行！

不能只我一个人郁闷，要郁闷大家一起郁闷。

古铄转身来到了那个多臂族仙王的面前，神色淡然道：“在下古铄，前辈怎么称呼？”

多臂族仙王楞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老夫多宁。”

古铄也笑道：“我请你吃饭，赏脸不？”

多宁微微眯眼：“求之不得。”

“走！”

古铄大步向着传送殿外走去，多宁和古铄并肩而行，就在距离传送殿不远处，古铄带着多宁进入一家酒肆，没有要包间，古铄感觉在一个包间里，自己面对一个仙王有些不安全，便在大堂内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和多宁相对而坐。

古铄没吝啬，点了这里的招牌菜和招牌酒。亲手给多宁倒上一杯，然后给自己倒满，提起酒杯道：

“请！”

“请！”

多宁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还砸了一下嘴巴道：“你不怕我？”

“嗯！”古铄应了一声，又提起酒壶给多宁和自己倒满酒。

“你们……人族有些了不起！”多宁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感慨：“你们不怕死，够疯。哦，我说的不是你，不是人族中的一个，而是说人族这个整体。而且你们人族也够努力。所以，你们人族一直在向上崛起，形成了一股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所以能够一直崛起，形成了一股势，是因为那么人族之前并没有遭遇到强大的种族？”

古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你能明白就好！你们人族属于微末种族。所以在崛起的过程中，最先碰到的也是微末的种族，然后你们一步步变强，一步步崛起，但哪怕你们冲进了下三千种族，那些种族也不够强。所以你们还能够一直崛起，一直养成这种势。

但是，现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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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崛起到了现在这个阶段，碰到的就不是弱的种族了。你们碰到的种族，现在是拥有仙王的种族。你们人族没有胜算。

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洛天行，现在却生死不知。而且正是因为洛天行，你们人族的圣地，中州星辰殿都被攻破了。

你想过没有，一旦这种崛起的势被打掉，你们人族还有什么？

不怕死？

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就脆弱的如同纸张。

你们人族成也势，败也势。”

古铄摇摇头道：“你说的不对！我研究过我们人族崛起的历史，在这段历史中，我们人族也不是一直在崛起，成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我们人族也曾经被打掉过势头，向着低估坠落，但是我们人族只是暂时的坠落，很快又一次崛起。就比如在最近千年，我们人族在崛起，然后洛仙王出现，将人族进一步拉升，但是随后落仙王出事，人族的名次便掉了下来。但我们人族并没有失去奋进的勇气，如今正走在重新崛起的路上。

我们人族每一次被打压，都在重新积蓄力量。

人族是打不垮的。”

“呵呵……”多宁笑了笑，摆摆手：“那只是被打得不够狠罢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假装？

你要承认，如今你们人族面对的种族很强，我们这些种族对于你们人族来说，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能够打掉你们一次势，就能够打掉多次，知道把你们人族打得崩溃，内心变得懦弱，重归微末。”

古铄夹起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吞咽了下去道：“这是你们这些种族自己的想法，你们还是不了解我们人族。”

“哦？那你说说。”

“我们人族是不屈的，散可成星火，聚可成燎原。除非你们将我们人族杀得一个不剩。”

“也许你是这样的人，但你代表不了整个人族。你真的就相信，你们人族每一个修士都如你一般？”

“我自然不会这么想。每一个种族都会又孬种，人族也不例外。但是人族的大势却和我一般。所以，些许人族孬种改变不了人族大势。”

多宁靠在了椅子背上，思索着古铄说的话道：“这天地有秩序，万族当遵循秩序。你也许不了解万族秩序，我可以给你讲讲。”

“请！”古铄认真拱手，他真的有些不了解仙界历史，毕竟人族整体的层次不够，如今能够从这位仙王口中得知一些辛密，倒也是求之不得。

“先给你举个例子。听说你是来自际州？”

“对！”

“你也游历了很多州吧？”

“是！”

“那你应该知道际州的修士上限是罗天上仙吧？”

“嗯！”

“你看，你们际州只能够出罗天上仙，然后从六百州到五百零一州，修士的上限是金仙。从五百州到四百零一州，修士的上限是大罗金仙，从四百州到三百零一州，修士的上限是玄仙，从三百州到二百零一州，修士的上限是九天玄仙。而从二百州到一百零一州，修士的上限是仙王。从一百州到第二州，修士的上限是仙皇。而要出仙帝，就必须是中州。

你承认吗？”

“承认！”

“承认就好，那我问你，为何会如此？”

“因为天地大道和仙元都是越距离中州越是浓郁，而边缘蛮荒地域，大道和仙元都不足以支撑修士修炼到更高的境界。”

“着啊！”多宁笑道：“这就是天地秩序，你违背不了，你们人族也违背不了，整个万族都违背不了。不是你人族有多努力，有多够疯，就能够逆天而行的。如果你不服气，你现在就回际州。只要你会际州，我不杀你，有能耐，你在际州一直呆着，我看你的修为还能够提升吗？”

“不能！”古铄干脆摇头。

“那你承认天地秩序吗？”

古铄默然片刻，点头道：“承认。”

“好！”多宁点头道：“这万族秩序便和天地秩序是一样的。你知道万族秩序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

“六百四十州的秩序区分在大道和元气，而万族的秩序在气运。”

古铄猛然一怔，心有所悟。

多宁见到古铄的神色，得意道：“天地初开，有着恢弘气运降临。然后万物生。先出生的种族，自然获得的气运就多，后出生的种族获得的气运就少。哪怕某个种族只比另一个种族先出生一刻钟，那也多获得了一刻钟的气运，如此自然要比那个种族拥有更多的机缘，更多的天赋，也就要比那个种族更加强大。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古铄神色肃然点头：“你的意思是，万族的排名就是根据种族的出生顺序而来？”

“对！当然也有同时出生的，比如仙族和魔族。还有其它层次的种族，也有同时出生的。而且这个排名也不会始终不变，但不会大变，只是微变。”

古铄讥讽道：“像魔族，还不是大变？”

“那是特例。而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也不是秘密，我可以告诉你。在中州有着一座山，叫作元始山。山上有着一座石碑，叫作万族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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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万族碑上只罗列着一万个种族，从第一名到第一万名。每个种族处于什么排名，或者排名有着什么变化，一目了然。

不过，元始山如今被至强四族占据，寻常修士是进不去那里的。但每次排名有变化，至强四族都会向整个仙界六百四十州宣告。

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知道的前十种族，并非是你知道的。”

“什么意思？”这话有点儿绕，古铄很迷惑。

多宁压低了声音：“现在在万族碑上排名第二的，并非道族。”

“啊？”

“是魔族！”

“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魔族并没有被灭族。只有在万族碑上消失的种族，才是真正的被灭族。现在万族只不过通过这种宣扬，给魔族压力，让他们觉得魔族已经被万族碑除名了。

好了！

不说这个，我继续给你将万族秩序。

正因为获得气运的多少，便注定了这种排序。

然后万族渐渐地形成了一个个壁垒。

比如，上三千种族，中三千种族，下三千种族和微末种族。

从天地初开到现在，是有的种族灭绝了，又有新的种族诞生。但被灭绝的种族都是微末种族，而新诞生的种族，自然也都是微末种族，就比如你们人族。因为微末种族的实力最弱，气运最差，灭绝的危险性自然也就越高。而像你们人族这种后来诞生的种族，都没有得到过天地初开的气运，自然诞生的时候，就注定是微末种族。”

说到这里，多宁的神色变得肃然：“按天道规则讲，微末种族永远只能够呆在微末种族那个层次，因为他们的气运不够，所以微末种族修士的上限是金仙。而下三千种族也永远只能够呆在下三千种族，因为下三千种族修士的上限是九天玄仙。而中三千种族修士的上限是仙王，只有上三千种族才会出仙皇以上的修士。

所以，通常的情况是，微末种族之间的排名有时候会变化。但是范围在微末种族内。下三千种族的排名会有变化，但也在下三千的范围内，中三千的排名变化自然也在中三千范围内，上三千亦然。

这就是种族壁垒。”

古铄开口道：“但历史上是有种族突破过这种壁垒的。”

“对！”多宁点头：“但他们又被打了回去。”

“哪怕是打了回去，证明这个壁垒是可以打破的。”

“那你知道为何会被打破，又为何会被打回去？”

“请指教！”

“还是因为气运。”多宁摆摆手，止住了古铄道：“三种可能性。一种是自然，二种是修士所为。

先说第一种，天地初开，恢弘气运降临，但并非所有的气运都被万族瓜分，要知道仙界地势复杂，便是到目前为止，也有着至少一半的地域，万族修士没有探索过。而这样的地域很可能在天地初开的时候，就形成了某种大阵，而这种自然形成的大阵，锁住了天地初开的气运。而某些种族中的某些修士，也许在偶然的机会，进入到这种大阵中，得到了这种气运，致使他所在的种族获得了气运。然后经过漫长的历史，孕育出一批强者，冲开了壁垒。

第二种，便是气运战台。每隔千万年，便有气运战台降临。也许某个种族运气好。举个例子吧，有的种族很强，比如时虫一族，他们很强。但是他们的数量非常少。而有的种族很弱，但是数量非常多。

拿你们人族为例，你们会有大量的修士上气运战台，虽然你们弱，但是你们数量多。就算最终在气运战台上，你们人族都被杀光了。但是在杀光之前，你们人族用人海战术，在最开始以数十人围攻一个其它种族的修士，还是能够杀了对方。而且你们人族修士够疯，在气运战台上，还是能够杀不少修士的。然后就获得了气运。虽然最终你们人族在气运战台上也都被杀了，但终究在之前获得归于人族的气运不会还回来。

所以，你们人族的气运在下一个千年就增加了。自然也会孕育出一批相对的强者。

第三种就是偷。这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有的种族推衍出一种偷盗气运的大阵，用来偷取某个州，某个族的气运。

这种方式是极为恶劣的，被万族厌恶。所以一旦发现，万族共同绞灭之。所以，现在已经见不到这种方式了。

但是，无论那种方式，都极为难遇。所以，在万族历史上，排名发生变化的情况很少，像你们人族这种，从微末冲到中三千种族的更少。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会有种族冲破壁垒了吧？”

“明白！”古铄点头。

“那我现在再给你讲讲为什么最终他们又给打回去了，而且重归微末之后，有不少种族还最终消亡了。

原因只有一个，万族痛恨这种违背万族秩序的种族，一旦有这种种族出现，一定会有数个种族联手将其打回去。

怎么打回去？

自然是斩首！

你知道什么是斩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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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铄神色更加肃然：“可是斩杀突破壁垒之人？比如洛天行？”

“啪！”多宁一拍巴掌赞道：“聪明。经过历史上的检验，无论那个种族突然崛起，冲破万族秩序壁垒，这个种族的气运必定集中在一个，最多几个修士的身上。比如你们人族的洛天行。我不知道你们人族究竟是因为什么崛起的，也许是你们人族的先辈曾经机缘巧合，闯入了某处锁着气运的大阵中而获得。但毫无疑问，人族的气运精髓集中在洛天行的身上。只要把洛天行杀了，他的气运就会回归天地。”

“那回归天地的那些气运呢？不回归人族？”

“我不知道！”多宁摇头道：“气运这个东西太过神秘，我想每个修士都应该有气运在身。但是死了之后，他所具备的气运究竟是回归他那个种族，还是被万族瓜分，或者是回归天地，万族丝毫得不到，没有谁清楚。

但是，经过了无数次成功将突破壁垒的种族打压回去，我想修士死后，他的气运应该无法回归他的种族，否则也不会被打压下去。”

古铄默然了片刻道：“前辈的意思我明白了，就那我们人族现在来说的，崛起于微末，一路崛起到现在，微末种族没有挡得住我们，下三千种族没有挡得住我们，现在轮到你们中三千种族来阻挡我们了。

而你们的办法就是先看着，人族出现九天玄仙，你们不管。只要出现仙王，便立刻斩杀。”

“对，也不对！”

“请指教！”

“只要出现仙王，我们比杀之。如此就能够剥夺人族的气运。而这部分气运又不会再回到人族。如此人族的气运就会越来越少，气运少，种族自然衰落。

其次，我们不仅仅只杀仙王。还要杀绝世天骄，比如你这样的。你能够在两千岁就突破到玄仙，其实不算什么。这仙界上，像你这样的天骄多的是，不用刻意针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或许得罪了强者，或许陷入什么险地，然后就死了。我们并不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针对你。

就像现在，你不就是被飞杀阁盯上了吗？

但是你一个玄仙，竟然在渡九天山行的天劫，这就了不得了。这只有一个说明，你身上有着大气运，只要把你杀了，必定能够夺得人族不少的气运。

我们连续杀你们人族诞生的仙王和像你这样的绝世天骄，剥夺人族大量的气运，人族就会慢慢地衰落。继而回落到下三千种族。而那个时候，下三千种族又会针对人族，人族会慢慢重归微末。

历史上曾经崛起过的那些种族，莫过于此。”

古铄摇头道：“前辈，您也别那么道貌岸然。什么天地有秩序？修仙原本就是逆天，如果你要遵守秩序，那你别修炼啊？

所以，你口中的所谓秩序，只不过是为了保住你们现在拥有的资源瓜分的权利。如果人族崛起，就要来瓜分你们已经习惯的资源。

这就是争！

修士修炼就是与天争，与地争，与修士争。

你们或许看不起人族，但是究根问底，我们彼此没有仇，没有怨，有的只是对资源的争。

而在仙界，资源是有数的。以前我们人族没有机会争，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争。而你们自然要守。

这是堂堂正正的道理，我们人族没有怨恨你们多臂族也好，千羽盟也罢，因为我们人族知道，这是你们为了守住自己想要的资源。

你看！

我们人族是多么的明白道理，前辈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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