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傅饶,就连池玥也摸不准傅容寅的想法。
她试图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傅容寅突然朝她看过来,“不是要午休吗?我来招待客人就好。”
“客人”两个字,成功地让傅饶表情微变。
池玥却如获大赦,“你们聊,我去休息了。”
门关上传来,沙发上的两个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傅容寅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连同嘴角的假弧度也抚平了。
傅饶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讽道:“也就只有她才会相信你的表面工作。”
“我们是夫妻,她不相信我,难道相信你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傅饶轻笑,“也是,池玥向来没什么主见,容易相信身边人,当年她也是这样相信……”
“我”还没说出口,冰凉的液体洒了他一身。
傅饶顿了顿,抬手擦了擦脸上的东西,唇角笑意不变,“抱歉,忘了她现在是你的人,不是那个依赖我的小女人了。”
傅容寅握着高脚杯的手收紧,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的声音却出奇地冷静,“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觊觎不是你的东西。”
“可她也不属于你,不是吗?如果她的心里一直有你,又怎么会在跟你分开之后来找我?承认吧五叔,她的潜意识里还很着你。”
傅容寅的嗓音蓦地沉了下去,“果然是这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傅饶也不装了。
“池玥三年前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来找我,是我陪她回的南城,我以为你当时会发现什么,”他轻笑,“还好,她当时恨你,不然让她看到你当初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觉得她还会重新接受你吗?”
话音落下,伴随着玻璃落地声音,惊醒了二楼的池玥。
池玥走出房间就看到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中大惊,“发生什么事了?”
她小跑着下楼,走近了,她才发现高脚杯碎成了渣渣。
再看傅饶和傅容寅,只看到傅容寅的头上有血迹顺着额头流下来,池玥的心都在发颤。
她就知道不该单独留他们俩在这里。
傅容寅的脑部才恢复得差不多,这会儿又受伤……
池玥手忙家乱地找到医药箱给傅容寅止血,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止住血,池玥正要带傅容寅去检查,却听傅饶说:“五叔好手段。”
都知道用苦肉计了。
可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遭到了池玥的白眼。
她愤怒地瞪着他,“我就不该让你进门,傅饶,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他做过脑部手术才恢复得差不多,你这样,是要他的命!”
傅容寅对自己下手的那一刻,傅饶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只是他没猜到自己对池玥的心思。
她开口的那一瞬间,确实比傅容寅自残对他的冲击更大。
傅饶垂下眼眸,“如果说,是他自己做的呢?池玥,你愿意相信我吗?”
池玥冷冷道:“你觉得他会不要命了吗?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傅饶走了。
傅容寅不愿意去医院,池玥就给医生打电话。
跟医生说话的时候,池玥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朋友在聊家常一样。
挂了电话,池玥回了房间,傅容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池玥走过去,冷漠开口:“为了跟傅饶一较高下,你把命都豁出去了,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