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目 第603章 杀心

“意思就是这半截山越往上走，重力越强。倒是一个炼体的圣地。但是，一旦越过了一个界限，也就是上半截，就再也没有回来的人。”

“难道消失了？”古铄目光一亮。

“应该是，彷佛那座山，上下半截都不在同一个空间。”

“所以，你说那些进入半截山就从来没有回来的人，指的是那些进入上半截消失的人？”

“对！”

“那你当初为何不进去看看？反正不去上半截，也能够回来。”

南中行摇头苦笑道：“我的资质天赋不太好，在我第一次去半截山的时候，已经年过四十，成为了南记商行的掌柜，进去看看又如何？反倒令自己徒增悲伤。”

古铄和石青青默然。

南中行倒是豁达，摆摆手道：“不谈这些，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们两个，去看看可以，千万不要涉险。”

“我明白，多谢南掌柜。”

三个人开始聊一些见闻，主要是南中行在说，古铄和石青青在听。他们两个知道这方世界个什么，也只有听的份儿。

南中行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各种趣闻，信手拈来，正说得高兴，却听到一阵喧哗声。

“劫了，贡品被劫了！”

车厢内的三个人不由色变，纷纷出了车厢，跳上了龙马，向着前方奔驰。此时依旧大雨滂沱，但是发现前面却闹哄哄有着乱象。龙马的速度很快，须臾之间，便来到了近前，便见到其他商会的掌柜正围着三个斥候，这是商队的斥候，时时刻刻地在前面探路。便听到风雨之中，一个斥候正在讲述：

“劫匪真的来了，我们看到的时候，劫匪已经大败了，官兵正在追剿劫匪。”

古铄却是眉头一皱，劫匪就算败了，也不应该如山倒般地被官兵追剿。毕竟官兵中只有方家老祖一个化神。当初自己可是在城主府看到了一个劫匪化神。而劫匪还洗劫了方家，也就是说，当初洗劫方家的劫匪中必定也有一个化神。两个化神打一个化神，会败？

而且败得如山倒？

南中行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急声问道：“劫匪是如何败的？”

“不知道！”那斥候摇头道：“我们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急着回来禀报。”

“再探！”南中行喝道。

“是！”

几个斥候调转马头，踏踏踏消失在风雨中。

此时众人却是一阵欢呼，只要劫匪败了。他们也就没有了危险，一个个也不顾风雨，纷纷催动龙马向前行去。但是马车拉着沉重的活物，速度要比单骑慢了许多。

却说那三个斥候一路驰骋，两个多时辰后，追上了运送贡品的队伍。从队伍的尾部奔行过来一支小队骑兵，三个斥候连忙勒马喊道：

“我等是商队的斥候，大人，可是击败了劫匪？”

“踏踏踏……”

那支骑兵小队将三个斥候包围在中间，为首的一个头目喝道：“是那个商队的？”

“在下南记商队！”

“在下李记商队！”

“在下王记商队！”

“等着！”那个头目喝了一声，然后吩咐一个骑兵去向方家老祖禀报。

南记商队的斥候舔着脸笑道：“这位大人，可是击败了劫匪？”

“当然！”那头领傲然道。

南记商队的斥候便竖起大拇指：“厉害！我听说劫匪可是有化神。”

“何止有，而且还是两个！”那个头领脸上现出劫后余生之色：“刚开始的时候，哗啦一下子出现了三千多劫匪，而且还有着两个化神，一下子就把我们包围了，便是方家前辈也被打伤，眼看着我们就要崩溃，却没有想到，宣威军突然出现，当场斩杀了一个化神劫匪，不到半刻钟，劫匪就崩溃了。”

南记斥候张望道：“宣威军呢？”

“追杀劫匪去了。不过还是留下了一队人马，呐，就在那边。”

三个斥候便向着那个头领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宣威军的旗号，也看到了方家老祖此时正在和那一支宣威军的将军说着什么。

“冯将军，在我们的身后有着几支联合商队，那三个便是联合商队的斥候，将军想不想发一笔财？”

宣威军将军澹澹看着方家老祖：“你什么意思？我是大老粗，话说得明白点儿。”

对于冯将军的神色，方家老祖不以为意，压低了声音道：“我们把那支联合商队围剿了，货物平分。”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到时候推给劫匪就是了。大家都拿到好处，没有人会说出去。冯将军，老夫也没有办法，方家的损失太大了，如果不能弄一笔横财，方家维持不下去了。”

“好！”冯将军点头：“既然要做，就要将那些人杀光。不能让他们跑了一人。”

方家老祖脸上现出笑容道：“我先派人问问。”

方家老祖招手唤过来一个亲卫，和他耳语了几句，那个亲卫便疾驰而去。然后方家老祖又向着一个将军招手，那个将军正是湖城城卫军的一个将军，这次协助方家老祖运送贡品。说是协助，实际上是主事人。方家老祖只是城主于晨雇佣的坐镇人物。

此将军姓张，此时正在带人警戒，虽然劫匪大败，但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见到方家老祖向他招手，便叮嘱了自己身边的偏将几句，催马奔行了过来。

“方前辈，冯将军。”

“稍等！”

方家老祖含笑道，目光望向了自己那个亲卫，冯将军和张将军也顺着目光望去，便见到那个亲卫已经打马而回。

古铄望着那个打马而回的亲卫，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这不正常！

按理说七家联合商队想要拜见方家老祖，不管见与不见，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如何需要几次三番派人相寻？

便催马来到了那个南记商行的出窍圆满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前辈，有些不对劲。”

那出窍圆满也是一个经验丰富之人，也看出有些不对劲，便低声吩咐下去，南记商行的近二百护卫将货物保护在里面，作出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古铄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南记商行的老者虽然修为不低，但本能的开始第一时间想到保护货物。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这货物保护得了吗？

心中叹息一声，再次压低了声音道：“前辈，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们要做的是第一时间突围，而不是保护货物。”

那老者脸色一变，目光望向了前方。

自己这边的护卫只有一千出头，但是前面贡品的护卫却超过了五千。而且还有一部分是实力强大的宣威军。

如果那些人真的起了坏心思，如何保得住货物？

反而是在第一时间就突围，会给宣威军那边一个措手不及，有着逃脱的可能。只要略微一犹豫，便失去了突围的可能，死在了这里。低声对一个护卫道：

“去将南掌柜唤回来，要快！”

而此时那个方家老祖的亲卫已经回到了方家老祖那边，低声道：“总共有七家商行，南家，王家……”

方家老祖转向张将军道：“我与冯将军欲抢夺了这七家货物，我们三家均分，如何？”

张将军神色微动，方家老祖说的抢夺可不是单纯的抢夺，必定要将七家护送货物的人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然后推给劫匪。如果逃走一个人，都是一个麻烦。

杀人夺宝，这没有什么。对于他们这些官兵来说，也没有少做过。关键是要做得全须全尾。他目光扫过七家联盟，七家联盟的掌柜还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这边，而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南记商行的掌柜跟着一个护卫往回走。他没有在意，心中迅速地估算了一下。

七家商队没有化神，而自己这边有一个。七家联盟只有一千多人，而自己这边有近五千人。

这事儿可以做！

当即点头道：“好！”

方家老祖神色大喜：“两位将军立刻回去组织自己的部下，我也立刻组织方家家丁。然后我们杀过去。有什么高手交给我，你们务必不能让七家商队逃走一个人。”

“放心！”冯将军和张将军同时笑道：“他们又没有化神，方前辈将出窍圆满解决掉，余下的一个也跑不掉。”

此时，南中行已经来到了古铄和那个南家护卫头领前。急切问道：

“何事？”

“方家和军队也许会联手，杀了我们，夺取货物。”

南中行张了张嘴，差点儿惊呼而出，但毕竟阅历丰富，没有让自己的惊呼出口，霍然拨转码头，向着对面贡品望去，便见到方家老祖已经一个人骑着马，向着那六家聚在前面的商行掌柜行去。目光再是一扫，便看到了贡品周围的队伍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见过方前辈！”六个掌柜向着方家老祖施礼。

方家老祖面现亲切的笑容：“能在此遇到诸位，老夫很是高兴……”

“砰！”

话音未落，方家老祖已经从马背上跃了起来，双脚各自踩在一个掌柜的脑袋上，两颗脑袋便被踩爆，还为等剩下的四个掌柜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方家老祖的身体已经向前压了下来，一手一个，拍碎了两个掌柜的脑袋，同时借力，身体上扬，两只脚踹了出去。

今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