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罗非被塔罗牌搅得一点度假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拉着氏族前往沃舒古。
手下的怨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过等到了圣山,一样有类似的地方。
而且过不了几天,这些守路口的狂欢氏族也会来到圣山。所以在花费半天收拾了一些特别听不进去话的刺头儿以后,氏族部队就顺利起程了。
“非哥,不用招呼一下杜隆坦和奥格瑞姆?”
一路走来,雷克萨的骑术终于有所进步,至少现在的他不会把胯下战狼勒个半死。
“奥格瑞姆那边,已经告诉过他了。他心里已经有数,正在联络萨鲁法尔兄弟。对了,罗科格,萨鲁法尔兄弟是黑石氏族的,为啥一直不回去?”
比起走马观花,一带而过的两位年轻冒险家,雷神亲卫对德拉诺的风土人情可是了解得紧。
“嗨,这俩啊,那就是上一辈儿的破事了。简单来说,就是黑石氏族的爹,火刃氏族的妈。那个时候,各个氏族之间关系紧张,这样的跨氏族婚姻吧,”罗科格从狼骑侧旁拿起了酒壶。
“不能说是禁忌,但不稳定。要说是两个氏族没问题呢,那一好百好,要是两方关系紧张了,就麻烦了。”
话都说到这,罗非肚子里都能写出篇言情小说了。不过看奥格瑞姆那样子,看来对方手里应该有让两位回到黑石的方法。
“兰佐尔和阿厄佐格都回去了……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雷神酋长先是往太阳穴上敲了敲,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只能是先让两位异族客人去通知自己所属势力,至少把燃烧军团这个消息透出去。
“德莱尼那边应该会有大动作,问题在于鸦人……我不放心斯提克斯啊。”
这次塔罗牌事件,是一次机会,至少自己终于可以把燃烧军团这个消息放在明面上了。问题在于,现在的兽人氏族,能做什么呢?
一座浑然天成的灰白色巨石,经过七天的时间之后,终于出现在了罗非眼前。
如果能从高空俯视,就会发现,沃舒古圣山周围还有一整圈由生长着不同阶段的草皮构成的元素符文。当然,在雷神酋长眼里,就是长一块秃一块的难看草地了。
“对了,罗科格,咱们的驻地定在哪了吗?”
“放心,早就定好了。”
元素之日这种全兽人都会参与的大祭典,自然不会让各个氏族随便扎营。要是放在以前,雷神氏族也就是在第三层有一个位置,不过现在出了个罗非,自然可以在最靠近圣山的位置占据一块驻扎地。
看着手下兄弟将营地立起来,罗非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自豪感。
“嘿,罗非!”
雷神酋长一听身后的动静,二话不说,转身就是一个架臂格挡。
“磅!”感受着右手传来的疼痛麻木感,罗非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就是腰拧左拳出,直打对手腰眼。
战歌酋长没有掏出自己那把名震天下的血吼,毕竟,大家是来开会的,万一用武器打出真火来……
拳来腿往,罗非身上很快就多了几块淤青,格罗玛什虽然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伤口,但挥拳出手的速度明显慢了一分。
“行了行了!格罗姆,差不多得了!”
抓住一次攻击节奏间歇的机会,罗科格赶紧搭在了战歌酋长的肩膀上。
“啧,真是,打得不尽兴。”
格罗姆甩了甩手腕,“行,等会议结束了,我跟你好好打一场!”
仅仅三分钟,罗非就感受到对手给予自己的压力有多大,明明自己刚才攻击得确实是人体的薄弱之处,战歌酋长却完全没有防御的意思。这不代表格罗玛什轻视于他,相反,这种完全舍弃防御,在对攻中干掉对手的手法,才是真正的库卡隆风格。
“咱开会,有准时间吗?”
扛着血吼的战士一撇嘴,抢过了罗科格爱不释手的酒壶。
“没有,有啥事就召集大伙聊一下子,要是没事儿的话,就等着元素之怒们现身吧。”
在雷神亲卫的哀嚎中,格罗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知是满意酒壶里酒的味道,还是前角斗士冠军脸上那蛋疼的表情。
“呃,不知道杜隆坦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一把抓住正翘着脚偷偷往外走的弟弟,罗非淡淡地笑了笑。
“行,那就等元素之日那天再说吧。”
一片黑暗中的帐篷里,两个呼噜声打得此起彼伏地震天响。
“哈哈,罗非,罗非呢?”
几个看守营区的守卫一看见走来的那位单马尾兽人,不禁有些心慌。转念一想,又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拦。
虽然徒手,却无愧兽人第一战士的称号,抓住两只直切面门的拳头往中间一转一并,两只大手攥紧五指,如同响雷一样打在了卫兵的鼻子上。
虽说兽人好武,但人家赤手空拳,你却动刀动枪,尤其是对方地位比你高的时候,那是好说不好听啊。
两个雷神拳手,趁着格罗姆解决正面敌人的一瞬间,快拳连出,砸向格罗玛什的侧面。
谁想到,战歌酋长也不收手,两拳头往侧面一分,脚拧腰转,竟然硬生生用**凡胎使出来了个剑刃风暴。把后面赶上来的十几个雷神守卫一起卷到了天上。
“罗非!雷克萨!快给老子滚出来!杜隆坦小子到了,要开酋长会议了!”
“啪”,“砰”
两个大鼻涕泡破碎在幽暗的空间里,只听得帐篷里“崩棱”“甭棱”两声,在着急忙慌地穿衣服收拾床铺的声音,还能听到半食人魔口中微弱地哎呦声。
哈LS从罗非兄弟所居住的帐篷后绕了出来,先是人性化地点了点头,随后用口轻叼帘子,让阳光晒进了已经开始发臭的主帐里。
“嘿,你们两个,”格罗姆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地开口道,“你们两个,是真能沤啊,快快快,滚去洗澡!”
兄弟俩对着战歌酋长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转过身来就龇着大牙:他俩身上的味道,已经恶心得兽人第一战士需要流水防护来挑战他俩了。
跳进专门挖出来洗澡的水坑,两人将身上的味道洗净几分后就跳了出来,跟着战歌酋长走向会场……
一炷大香后,黑石酋长走进了临时搭建的议会大厅,会议厅中间是一个圆桌,每根柱子和圆桌中间对应着一个椅子,往年的时候,只有七根有标志的柱子。不过今年,在知道罗非参加之后,酋长会议专门立起了第八根柱子。
走到黑石对应的位置,高大的黑皮兽人看向了其他几个位置。
左手边,一个老态龙钟的祭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胡须有些杂乱,脸上根据骨头的分布画着白色面具,整个光头后面,别扭地立着个冲天辫。这就是耐奥祖,兽人中智慧的象征,萨满祭司们公认的大导师,影月氏族的酋长。
在耐奥祖左边,则是一脸无所谓,左手大刀拖在地上,两只脚搭在圆桌上,长发掩盖了他凶狠的双眸。
“卡加斯!”
布莱克汉狠狠一拍桌子,把维持住平衡、堂而皇之睡懒觉的卡加斯震得一激灵掉在了地上。
“干嘛啊?脑子让暗影烧坏了?”
在身后的阿美洛尔帮助下,刃拳酋长勉强站了起来,这引起了另一边独眼兽人一本正经地“调笑”。
“你当初脑子让食人魔踢了吗?往自己手上装这么大的武器。”
“嘿,大萨满,黑大个儿!看看这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混蛋!”
气愤的前角斗士用完整地右手指向圆桌上那把微微晃动的鲨齿刀,“他比我过分多了,为什么不说他!”
霜狼酋长的头上戴着曾经伙伴的皮,他相信,那个不会说话的兄弟正在天上看着自己,告诉他,不要再沉沦于嗜血,学会理智和冷静。
“布莱克汉叔叔说得意思是,你不能睡觉,那是真的不尊重这次会议。”
“这,这,”
“行了,卡加斯酋长,基尔罗格酋长这都算好的了。耐奥祖大人的前前任酋长,不能用桌子谈话,她说这样会让她分散注意力。”
在这个酋长们才配坐下的大厅里,即使是奥格瑞姆,也只能站在自己义父身后当侍卫。
“罗非和格罗姆怎么还没到?”
德拉卡小声嘀咕地这一句,让影月酋长的嘴角勾起了无奈地微笑。
“不是,您为什么让格罗姆/战歌酋长去接罗非小子/非哥啊?!”
在所有惊讶地问话中,耐奥祖缓缓站起了身。
“我建议你们往我这边躲一躲。”
大地之力听从萨满的召唤,一堵石墙接住了飞进来的人影。
黑石酋长和霜狼头领都搬着凳子,往里挪了挪。没等墙上的人影脱离被困的处境,两个高大健壮的身影一起走了进来。
“罗非!雷克萨!你们两个混蛋!竟然联手阴我!”
耐奥祖身后的侍卫从土墙后绕了过来,拽住对方不断挣扎的手臂用力一扥,“酋长大人,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在游戏里,兽人永远都是弓腰缩背的模样,但在罗非所在的世界里,这些好战的莽撞汉子一个个都是直溜得很。但面前这家伙……
弓腰缩背罗圈腿,左身略小偏右边,獠牙多叉皮微绿,疹密脸破伯约胆。
“滚开,你这个恶心的畸形!天知道为什么先祖会允许你这样的怪物活到现在?!”
格罗姆随手一挥,打在了丑陋的侍从脸上。鼻血狂喷,这位出身影月的高阶祭司却擦都没擦,脸上仍然带着善意中透出谄媚的笑容。
罗非瞳孔一缩,虽然只是个背影,但其主人的名字是呼之欲出。
“好了,地狱咆哮家的小子!话说得那么难听干嘛?”
战歌酋长对影月大萨满表达了足够的敬意,“是,耐奥祖叔叔。”
“回来吧,古尔丹,不要在意格罗姆小子说得话,他们地狱咆哮那张嘴,从来都不说好听的。”
流水之灵洗去弟子脸上的血迹,耐奥祖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星辰大酋长。
精神海中,五行盘被搅动得激荡起来,罗非稳住心神,压制了自己反击的本能。
“呵哈,这孩子,心性不错。”
表面上只有三十多岁的耐奥祖,其实已经是格罗姆父亲辈的人物。当然,这是由于元素之力的帮助和影月谷的特殊,不代表时间真的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停下自己的元素视觉,戈罗沉重浑厚地声音响彻小伙伴的耳边,“他的元素之力……有些不对。我闻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
“看来被困在马桶里的那位已经开始女装了。”
雷神酋长不动声色地开启了元素视觉,目标不是正在称赞先祖的耐奥祖,而是他身后的兽人最强二五仔。
“哼,真厉害啊,明明已经浸淫邪能多年,竟然还能维持住这虚假的元素之力。”
元素或许能跟暗影和谐共处,但邪能,绝对是势不两立。
“好了,诸位酋长,明天就是去见元素之怒的日子了,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放在往常,这个环节也就是部落酋长们拉拉家常,讨价还价和全武行。可是这一次,在场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正在与雷克萨抢一张椅子的雷神酋长。
“咳咳,奥格,给他们俩再拿张椅子。”
“蝙蝠侠”终于放过了那个可怜的,几乎散架的凳子。罗非则稍微欠了欠屁股,争取让这椅子坚持到这场会议结束。
“燃烧军团,恶魔,德莱尼。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这样吧,我想到哪说到哪。”
“首先,我们的蹄子邻居原本是一个叫做艾瑞达的种族。后来这个种族分裂,小部分呢,就是维纶先知,”罗非对大萨满点了点头,“带走的德莱尼,大部分,都加入了燃烧军团。”
“燃烧军团?”卡加斯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格罗姆的眼中冒着精光,只有布莱克汉还算沉稳,转过头来多问了一句,“他们是干什么的?”
“虽然这么说很俗套,但我不得不说,他们的目标是毁灭世界。
“所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