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上打火机。
居然是安室透的另一个上司——黑田兵卫。
“谢谢。”林白阳愣了一下。
黑田兵卫摇摇头,默默地退了回去。
这个面容凶悍的公安理事官真让人琢磨不透。
林白阳把玩了一下,银质外壳手感不错,“啪”一声,橘红色的火焰跳动不止。
“真是个好打火机。”他轻声赞叹,全然不顾其他人的脸色。
灰原哀点头,“能用就行。”
“你杀人,我放火。”林白阳摸摸她的头发,笑得很开心。
“我好几天没洗头了,不觉得油吗?”灰原哀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多几分鲜活气息。
林白阳满脸无所谓,“或许我也好几天没洗手?”
灰原哀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哦等等,我们是正当防卫,可不是故意杀人。这一点安室先生会为我们作证。”林白阳踢了下脚下的尸体,撇清自己与灰原哀身上的嫌疑。
“作为回报,送你件东西咯。”他看向黑田兵卫,却将小瓶丢给安室透,“吐真剂,有效期半小时。”
这是上次赤木守事件中他抽中的东西。
“库拉索知道组织所有秘密。如果半小时你不能从她嘴里问到什么——”一时间他想不出什么骚话。
“那么你就提头来见。”安室透将吐真剂丢给风见裕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后者满脸无奈,挥挥手示意公安将人拖走。
“琴酒呢?”安室透问。与库拉索这个朗姆心腹相比,琴酒这个人明显重要得多。
“被人拖住了。”贝尔摩德略显无奈。
“谁?”
“还能有谁?”贝尔摩德反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赤井秀一。
“那么君度呢?”安室透又问,“他应该是你们的人吧?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我怎么知道?”贝尔摩德摊手,“我又不是他老妈。”
林白阳将打火机丢给柯南,“朗姆的尸体交给你了。”
“交给我?”柯南摸不着头脑。
“红烧还是清蒸随便你,不过我更喜欢烧烤。”林白阳笑了笑,“尸体当然不能在这烧,就让警察与公安一起护送你去火化的地方吧。”
“那你呢?”柯南无奈地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可是——”目暮警官还想说什么。
“优盘已毁,银色子弹的秘密在这里。”灰原哀指指自己的脑袋,“就算你们拿到尸体,没有我也一样做不出药。”
目暮警官只好苦笑,他总不能带个小孩子回去交差。就算她的真实身份是组织成员,但这种惊世骇俗的事不得泄露一丝一毫,上面的人碍于种种原因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能陪你了,我想给姐姐打个电话,”灰原哀看了看地上的人,“还想亲眼看着他被火化。”
“好,”林白阳从柯南手里夺过打火机,贴心地放进她手里,“如果中途他们想反悔,你可以随时点燃他。”
重色轻友的家伙!柯南暗骂一声。
“那我怎么办?”贝尔摩德脸色很不好看,“我吃过银色子弹的试验品。”
安室透凉凉道,“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拿到解药了吗?
“我的罪行够判几十年吧?”贝尔摩德摊手,“如果我不吃解药就不会变老,但是会被你们抓进实验室。如果吃下解药就没有了效用,但几十年的光阴就要在监狱白白浪费掉。”
“放心好了,试验品而已,你没有价值。”灰原哀摇头。
贝尔摩德很头疼,“喂,多说点字会死啊?是‘我没有实验价值’不是‘我没有价值’!”
“哦,你没有实验价值。”灰原哀重复一遍。
贝尔摩德:“……”
林白阳拍拍安室透的肩膀,“帮我开一下车,我要去一个地方。”
“为什么是我?”
“我相信你的车技,”林白阳看向那群警察,“如果有人要跟踪我的话想必你会甩掉他们。”
“你别忘了,我是个公安。”话虽如此,安室透还是认命地跟他走。
毕竟这一切都归功于林白阳,如果没有他,他们现在连朗姆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所有计划的制定者,为此他不惜假意被抓充当小白鼠。
十天前,电影院洗手间。
“我记得你是朗姆的手下吧?”
“对。”
“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一面?”林白阳满脸期待。
安室透脑门上冒出三个问号,“你在想什么?他是想见就能见的吗?我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Boss要你保护我,朗姆也给你安排了任务对吧?比如想看看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对,朗姆的确这么吩咐过。”
“这样,你就说听到贝尔摩德喊我少爷,朗姆一定会出现的。”
“……我以为她是在调戏你。”
“……我倒是想。”
现在,车上。
林白阳闲得无聊,“话说现在我还是你的任务目标吧?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安室透丝毫不拖泥带水,“你的要求?”
这么爽快?林白阳心中一喜,“我想喝啤酒!”
“啤酒没有,不过倒是有咖啡跟可乐,请问你需要那种?”安室透优雅地像某些大人物的私人秘书。
“可乐可乐!”
“请稍等。”安室透不知从哪摸出两个易拉罐,“你的可乐,我的咖啡。”
“多少年了?不会过期了吧?”林白阳翻来覆去找保质期。
“啪”,安室透已经开罐尝了一口,“喝不死人的。”
“说的也是。啊,下个月过期。”林白阳喜滋滋开罐,“还有两天。”
吹风喝饮料,心情真是舒畅。
“你是去见他的吧?”安室透有意无意地问。
林白阳点头又摇头,“打住,再说下去我就不高兴了。到时候跳个车你可没地哭去。”
“好吧。”安室透闭嘴,安静开车。
车辆平稳行驶,前往贝尔摩德提供的地址。
一路上,林白阳不知道在想什么,时而皱眉时而傻笑,嘴里还念念有词,好似一只大号神经病。
比如这时候他正猛拍大腿,“我偶像可是李二,为什么不干掉老爸自己上位呢?不想当boss的侦探不是好儿子,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追求。”
然而下一刻,他又摇摇头自我否定,“反派是没有好结果的,安心当个好人才是唯一道路。”
安室透听得嘴角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