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随着时间来到上午十点左右,赌场内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购物区也开始营业了。阳和坎德来到了整个度假酒店正门附近的吧台,这个吧台似乎与其他吧台不同,无论什么时间这里都会坐着一些身穿黑西装的人。吧台较远离大门的那一面也会坐着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人,这个吧台正是签订死寂挑战的柜台之一。
坎德和阳找了个座位坐下,一人点了一杯饮料后阳假装玩起了手机,坎德趁机找人搭话。
“你好这位先生,昨天我们入住登记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坐在这了,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坎德的搭话的对象,是坐在门口吧台附近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入住的时候他也在这正门的吧台坐着,喝着小酒和周围的人聊着天。
“这位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吗?”
“是的,您这样说敬语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小伙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这的工作人员,平时是管理后台道具的,这两天我休息。您第一次来可能有所不知,这大门口的吧台坐着的客人,大部分都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我们酒店什么都好,就是离文明世界太远了,这不,以到轮休大多数工作人员救回来这喝两杯。一是帮酒店撑撑门面,二是这门口的吧台是唯一一个对员工酒水免费的吧台。”
“原来是这样,我听说这里还是唯一一个能够接受死寂挑战的吧台。”
“对呀,你们昨天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是垚经理接待的你们对吧?”
“是的,您眼力可真够好的。”
“您也不要说敬语了,我们这是说习惯了,您这样叫我我还真有些不自在。”
“好,那像昨天那样,欠赌债的人接受死寂挑战的多吗?”
“多吗?这要看您怎么个看法了。要说总数,那还真是挺多的。但要说比列,那也不算多。”
“哦?这怎么个说法?”
“您看哈,昨天您们刚来就遇上一次,今天保不齐还有一两次。换句话说,这一年到头接受死寂挑战的大概能有个好几千人,当然不上万哈。可换句话说了,这赌场一天光是赌到破产的就好几十位,也不是每位都能接受这死寂挑战的。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变卖自己的家产来抵债。这死寂挑战,接受的大多都是那些已经赌的内裤都不剩了的。所以说,接受这死寂挑战的,说多不多,说少呢也不少。”
“是这样啊,那这些放贷者能接受借贷者死在外面吗?”
“问这问题,看得出您确实对我们这酒店不了解。”
“哦?还请老哥多介绍介绍。”
“要说起来这不是什么秘密。您呀,看得出是个明白人儿。放贷的人怎么赚钱呀?还不是靠别人还不出钱,他们可以低价接手别人手里的产业。我们独唱这个所谓的死寂挑战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签的,首先你要从那些个放贷者手中借钱。其次你要签一个死寂保险,这个保险会将合约者名下的财产评估后作为抵押。再之后如果你回本了则罢了,如果亏钱了,我们赌场会按市价收购你手中的产业。也就是说我们给的价格往往比你从高利贷那得到的会高很多。之后这些钱会还给那些放贷的,剩下的钱就会给到你的账上。”
“这听起来很良心呀,当然是对于那些赌徒来说。”
“诶!事情到这还没完。刚才说的,只是死寂挑战的前置合约。也就是说在完成以上的步骤之后才能签订真正的死寂挑战。”
“老哥你接着说。”
“您看啊,打个比方。刚才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完成后,现在你的产业已经属于死寂赌场了对吧。但是等价的钱也还了债主了,而且你还可以剩下一部分的钱作为新的赌本。”
“我明白了,这些赌徒一般就会继续用剩下的钱作为读本,希望能够赢回自己的产业。”
“对了!孺子可教嘛。但是您也明白,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儿。这些人,一般情况下就会输光赌本一无所有。到了这一步,真正的死寂挑战才会出现。”
“哦?”
“当赌鬼们输完钱后第一时间当然是上头,还想继续借钱赌博。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抵押物了,放贷者是不会借钱的,除非这个人先立个字据,也就是说这个人愿意在自己输光后接受死寂挑战。这个时候,赌场就会公正字据并且给放贷者评估一个合适的价格。之后放贷者就会房贷,借贷者最后就会被迫接受死寂挑战从而被流放。”
“可昨天我们来的时候,那人是自己自愿签订死寂挑战的。”
“刚才跟您说的,那是为了榨干那些有钱人的手段。昨天那货没钱,他应该只经历了最后几步吧。也就是别人借钱给他,他还不出来,死寂挑战又是本地唯一一个可以直接还清债务的合法条约,他可不就签了吗。这样的人也很多,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如果要按老哥这个说法,死寂挑战榨钱的手段不是秘密,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光临这家赌场呢?”
“这您不赌当然不知道了。您想想,死寂挑战,虽说是九死一生。可之前的那些,比如按市价收购产业。那可是比大多数赌场都合理的东西,从赌徒的心里角度分析,这里可不就是最好的赌场之一吗?您说对吧。”
“有道理,这些合约确实很利于赌徒翻本。”
“而且,我早晨看您也玩了几把,您也应该明白,我们这赌桌上都干净,生意好那也是当然的。”
“是,老哥说的有道理。”
“不过我还是奉劝您一句,不赌就是真正的赢,你看我们这赌场内的员工,有人赌吗?没有。”
“这道理我明白,谢谢提醒。老哥,我还想跟您打听一点是,据说那些接受了死寂挑战的人,会到赌场附近的垃圾场捡垃圾,有这回事儿吗?”
“您也听说了?这还是最近才发现的。”
“哦?怎么说?”
“据说,就一两月前,我们的运输工,开着垃圾运输船去倒垃圾的时候,看见垃圾场附近有人影。但是等飞船靠经了,开始卸货之后,人影又不见了。我们这您也知道,信息闭塞,平时也很无聊,各种版本的故事就开始到处流传。有的说是那些人死了,人影鬼影来的。有的有说,是人数太多了,他们怕被赌场发现,赌场就不往那丢垃圾了。反正各有各的说法。”
“那老哥你怎么看呢?”
“我也没什么看法。你说这些人,就算是捡垃圾吃,那也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赌之前那都是有头有脸的,披金戴玉,什么贵的好的没吃过。现在呢?对吧?”
“确实,就没有工人见过他们的正脸吗?”
“没有。这些人吧,可以这么说。刚签死寂挑战的时候,您可能还能在这大门口,或是酒店附近的高台上看见他们。只要过了一周,基本上就很难再见到了。这酒店附近,所有景观都是人造的,那些签了挑战的人根本没法靠经。他们过了三天就只能去其他地方找寻水源和事物,所以没有人能在酒店周围活过七天的。”
“那酒店内的人会不会向他们投喂东西呢?”
“不会。”
“那么肯定吗?”
“这死寂挑战,怎么说也算是本店的特斯。他们接受死寂挑战的时候,会向心脏内注射一个纳米芯片,这个芯片使得他们没办法接近酒店附近的所有景观和墙壁。”
“哦?这个芯片会让接近酒店的人直接死亡?”
“那倒不是,那个芯片会直接麻痹那些企图接近酒店的就收了死寂挑战的人。麻痹之后工作人员又会将他们丢到更远的地方,所以有时您可以看见这酒店外墙周围有几个倒地不起的人,那都很正常。”
“真是长见识了,谢谢哈。”
“不客气,您吃好和好。”
坎德回头给了阳一个眼神,二人离开了位于门口的吧台。
随后二人又在其他吧台打听了几下,得到的消息都大同小异。
回到房间后,阴和曹寒还没有回来。
“阳你怎么看,今天这得到的消息出奇的一致。”
坎德舒适的坐到了沙发上,阳也坐到了他的旁边。
“是呀,他们内部的员工似乎并不确定这赌场之外是不是真的有人还活着。”
“那你觉得有可能吗?”
“要我看,悬。”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门口那的大哥说这消息是前两个月才传出来的,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坎德叔,根据今早的这些对话,我觉得这死寂赌场至少是在贩卖器官,其他的我觉得有可能是假的。”
“确实,要是根绝商人的无利不起早的原则,只有这一个结论。首先赌场用这样多重保险的幻象将赌客们引来,为他们提供丰厚而且近乎完美的保护机制。实际上,赌场是先夺取赌客的产业,这方面赌场为什么要靠市价收,我想是因为这些产业依靠赌场的手段和背景都能继续升值。之后,赌客一无所有,只能将他们以某种形式偏出赌场,在进入那样的不毛之地后,人就算是失踪或是死亡都不稀奇了。”
“而这个时候,赌场再回头贩卖人类的身体,这样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赌场一方面赢走了一部分客人的钱维持赌场的运作,之后靠从赌客手上夺走的产业盈利,最后将人血馒头吃到嘴里,这简直就是一条天衣无缝的产业链呀。”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这个赌场里一点都不黑,他们根本不是靠客人的输赢赚钱,也不是依靠高利贷榨干赌客。他们盯住的只是那些运气非常不好的输者。”
“坎德叔,这简直就是一家天才开的赌场呀。”
“没错,而且这家赌场的主人身份特殊,我想如果没有主人特殊的身份,这样的赌场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主人的身份?这怎么说?”
“要细说起来太麻烦了,总的来说这家赌场的主人是皇帝的恩人,也是帝国统一的功臣。”
“要这么说确实很特殊,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和邪教有关的任何消息呀?”
“确实,这些行当不需要邪教介入也能运营下去。”
“坎德叔,这下麻烦了,他们干的这些事情大多数都是黑道的传统艺能,所谓的‘你情我愿’。”
“阳,我在想我们的线索是不是错了。寒儿在空港看见那个特殊的水晶运向这里,会不会其实是这个水晶的供应商有问题,并不是死寂赌场有问题。”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要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在我们房间内安装监控设备呢?”
“阳,你真是天才。”
“坎德叔你是说?”
“没错,他们确实在迷雾大陆监控到了我们的踪迹,而且我们确实‘打草惊蛇’了,这监控就是他们露出的马脚。”
“他们说的那个理由的确很牵强。”
“没错,一家赌场,一家度假酒店,就算是想要了解顾客的真是身份,联系原初星区空港就行了,他们有这个权力。装监控一但被发现,不但会影响酒店的声誉,还会让顾客感到不适。”
“坎德叔,那会不会我们也?”
“阳,我们的目的应该是暴露了。如果之前在发现监控时我们能表现的更愤怒就好了。”
“失误了,那看来他们已经有所戒备了。”
“没关系,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往往按常态发展不会出什么问题,越是想极力掩饰可能越是会失误。”
“就像我们一样。”
“没错,阳。那两女孩子要比我们两聪明和感性得多。”
“你是说她们俩去逛街是因为发现我们暴露了?”
“阴我不知道,寒儿我是了解的,她应该是察觉到我们露出马脚了。”
“那我们也装疯卖傻?”
“不,今明两天我们还是要调查,从第三天开始,我们就自暴自弃的玩几天。”
“明白了,那我们接着出去逛逛?”
“看来做戏要做全套呀,阳。”
说着两人起身有走出了房间,他们顺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四处乱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