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小六 第一百八十章 是心狠还是心善

“爷爷，这事可大可小。”写完这一切，穆安枝严肃得与莫昊讨论。“有这个东西出现，就是代表有病人了，如若控制住了，便天下太平，如若扩散了，就不好说了。”

莫昊点头，他想到这点了。

“这是制作疫苗的方子，早就想交于爷爷，还有扶柔，是有经验的，怕是要找稳妥的人，开始制剂了。”谁都不知，会有多大的疫情，只能先准备起来，她手里有，可是她不能拿出来。

“我还有一部分制好的疫苗，先给制药的人，还有大夫们都用上，一旦出了事，这群人要出大力气的。”前世的白衣天使是真的存在的。

“这是制作针管与针头的法子，可能有些难，先做着，不行就用竹子先备上一批，别到时不够用了。”又将手中的图纸递了出去，五哥那是会的，可远水解不近渴啊。

“最后便是这些了，这张是一旦出现疫情，隔离的法子。”

“这张是疫区消杀的法子。”

“这张是让还没打疫苗的人预防的方子。”

“这张是让将有可能得病的人催发的方子。”

“最后便是这张了，如若得了，就只能靠自己了，这方子只能略缓解一下，治是治不好的。”

一口气五张方子都放到了莫昊手里。

“爷爷我脑子有点乱，能想到的便只有这么多了。”百姓是无辜的，爷爷是好皇帝，这种时候她是真心想帮忙。

“小安枝，已经做得很好了。”捏着手里这么一叠，莫昊有些无法言语，这里的一切，几乎把所有的事都考虑到了，帮了他的大忙。

“爷爷，这一块上，扶柔都会，让她跟着你，如果太急了，还不够，我扮作安小六也跟着去。”如果疫情发展得太快，她就不得不出手了。

“不用，爷爷那还有御医们，那帮东西也该让他们学点新东西了。”小安枝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哪还能再让她费神。

“爷爷替天楚的百姓谢谢你。”莫昊弯了一下腰，惊得穆安枝忙跳开。

“爷爷。”很是不赞成。

“爷爷对不起你啊。”莫昊行了礼，长叹了一声。

“这话从何而来啊？”穆安枝一时没转过弯来。

“那盒子，那琴谱，还有那东西……”家门不幸啊，莫昊蠕动了一下嘴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小，小什么小，这个才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天一个地，比化了。

其实穆安枝也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度，为民是为民，这仇她可记着呢，只是那人运气不好，一个局布到了爷爷跟前，不用她做什么，眼药便上了。

迟早那一家子都没好日子过，她此时小气了，反倒落了下乘，让她们自个磨掉了爷爷最后一点耐心，收拾起来，更顺畅了不是。

事发突然，莫昊当然得赶去处理，可这一件才刚安排下去，各方面刚开始发展，又出了一件让他对大的事，而这事最先知道的永远不会是他这个当皇上的人。

这一日，萧长翊到穆安枝这边有些晚了，本是不打算来的，怕打扰到小人儿休息，可一躺到床上，满脑子都是她，最终还是来了。

如若她休息了，自己便回去，她若没有，他还可以亲近亲近她。结果是小人儿确实没有睡，而是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涵儿。”她这副模样明显是有心事。

“是哥哥呀。”感觉到了身后的人，穆安枝没有回头，轻轻得靠了过去，继续看着没有星，更没有月的黑夜。

“出什么事了？”轻拥住小人儿，很里凉的秋夜，已让她的外衣温度有些低了，可见她在此站了多时。

“哥哥，有时我真是个很心狠的人，居然枉顾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若这世上有谁能听她说这样的话，除了抱着自己的这个，便没有其他人了。

“涵儿，定是有自己的苦衷。”萧长翊并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能尽力安慰。

“我的苦衷不能成为夺人性命的借口。”穆安枝长叹一声，终收回了看夜空的目光，缓缓转向自己的双手。

“它取了很多人的性命，可每一条都是该死的，问心无愧的，所以我一直以为它还算干净，如今却染上了无辜人的血，脏了。”

穆安枝的轻喃，让萧长翊紧张了起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才会小人儿如此。

“来，涵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握住那双手，强迫她转过身，面向自己。

穆安枝随他的动作是动了，可仍没有去看他，盯着他们交握的手不语。

“涵儿，别这样，说出来，我很担心，很心疼。”萧长翊急坏了，把人抱得紧紧的，又松开。希望她能好过一点。

“哥哥。”穆安枝的感觉确实好些了，伸手搂住萧长翊的腰。“哥哥会嫌弃我吗？”

“涵儿，我的这双手也不干净。”他们身上背负的太多，注定不能做个干净纯粹的人。

“不，哥哥是好人，对于我来说是。”穆安枝很护短，自己可以说自己人不好，但别人不行，包括她护的那个人本身。

“那涵儿，无论是什么样子，对于哥哥来说，也是好人，是好人我们一起当，一起幸福，是坏人也无所谓，涵儿去哪我去哪，总归有个伴不是？”

世上的好与坏哪会有那么明显的定议，而对于他来说，上天也好，入地也罢，有她在便什么都成了。

穆安枝总算缓过来一些，抬起了头，看向萧长翊，换来了他轻柔的吻，落到眉间。

“可以说了吗？”现在最主要的仍是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份信笺递了过来，萧长翊扫了一眼，很短，意思也很明确，再次转向小人儿，等她解惑。

“我早就知道有问题，出事是迟早的事，可是为了报仇，我只收集了证据，然后听之任之，结果很有可能搭进了许多无辜人的性命。”

“涵儿，这事由不得你的。”萧长翊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呢，小人儿总表现得很厉害，很强硬，甚至很心狠，实则是个再善良不过的人了。

抱着人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轻抚着她的背，慢慢说给她听。

“涵儿，你瞧，如若你不理报这个仇，这事你是不是就不会知道？”

“是。”穆安枝觉得依靠的肩膀很有力，她想一直靠下去。

“你不知道，那这件事，便不会发生了吗？”萧长翊在偷换概念。

“哥哥，可问题就在于，我知道，却没有阻止。”穆安枝不好忽悠。

“涵儿，这种事存在很多，如若你于心不忍，阻拦了这一个，那么还会有更多的发生，到时会伤更多无辜的人。”萧长翊很快调整了方向。

这回穆安枝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这话是对的，这回只是几百号人，下回如若是别的地方出了大的批漏，可能是成千上万的人了。

只有把这样的人都处理了，才能挽救更多的人。

“哥哥，我想去看看。”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

“好，我陪你。”萧长翊紧了紧手，他不会放任她一人去做这件事，危险也许不多，可事的难度却是很大。

“好。”穆安枝好多了，伸手搂住了萧长翊的脖子。

“想什么时候出发？”这一去只怕是得段时日了，手头上的事要安排一下。

“唉，想快也快不起来啊。”穆安枝想到了白日里发生的事叹气。

“再看吧，总归这事明个就会到爷爷那了，看他如何安排，然后我还得去辞个行，有的事要嘱咐一下，这边的事也容不得半点马虎。”

“还出了什么事？”萧长翊听出她话中还有所指。

穆安枝这才想起来，白天的事还没跟他说，也不瞒他，一五一十得都说了，还有自己做出的对策，以及开始了的几项工作。

萧长翊眼底卷起风暴，那个女人是在找死，居然想用如此鄙劣的手段来对付涵儿，面上不显，还轻哄着怀中的人儿。

“涵儿做得很好，应对得也及时，依我看，这疫情一时半会还发不了。你想啊，那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这么长时间没发动，便不会有大的问题。”

话是这么说，事也是这么个事，可过几天就不好说了。涵儿做了这么多，怎样也得让世人知道不是，如此大的功德必须得记在她的头上。

不为别的，只为她每次发病时少痛苦那么一下也是好的，而这病源，便从那个女人那开始吧。小人儿不计较，那是她大度，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