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兽人传 第一百二十五章 梦境之旅（结局）

   黑石部落，黑手之塔。

  与一般的游牧氏族不同，黑石早在兽人分家之前就借助丰富的矿产资源建立起了一座可以与刀塔堡垒比坚（规模远小于对方）的城市。在戈尔隆德，黑石主要作为本地兽人氏族与其他氏族的交流窗口：用黑石打造的精良武器和林地氏族采来的施法材料来交换毛坯、部分肉食和图腾。

  作为以元素的青睐者著称的布莱克汉正坐在高座上，在下首第一位站着的，正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奥格瑞姆.毁灭之锤。

  “父亲，三天前，林地附近的氏族探子传来消息，说荆棘氏族突然出现了一个德莱尼人，异常强大。”

   “哦？”黑手用自己变成黑石的义肢卡起了一碗捕蝇草苦酒，“怎么？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还没有做，那个德莱尼人出现后不久，周围的好几个林地氏族都被荆棘酋长召集在一起，我担心……”

  布莱克汉走下了座位，拍了拍自己最得力的将领肩膀几下，“你啊，什么时候能把这个超凡威胁论改掉啊？联合就联合呗，我还真就不信，凭着个有点本事的德莱尼人，就想把我黑石氏族的天翻了不成？”

  奥格瑞姆看了眼义父手中的毁灭之锤，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屑。

  “别犯蠢！元素之怒在看着你！”

  黑手提醒了下奥格瑞姆，让他将那隐晦的敌意收起来，随后开口问道：“我听说，面颅村最近挺乱的？”

  “是，星辰大酋长罗非去面颅村了，似乎是为了救个女德莱尼，他们的村长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村民了。一个叫兰特瑞索的年轻剑圣和来自莫克纳萨的雷克萨正在跟他们打擂台，暂时稳住了局面。”

  黑手品味着情报，自从星辰建立，自家生意可是翻了番的涨，要不是自己经商多年，控制了进口肉食的份额，黑石氏族早就被迫加入星辰了。如今星辰大酋长亲自来自己的地盘，之前不久还发生大规模的人口失踪，这让睿智的布莱克汉酋长开始思考其中的联系。

  “对了，父亲，听说他们在进面颅村遭受阻拦的时候”，元素之怒亲自给出了指示。之后救助他的人的时候，元素之怒再次显露了神迹。”

  一提起元素之怒，不论是本就厌恶元素的奥格瑞姆还是被称为“元素赐福者”的布莱克汉，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坑……越来越大了啊，孩子，面颅村这件事，你得盯紧点，记住，不要太过分。至于林地氏族那边……我亲自解决！”

  就在黑石的两位巨头讨论有关事宜的时候，罗非进入了兰佐尔的最后一层梦境。

  “进来前不是说梦境的时间比现实时间快吗？这怎么都过去三天了？！”

  憨厚的戈达乌摊了摊手，“可能是他们和你们的身体结构不一样吧。”

  主角狠狠捶了下地面，“靠，我真是让雷象油蒙了心了！让你们这么帮半吊子帮忙！”

  此时二人正弯腰坐在一个半球形的土窝里，之所以陷入如此的局面，还是因为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

  “圣光护佑着我们！”“为了纳鲁的荣耀！”“战死于圣战的沙场，是我们的荣耀。”

  一声声狂热的战吼扑面而来，这次可不仅仅是中世纪装备的“圣骑士”了，圣光步枪、圣光机枪、圣光迫击炮、圣光轰炸机，得亏罗非知道自己这是在别人梦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又穿回去了呢。

  “该死！不能让这帮宗教疯子夺走我们的自由！”

  “不胜利，毋宁死！”

  至于另一边，那就跟圣战军这边完全走了两个极端：破烂的制服、机械化的装备、比对方高得多的战损。最重要的是，整片阵地上一点点圣光的色彩都没有！刚才戈达乌带着罗非去阵地后方看了一眼，治疗的完全是药剂师和医生而不是常见的牧师。

  当然，在相对万能的大地之怒帮助下，主角很快就摸清了这次梦境的背景。

  “这算什么？精神分裂吗？”

  是的，圣战军，无论是底层的士兵还是最高地位的大主教，哪怕是用光芒照耀着战场的纳鲁，都长着一副兰佐尔的脸。至于反抗军，呵呵，不得不说，兰佐尔配上油污工服还是挺漂亮的。

  “看来是的，根据三个兄弟姐妹的描述，梦境的深浅意味着梦境所代表的东西对她的影响程度。既然这是最后一层梦境，”

  “那就意味着这是她内心深处最过不去的坎儿，走吧戈达乌，先去反抗军那里打探下情报吧。”

  戈达乌双手拍地，半球形的窝瞬间闭合，然后高速地向反抗军后方转移。

  大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地下飞车就停了下来，罗非和戈达乌看这地方僻静无人，就从“飞车”中走了出来。

  一路问过去，反抗军的诸位兰佐尔（真别扭）热心的给他们指路，看来只要他们身上没有圣光的痕迹，反抗军就自动将其视为友军。

  “戈达乌，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啥忙？”

  “帮我做个模糊化处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脸……我的眼睛要瞎了。”

  “好吧。”

  三天的梦境之旅，罗非的精神力已经弱了不少，说实话，要不是他身上有五行戈隆一起护着，早就精神崩溃成为白痴了。

  “呼，这下就好多了。”

  只是针对人脸的模糊化处理不耽误罗非观赏景色和看道，很快，一个比起其他营帐来说大不少的议事营出现在二人面前。

  “我们是刚从对面逃过来的，有重要情况要向将军禀报。”

  戈达乌说明了来意，守门的一个兰佐尔上前搜身，另一个兰佐尔则转身进了营帐。过了半分钟，进营帐的卫兵兰佐尔带着一个参谋兰佐尔走了出来，负责搜身的卫兵兰佐尔确认二人身上没有带可以物品后，参谋兰佐尔带着二人终于进了议事帐篷。

  一个明显比其他人高大的身影正在地图上比比划划着分析战局，一听脚步声，立刻抬头看向帐篷门口。

  “来吧，刚刚脱离苦难的同胞，听说你有重要的情况向我禀报。”

  两个参谋搬过来两段原木，大地之怒摆了摆手，食指轻轻一钩，二人的屁股后头就出现了两个土石桩子。

  “是的，我们原本是大主教的奴隶，每天晚上的时候，大主教都会起两次夜，那个时候，我跟我的……”戈达乌补充了一句，“姐姐。”

  “我跟我的姐姐就得拿着尿盆进去接，有一次在进去接尿的时候，大主教稀里糊涂地说起了梦话，听她的意思，好像圣战军那边发现了这场战争的第三方。之后，我俩利用一次出去倒排泄物的机会逃离了那里。”

  “第三方？”反抗军将军霍然起身，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惊讶，但大地的声音告诉土元素之怒，对方没有多少意外的情绪在里面。

  “是的，第三方。”

  罗非重复了一句，戈达乌则帮助罗非打探更深一层的情报：元素之怒不是不能打探，只是元素生物对很多事情的理解都有偏差，所以除了埃布留斯曾经直接把情报告诉主角以外以外，其他元素之怒都是辅助罗非打探情报，或者换句话说，搭茬。

  “哦，将军，我忘记为何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了。当我苏醒的那一天，我就只记得为神明和神的近仆献出忠诚了。”

  “心灵钢印？那帮疯子竟然还在使用如此可耻的技术？来人啊，带着这两位新同胞去演示厅。”

  说是演示厅，其实就是个里面放着投影水晶的小帐篷，毕竟战场条件有限，反抗军很明显处于弱势，所以只能对付着了。

  两人刚一落座，投影水晶就开始自动播放预先设置好的内容：

  和所有无聊的故事一样，这个虚幻世界原本有着一个梦幻的和平时代。唯一纳鲁用无穷的智慧指引着兰佐尔人的前进方向，用圣光的力量把兰佐尔人的生活变得更加便利。直到一颗彗星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所有靠近彗星的人都被激发出灵魂最深处的恶意，为了抵抗这股恶意，现在的圣战军，曾经的光铸者，成立了。

  光铸者刚刚成立的时候，确实起到了特别出众的效果：犯罪率得到了控制，横行的连环杀手们被纷纷抓捕归案，连那颗彗星都被顺利送到太空中炸毁，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直到……唯一纳鲁自己被腐蚀。

  刚开始，光铸者也好，平民也好，没有人发现唯一纳鲁的异样。后来，唯一纳鲁开始摆起了场面，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它都已经引领着全族走了这么多年，只是几个封号和几颗漂亮水晶而已，人民们很乐意将其奉献出来。

  但后来，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让我们扔掉那些已经老掉牙的过程，直接说结果：兰佐尔人的社会被构建成以唯一纳鲁为核心，层层主教为阶梯的金字塔形结构。曾经公正的唯一纳鲁，变成了整个社会最大的不公正因素。

  “哎，这是什么鬼？我想想啊，最后的两个骑士美德应该是公正和灵魂。现在反抗军是为了公正而战，可灵魂呢？灵魂是……”

  话刚说一半，震地的马蹄声凭空出现，与之一起响起的，还有战士的嘶吼声、金铁交击的声音和死前的呜咽声。

  “卧槽，这剧情进展太快点了吧！”

  罗非当然记得，刚才二人转悠了这么半天，连个马的影子都没看见，现在突然就给老子来个天降奇兵？这会儿可看出来这是个梦了啊！

  “哈哈，抱歉啊，恩人，这次的剧情加速恐怕跟我等有关。”

  身旁的戈达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围绕着主角的德莱尼圣光文字：谦卑、荣誉和牺牲。

  “呵，我还以为之前的梦境过了就过了呢，没想到最后还能给我找来帮手。”

  雷神酋长掂了掂自己手上的神兵，看来这最后一个梦，可以用自己最擅长的打架来解决了。

  轻微眩晕感过去，罗非已经站在了一处单挑现场：英勇、怜悯和诚实组成了一道结界，将除了反抗军将军和圣战军大主教以外的所有人挡在了外面。哦。现在结界里还多了个罗非。

  反抗军将军见状，一个滚翻脱离战圈，“公正”这个词浮现在了她的额头。

  “我等，并非为自由而战，只是为了，能得到最公正的评价。”

  “大主教”一看情况不对，满身圣光立刻化为了磅礴的暗影之力，随他一起来的那些“士兵”，也转换成了暗影湍流回归到他的身上。

  “呦，这么着急啊，怎么不再装一会儿了？”

  英勇、怜悯、诚实三字从结界中进入了罗非的身体，公正则化为光束附着在那把斧矛上。

  “呵，你都走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若不稍微使出点真本事来，你就该看轻我了，不是吗？罗非大酋长。” 

  古尔丹的脸从暗影身体上显露出来，罗非先是一惊，随后定住了神：这不可能是大术士亲自控制，不然兰佐尔早就死了。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诅咒和古尔丹拖不了干系！

  二话不说，星辰大酋长先是一斧头上去，谁曾想这诅咒的化身不闪不避，硬吃了这一招。

  眼看着圣光被暗影扑灭，罗非往后跳了两步。

  “放心，现在梦境在我们手里。”

  诚实告诉了罗非一个好消息，至少现在的自己不用担心被对方放风筝了。

  “哈哈哈，梦境在你们手里又如何！没错，我确实没有那个力量再去伤害你了，但你也伤害不了我！” 

  暗影兽人往身后一指，那个巨大的圣光纳鲁浮现出了兰佐尔的面庞，可是这次却不再是没有感情的冷酷，而是忍受折磨的痛苦。

  “灵魂，那不仅仅是什么狗屁美德，更是这个梦境的最终权限！没错，你利用其他美德的力量，可以限制我、伤害我甚至杀我无数遍。但只要有灵魂在我手里，我随时都可以再次成为，梦魇之主！”

  罗非抬头，看向了唯一纳鲁。

  “她的灵魂，从来都没在你的手里，而是在纳鲁的手里。”

  说到底，对手只是一个诅咒法式的化身，机械性是不可逾越的缺陷。再加上刚刚获得自我意识，情绪激动之下说出了不少可以用来分析的情报。

  “诅咒，我不知道你叫什么诅咒，不过从之前的梦境看来，你的能力不过是唤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而已。控制灵魂？听起来很唬人罢了！”

  罗非把斧矛往身后一背，缓缓踱步向前，“如果你真的控制了她的灵魂，我就不可能以美德为线索破解你的梦境。美德，就是她潜意识里留下来自救的钥匙！之前，我一直在想，灵魂，究竟是什么样的美德，直到看到你在我面前介绍唯一纳鲁，我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罗非的左手搭在了暗影诅咒的肩膀上，“最后一个美德，灵魂，其实是指虔诚！”

  “兰佐尔曾经跟我提起过，有关圣光的定义在德莱尼内部是有分歧的。而她，正是原生圣光教义的领头人。”

  “但纳鲁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那帮子七巧板也确实帮了不少忙。所以偶尔，她应该也会有这样的疑问：我真的有必要坚持原生圣光教义吗？我是不是在为自己对圣光的不虔诚，寻找理由呢？”

  兽人轻松地把暗影诅咒提溜起来，好像在抓小鸡崽一样。

  “而你，恰恰利用了她心中偶尔，或者说不知不觉中一直在缠绕她的疑问，撒了个谎。现在，谎言该被戳破了！”

  “兰佐尔！你虔诚信仰的，本就不是纳鲁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你心中的那份光明啊，蠢货！别那么轻易就让这种小诅咒给骗了啊！”

  斧矛穿透了暗影，圣光闪耀梦中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