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韵眼眶发热,又不敢当着战陌白的面哭,只好强忍着点头,“好,妈咪等你长大了保护妈咪。”
不知道是不是战陌白太久没见林婉韵的原因,他什么都没问,也没有问林婉韵为什么会在这里跟他见面。
两人吃了个饭,战陌白就要离开了。
离开之前,战陌白把一封信交给了池玥,“请你帮我转交给傅眠眠,我会回来找她的。”
池玥有些意外,又觉得是意料之中。
她知道战陌白会找傅眠眠,但没想到他会给傅眠眠写信。
把信收了起来,池玥慎重点头,“我会交给她的。”
说实话,她也开始好奇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能把信写成什么样。
战陌白离开了,林婉韵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池玥安慰着她,却又觉得她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另一边,战陌白上了车就低着头不说话。
傅容寅坐在他的身边,语气严肃,“你爸应该很快就找过来了,如果你不想让你妈妈担心,就跟我回那个地方,等你长大了,再回战家把你的东西拿回来。”
傅容寅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听不懂。
战陌白还是不吭声,片刻后,豆粒大的泪珠掉到他的衣服上,渗透进布料里。
紧接着,是他压抑的哭声。
傅容寅不为所动,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走远了,他才对战陌白说:“可以哭,但哭完了也要继续努力,战陌白,你还有很多东西没学会,就算回到战家也只有被欺压的份。”
战陌白抽噎着,“可是,就算我有能力了,我妈咪也回不来了,呜……”
战陌白知道林婉韵得了重病,也知道她好不了了,这些都是傅容寅跟他说的。
傅容寅觉得战陌白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所以在他来这里之前他就把林婉韵得了癌症的事情告诉了他。
战陌白在这之前就偷偷哭过,所以在林婉韵面前才能忍住。
这会儿听了傅容寅的话,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我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咪了?”
“……是。”
战陌白这次没忍住,放声大哭。
到底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想到了傅眠眠,傅容寅默默地把战陌白抱在了怀里,一句话不说,唯有大掌轻拍他的节奏在表达他的安慰。
战陌白在他怀里哭着睡着了,傅容寅的心一软,把他带回了池家。
池玥从林婉韵那里回来,看到战陌白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他拉走藏起来。
“小白,谁带你来这里的?是眠眠的爹地吗?”
要是不小心碰到战擎找上门来,他该怎么办?
战陌白还没开口,傅容寅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战擎回京城去了,让他在这里住一晚。”
池玥松了一口气,可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开始担心第二件事了。
“眠眠回来了吗?”
“还没放学。”
“这……我去接。”
她得先去跟傅眠眠说好了,不能把战陌白来过这里的事说出去,否则不好解释。
“阿姨等一下。”战陌白转而对傅容寅说,“叔叔,你还是送我回去吧,要是被他发现了,你也有麻烦。”
池玥和傅容寅皆愣住,两人对视一眼,傅容寅先开口:“好,走吧。”
“等等!”
池玥喊住他们,又迅速跑进了厨房,把她给傅眠眠做的糕点全打包塞给了他,“这些你拿着,多吃点,快长大。”
战陌白一声不吭地接了过来,“谢谢。”
目送战陌白离开,池玥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战陌白跟林婉韵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了。
思及此,池玥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保姆不一会儿跑来跟她说:“太太,那位战先生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