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觉融给易立敬挟了一块鸡蛋干,“尝尝这个,味道挺不错的。”
易立敬尝了一口,抬头望向在对面开可乐的贺觉融,“在坐洛图号邮轮前,你是刚刚和谈了三年的前女友分手吗?谈了这么久分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贺觉融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戴上,“哎呦!这个问题……的确是我登上洛图号之前分手的,如释重负的感觉,所以要放松放松。其次,公海上没有信号,她也找不到我,我也不用担心她的任何轰炸。那几天,我觉得我是自由的,如果不发生海难的话。”
贺觉融喝了口可乐,求饶道:“易老师,你能不能不要搞成访谈节目?换个话题。”
易立敬推了推眼镜,“你是在抵触你以前的经历吗?”
“没有,你要试图解构我。”贺觉融一脸认真的看向易立敬,“我没有抵触,我觉得正是因为之前畸形的恋爱才让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异性?知道我应该活成什么样子?知道什么才是正确长久和谐的关系?”
贺觉融顿了顿,红着眼,接着说道:“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再也没有去恋爱的心情了。”
易立敬害羞的转过脸,假装嗔怒道:“严肃点。”
随即,易立敬接着问道:“那你从中收获到了什么?比如说?”
贺觉融沉默了一会儿,“首先,生活习惯不能差太多,比如:一个喜欢洁癖,一个不洗澡,两个人都没法睡一张床吧!”
“其次,需要三观一致,举个生活中例子,你喜欢看书,我喜欢潮玩,这不是三观不同,但是你喜欢看书,我却说看书有什么用,装文艺,这就是三观不合。两个人对某件事情、事物的看法、理念、态度的完全不同,生活中的摩擦就会很大,长期相处会很累。”
“我觉得精神层面是我最看中的,你独立思考,我不随波逐流;你三观正,我明确大是大非;你冲淡谦和,我荣辱不惊;你原则性强,我追求梦想。相互尊重、相互欣赏、相互理解、相互成就,我觉得这样的关系才会更长久。”
贺觉融一口气又喝了半瓶可乐,接着看向易立敬,“我就觉得我们挺合的,你看,我是禅教圣一法师关门弟子,你是禅教北派俗家弟子,连宗教信仰都一致。我是搞文字创作的,你也是被新闻界借去的作家;我们一起从幕后走到台前,连节奏都这么一致。你喜欢冥想哲学,我喜欢听音乐,都是精神食粮,净化心灵、滋养灵魂。”
易立敬一边听着,一边赞同的点头,“这么说的话,好像是哦!”
贺觉融摊了摊手,“所以说我们是天作之合,是我修了两世的缘分换来的。”
易立敬笑骂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吃完午饭,贺觉融收拾完碗筷后,两人一起看了之前在电影院没看完的《天堂电影院》。
影片里,放映师艾弗达让多多追求电影梦想,永远都不要回老家吉安加村,多多也如他所愿,直到母亲告知艾弗达的死讯才回去。
这让贺觉融想到易立敬几年前发的微博:老家是一个离开后再也无法回去的地方,因为它不是处于空间里,而是处于时间中。时间不可回首,回首时会被吓到——发现过往的一切风驰电掣般从生命中闪过,包括过往的自己。既然已在路上,就用更多的时间前行吧。
看到电影里归来时白发苍苍的多多,贺觉融不由想起易立敬曾说过她希望做记者能一直做到白发苍苍。
再次回看的时候,贺觉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看这部电影了,因为电影里有易立敬的影子。
她与多多一样年少离家,用一生追求并坚持自己的梦想。
影片放完,贺觉融还沉浸在《天堂电影院》之时,他接到了白起打来的电话。
“白起哥,有什么事吗?”贺觉融压低嗓音说道。
白起感觉贺觉融的声音怪怪的,“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个声音?”
“没生病,是前面看电影感动的。”贺觉融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看到旁边的易立敬已经泣不成声了,又抽了两张纸给她擦了擦。
“说正事,我们电影下个月到宣传期了,正逢这个月申城的国际电影节开幕了,我之前已经把电影送去参赛了,开幕式的时候,我们主创团队要去参加的,你到时候别忘了。”说起正事,白起还是很靠谱的。
贺觉融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嗯,我知道了。”
“你咋这么敷衍啊?”白起对贺觉融还是深有了解的,一个语气就知道他的状态。
“敷衍吗?还好吧!我们又不是奔着拿奖去的,重在参与吧!”
白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虽然不是奔着拿奖去的,可是电影人不能失去对奖项的渴望,而且还是你第一次当导演,你好歹也得有点功利心吧!”
贺觉融调整了一下语气,“好吧!我希望我能拿到最佳编剧奖,电影能拿到最佳影片奖。”
白起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路演要开始了,你也得准备起来了。”
“啊?那白起哥你和我一起去吗?”为了电影宣传,全国路演几乎是每部电影上映前必经之路。
“放心,我作为监制,肯定会陪着你的。”白起给了贺觉融一颗定心丸。
“白起哥,还有什么事情吗?”该说的正事也说完了,贺觉融还打算去陪易立敬呢!
白起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边好像出了一点大事,可能要消失几天,你可得帮我。”
贺觉融推了推眼镜,“大事?多大的事啊?”对白起来说是大事的事,可是很棘手的。
“那啥……唉!造孽啊!”
“哥,你倒是说呀!”贺觉融勾起了好奇心。
“哥哥我不太好意思说啊!”白起羞愧的捂着脸。
“哥,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不能让我爸知道,也不能让媒体知道,你能保证吗?”
“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贺觉融都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