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诗和第五具尸体的死者小秋是青梅竹马的同学,两人一同从小学上到大学都是同一所学校。
在大一那年,他们相恋了,然而快乐总是如此短暂。
大二那年,冼诗和女友小秋一同来南溪山绀园寺,那晚突遇暴雨,他们留宿在绀园寺,没想到却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就在当天夜里,女友小秋被来投宿的第一个死者侵犯,随后,又遭到第二个死者、第三个死者和第四个死者轮回侵犯,直到第二天早上。
当冼诗和小秋回到学校不久,小秋就在宿舍里上吊自杀了。在给小秋收拾遗物的时候,他在小秋的电脑里发现了她写的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那四人的施暴过程。
冼诗发誓要给小秋报仇,讨回公理。
经过一年的密谋与准备,他策划了去年除夕前夕的谋杀案。
他利用四人的弱点,有意无意的把绀园寺埋藏着前朝宝藏的故事透露给他们。
果然,四人都上当了,根据透露的信息,宝藏的后人会在除夕那天来到绀园寺重启宝藏。
于是,四人先后在除夕之前来到绀园寺,希望在宝藏后人到来之前找到前朝宝藏。
四人被猪油蒙了心,连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都没发现,一心求财。
深夜里,冼诗把他们一个个诱骗出来,并一一用斧子在背后砍伤他们的头颅。
“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些尸体藏在墙里?”霍君洲用口袋里拿出一粒果仁巧克力,剥开锡纸,一口放进嘴里。
随后,又拿出一粒果仁巧克力,剥开锡纸,塞进冼诗的嘴里。
冼诗嚼了两口,吞咽下去,这才缓缓道:“因为我在山下遇到一个老头,他和我说只要把害死小秋的人葬在寺院东南西北四壁之中,再把小秋葬在中央,就可以复活小秋。”
霍君洲嗤之以鼻,“你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学生了,怎么会相信复活术这样的歪门邪道?人死不能复生,生命科学课白学了吗?”
冼诗横着脸,默不作声。
霍君洲接着说道:“你刚才说的老头是谁?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直觉告诉霍君洲,冼诗嘴里的老头有问题,上一个虚云观的凶手崔立河下山时也是遇到一个老头,莫不是他们口中的老头操控着两起案件?
冼诗摇了摇头,“当时是大冬天,那个老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长相。”
霍君洲没有放弃,继续追问道:“他为什么要教你复活术?”
冼诗依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心事,并告诉我办法。”
霍君洲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他怀疑他们口中的老头就是巫教中人。
此时,贺觉融推开门进入审讯室,直接坐到霍君洲旁边。
贺觉融笑眯眯的看向冼诗,“你知道如何复活你的女友小秋吗?”
冼诗红着眼不说话。
贺觉融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所谓的复活术就是我们口中称呼的还魂术,巫师对尸体施以还魂术使之复活,将其变成无知觉、无意识而能干活、任由主人随意奴役和支配的活死人,也就像是电影里的丧尸。”
贺觉融走到冼诗旁边,俯下身子,靠近后者,“你是想要一个全身冰凉,能行动,能吃东西,能听从指令,但却没有记忆力,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的小秋吗?”
“我……”冼诗犹豫了。
贺觉融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禅礼,“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最后,冼诗交代了,全部过程。是那个老头教唆他加入巫教,老头可以用四方复活术帮助小秋复活,但是前提是冼诗要在学校里宣传巫教,并带领学生加入其中。
之所以选择在绀园寺做法,一是绀园寺的地理位置优越,更容易吸收天地精华,方便召唤死者。二是巫教向正教的挑衅,宣告他们的归来。
冼诗选择墙体的位置和掏空墙体,到最后恢复墙体的样貌,都是在那个老头的帮助下完成的。
挖出这个劲爆消息,不但贺觉融吓了一身汗,老头对寺院的熟悉度远超于他这个从小就居住在这里的人,就连警方也觉的此事不一般,背后有一个强大并具有破坏力的秘密组织正在扰乱社会的稳定,需要立马上报上去。
结束审问已到了半夜,贺觉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寮房,看见易立敬已经在床上熟睡了,也不忍心打扰。
静悄悄的洗完澡,小心翼翼的爬上床。
本以为够小心了,没想到易立敬还是被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侧过身,嘟囔道:“你才回来啊?抓到人了吗?”
“嗯,抓到了。”贺觉融默默钻进被窝,抱住对方的腰,亲了一口,“早点睡吧!今天累坏了吧!”
“嗯。”易立敬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暴雨已停,山洪也停止了。贺觉融和易立敬起床出来的时候,警方和霍君洲已经离开寺院了。
贺觉融打开门,伸了个懒腰,“易老师,住了这么多天,是时候下山好好玩几天了。”
易立敬蹲在地上整理着行李箱,白了一眼贺觉融,“你不下山也不行了,你师父都在赶你走了。”
贺觉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为自己辩解道:“也不能这么说,师父是看我与这尘世间的缘分未断,还需要下山历练。”
易立敬质疑道:“你确定不是嫌你烦?”
贺觉融睁着眼睛瞎说话,“我师父怎么可能嫌我烦。”
易立敬幽幽的说道:“那为什么大清早就开始赶你下山了?”
“都说了我尘缘未了,不易出世。”
说完,贺觉融进屋蹲下身子和易立敬一起整理箱子。
离下山前,易立敬硬拉着贺觉融去禅房拜别圣一法师,但是圣一法师迟迟不开门,不愿意见他们,还让小禅士给他带话:出家已断相思念,千年古刹一禅门。
贺觉融默默记下了,带着易立敬潇洒的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