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下,徐来前进的速度极为缓慢。清晨的微风下,徐来前进的速度极为缓慢。
草原虽然不似沙漠昼夜温差那般高,但这种天气里正午赶路一般人也顶不住,而上午和傍晚,恰恰是最适合赶路的时候。
走了这般久,他终于发现了一颗稍稍大一些的树了。
不算太大,但是刚好足够他隐匿身形。
他腰间还别着不少植物,走到树下的时候,徐来把这些植物的根茎拧碎,先将一些乌七八糟的汁液撒了下来,又把双手涂满。
然后他又从腰间取下了一些花,这些花的味道很重,不知道是不是想吸引蜜蜂来采蜜的。这些都做完之后,徐来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笑,然后手脚并用,爬到了树上去。
徐来等的很有耐心,但显然,鬣狗的嗅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好。或者说,或许他们嗅觉还可以,但必须要保持一个刚好的距离,以免他们赶到时猎物已经被徐来吃完了。
没过多久,第一只鬣狗的身影隐约可见。
徐来冷笑更甚,这群狗|东西,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毫无疑问,一路上尾随他的自然是黑山鬣狗群了。
黑山将鬣狗的狡猾和耐心展现的淋漓尽致,她不确定森木鬣狗群是不是被徐来所杀,徐来也没有正面答复。所以前天晚上,她忍住了。
她没敢动手。
这个是在徐来的意料之中的,他表现的也无所畏惧,鬣狗便越是畏畏缩缩。但昨天晚上鬣狗们还没下手,徐来便觉得黑山这个家伙着实有些猥|琐了。
但徐来总是要捕猎的吧?
捕猎是要搏斗吧?
不管是徐来干掉了别的什么动物,或是被别的什么动物干掉,黑山在后面总是能捡到一些便宜的,而她却不用担上任何风险。更别忘了,黑山是首领,可以优先享用食物。哪怕徐来捕猎后只剩下一块肉,这块肉也一定会落到黑山自己的肚子里。
如果徐来是去找胡斐的麻烦,那便更好了,简直中了黑山的下怀。到时候他们捡个大便宜,黑山鬣狗群甚至一个月都不用捕猎了。
可别忘了,鬣狗这些家伙本来就是食腐动物。
事实上被追踪的如果不是徐来,而是其他的什么生物,哪怕是洛萨,黑山都十有**会成功,成为最后的那只黄雀。
短短片刻的功夫,大批的鬣狗突然出现。带头的那两只鼻子耸动了下,摇头晃脑,目中的狐疑之色显而易见。
奇怪。
气味到这里突然消失了……不对,被掩盖了。原本徐来身上的味道,变成浓烈刺鼻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徐来很不舒服。
这些家伙自然不知道徐来为了让鬣狗的嗅觉失灵,昨日基本上都在搜集味道大的植物。甚至为了稳妥一些,还捏死了几只臭虫,这让他恶心了好久。
对于鬣狗的嗅觉来说,臭虫的气息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可以让他们短时间内进入思考人生的状态。
一马当先的两只鬣狗最先中招,他们走到了树下,臭虫尸体残留的气息疯狂的涌入他们的鼻腔。两只鬣狗如遭重击,纷纷气喘如牛面目狰狞。
黑山有了防备要好上一些,但脸色很是难看,阴沉着脸问道,“味道呢,怎么到这里就突然消失了。”
一只鬣狗凑上来道,“会不会是那个家伙察……察觉了……”
黑山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扫了一眼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正准备给这个家伙一个教训的时候。树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黑影落了下来,直接落到了黑山的头上。
徐来跳了下来。
他本来是想把黑山一屁|股坐死的。
这树不算太高但也有个三米多,位置巧一点坐到了脊椎上脊椎断裂也不是没可能,但他坐歪了,坐到了狗头上。
俗话说铜头铁骨豆腐腰。
黑山被坐了个狗啃泥,她还没什么反应,徐来却突然捂住一个部位,脸色酱紫,瞬间弹了起来,哀嚎不止。
真的疼。
事实证明,即便被龙血强化过,也照样能感受到拉扯和撞击的吨桶。
众鬣狗吃了一惊,不过他们反应很快,迅速的将徐来给团团围了起来。黑山一个驴打滚起了身,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还没待她说些什么,徐来却迅速的抢在了她前面。
“真是太巧了,又见面了,怎么这么巧,这树太滑了不好意思。哎对了,你们也是去找胡斐的吗?那不如我们一起上路好了。我还有一些朋友,不过他们很快也会赶到了。”
黑山脚下不动声色的微微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徐来的距离,狐疑的道,“什么朋友?”
徐来只是继续打太极,“我远方的朋友,大家约好了,要一起去找胡斐。”
黑山脸色阴晴不定,拿不准徐来到底是打什么主意,半晌过后才缓缓摇头,“还是算了,我们也只是正好外出捕猎,也并不想和胡斐他们起什么冲突,既然……”
话没说完,徐来的脸色说变就变,当真跟翻书一样快。他一巴掌拍到了黑山的脑袋上,把这颗硕大的狗头都给打的一顿,阴沉着脸,“我叫你一起去,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黑山还没反应过来,其他的鬣狗已经开始群情激愤。
铁头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趁着没狗注意他的时候,悄悄的溜到了最后面去,只在最后面干巴巴的叫喊,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上前半步。
如果说刚才被徐来一屁股坐到头上,黑山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话,那么现在黑山可以很确定了。
这个外来者,就是故意在整自己。
但偏偏徐来越是这样,黑山越不敢轻举妄动。
强悍如雄狮,勇猛如野猪,无畏如蜜獾,也不敢在一只鬣狗群的包围中主动挑衅鬣狗。
还有,她说的那些朋友,又是什么东西?
每次黑山想到关键地方的时候,她的思路便会被徐来打断,这次也毫不例外,徐来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他走上来,又拍了拍黑山的脑袋。
这次真的是拍,温柔的拍,上次更准确的说是打。
他轻轻拍了拍黑山,然后又轻声的道,“我已经一整天没发现猎物了,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们跟我一起去,你们也可以吃肉,你们如果不跟我一起去,那你们就是肉。”
黑山咬了咬牙齿,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但还是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