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坊 第三百十六章 听雪楼煮茶话当年

“不管那些人如何的否认，它总是存在的，也不管现在的文明科技如何发达，发达到可以把某些东西抹杀，它依然存在，对吧？”西门听雪轻轻的笑着。

“是的！”即墨青莲点头，“确实如此，比如说内家功法和道家的练气吐纳之术，都非常的古老，甚至现在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江湖骗术。”

“你提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个问题，当年也曾经和令尊探讨过，他也认同这个观点。”西门听雪再次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才说道，“现代流传下来的内功心法和道家的练气吐纳之术，基本都是大同小异，事实上就是以身感悟天地之气，然后以天地之气锻炼本身的经脉内脏，用现代人时髦的说法，叫做促进新陈代谢。”

对于这个问题，即墨青莲只是点点头，毕竟，西门听雪本身就是这方便的高手，自幼修炼，他的说法，自然有着一定的权威性。

“青莲，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很多人没法子修炼内功心法？”西门听雪问道。

“天赋！”即墨青莲和牛大傻曾经探讨过这个问题，这就是天赋，有些人根本没法子感应天地之气，如何修炼？灵智不开，懵懂不明，自然是没法子修炼了，“还有就是没有名师指点，自己没法子摸索门道而入。”

“对！”西门听雪点头道，“这世上有大部分的人，都是灵智封闭的，没法子修炼。而有少部分人就算天赋异禀，却不得遇名师，自然也就蹉跎岁月，错过了，导致武功一行，越发没落了，我们这三门，大都是家族制传承，虽然也外界收弟子，终究不多。”

即墨青莲赞同他的这个观点，确实，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限于天赋问题，说什么众生平等，根本就是骗人的，如果众生平等，为什么有些人能够出类拔萃的成为科学天才，有些人却只能够泯然与众？

她和牛大傻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让一些幼稚园的孩子跑步，也是快慢不等，这就是天赋——有些可以经过后天的锻炼弥补，而有些绝对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内家真气锻炼筋脉骨骼，促进新城代谢，温养五脏六腑。”西门听雪再次说道，“青莲，你有没有想过，人的自然老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没有任何的疾病，也会死亡，对吧？”

“当然，有一种说法叫——老死。”即墨青莲说道。

“如果新陈代谢一直能够维持下去，不会老死呢？”西门听雪正色问道。

即墨青莲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当即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数千年来，人类一直探讨，追求的不死之术，这一瞬间，她突然感觉，措手可及。

“那便不会死——永生不死！”即墨青莲特意强调了后面四个字。

“对！”西门听雪正色道，“这就是我当年和令尊在伽蓝寺最后得出的结论。想要追求不死之术，第一就是天赋，第二就是后天的修炼。”

“后天的修炼，就是吐纳之法，目前没发现别的，那些普通的运动，虽然也有作用，但功效不大，完全不可能达到我们预计的效果。”即墨青莲轻轻的叹气，玩弄着手中的青花瓷杯，说道，“感悟不了天地之气，根本没法子修炼吐纳之法，而碍于天赋，就算修炼一辈子，最后也是免不了黄土一抔。”

“就武功而论，我和令尊，你身边的那个傻子，天蟾子小道士，都算是极端的强悍者，不是那些西方什么拳王能够比拟的。”西门听雪说道，“但是，我们还是没法子踏入仙途。哦……或者我错了，令尊已经一只脚踏入仙途了。”

“家父已经过世了。”即墨青莲无奈的说道，就算即墨明镜没有死，他也留了一个绝笔给她，难道说，踏入仙途后，就要斩情绝欲不成？

“这你也信？”西门听雪似乎是无奈的得紧，“一长破车祸，就能够杀了他？”

即墨青莲无辜的摊摊手，反正，在没有见到即墨明镜本人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说，尽管，凭着感觉，她知道他活着，还活的很好。

“令尊当年说过一句话，你想不想知道？”西门听雪笑道。

“想。”即墨青莲很是好奇，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当年的事情就是这个叔叔整出来的破事，她那个老爹，也是受害者，不明真相者，但现在看来，似乎——当年的即墨明镜就搀和了进去，而且，即墨家当年派出的杀手，绝对不是普通的杀手，否则，不会追的自己老爹狼狈不堪。

“这世上最渺小的就是人类——这么多年都在吃老本，没有一点点的紧张，为什么古时候的人能够百年不衰，而现在的人，七十者稀？那是因为，神抛弃了人类，我们这些被制造者，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舍弃我们而去。”西门听雪继续说道。

“我老爹说的，不是您说的？”即墨青莲问道。

“当然！”西门听雪说道，“差不多就是明镜先生的原话——还有另外一句，你最要有心里准备。”

“我感觉，无论他老人家说什么，我都不会感觉惊讶。”即墨青莲笑道，“我记得小时候，老师去我家家访，说我在学校不合群，抢小朋友的东西，他老很彪悍的说——不是我不合群，是那些人不合我……”

西门听雪听得差点喷茶，不过，这才是即墨明镜那个自恋之极的人说出来的话，那个自负是天才的人。

“你的老师真他妈的悲剧！”西门听雪笑道。

“我是如此的可爱。”即墨青莲挑眉，说道，“叔叔难道不认为？”

“当然！当然！”西门听雪除了赞同她的观点，还能够说什么，难道他能够说，她不可爱了？弄不好，她等下哭着找他要娃娃，他可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哎……

“说吧，我老爹说什么了？”即墨青莲说道，“我可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神灵既然弃我们而去，大爷我自然也不稀罕他，大爷我自己造个神就是了。”西门听雪摊摊手，看着她道，“原话如此！”

“他造出来了嘛？”即墨青莲表示很感兴趣，造神运动啊？太好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神灵长什么模样。

西门听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指着她。

即墨青莲先把茶盅放下来，然后，用手指着自己，半晌，这才问道：“我？”

西门听雪点头，即墨青莲在愣了老半天后，终于说道：“有我这么不靠谱的神灵嘛？”

看着即墨青莲那个一脸迷糊的样子，西门听雪也要笑，点头道：“你不能够算是神灵，只能够算是神裔，只是比较迷糊的神裔而已。”

“我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即墨青莲苦笑。

“这就是我当年和令尊在伽蓝寺的话题。”西门听雪笑笑，“那个绿色瓶子，是从黄帝坟冢中挖掘出来的。”

看着即墨青莲的模样，西门听雪连连摇头，说道：“我虽然不忌讳挖坟盗墓的勾当，但是，我也没有这么变态，能够找到轩辕黄帝的老坟，这是毒门的祖师爷，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发现的。”

看着即墨青莲依然迷糊的模样，西门听雪问道：“道家的吐纳练气之术，更进一步是什么？”

“修道，成仙！”即墨青莲几乎是本能的回答。

“是的，这几乎是常识性的问题了，谁都知道，但谁也都知道，想要成仙不可能，所以，自然就放弃修这个道，但是，我们医药毒三门，也都有自己系统的练气吐纳之术，就是俗称的内功。我们毒门的祖师爷在经过认真的思考后，认为，炼器吐纳可以缓解衰老，延年益寿，但却不能够长生，不是我们修炼的不对，也不是我们不够勤奋，人生不过短短百年，就算什么也不做，只是用来修炼，也不够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踏上仙途，这其中一定存在什么问题。”西门听雪说到这里，一改刚才的嬉笑态度，正言厉色。

即墨青莲收敛心神，仔细去想，果然如此，对于大家都知道的问题，很少有人会再去深入的思考，尤其是在面对生死存亡这个问题上，人类已经接受了生之尽头就是死亡的现实，已经放弃追求。

古代的那些帝王啊，倾举国之力，都没有法子达成的希望，普通的人自然更加不敢妄想。

但是，毒门老祖不同于普通人，他自然想到了这其中存在的问题——第一是限于人的天赋，不能够长期修道；第二是修炼功法有问题。

“人本身的天赋，和修炼功法，都存在问题。”果然，西门听雪再次说道。

“上古时期的那两部分人，我们明显是劣质人种，而那些天赋异禀者，已经不再存在，他们可能踏入了仙途。春秋时期最后一则有关仙途的记载，就是老子西出函谷关，紫气浩荡三千里，于此同时，还出了一个修道成功者。”西门听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