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寒风凛冽……
苏长老和司徒澜沧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喝茶。
二人面色看上去都很平静,画面仿佛静止了一般。
司徒澜沧更是一种深沉。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与比自己还要年长的人同处一室还能这样,更加老城。
苏长老似乎坐不住了,有点焦急,和尴尬。
一片叶子落下来,掉进了苏长老的茶杯中。
……
愣了一下,突然,苏长老开口问道,“小花虽然调皮,但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伤过人,也不是那种人,这次……”
司徒澜沧张了张嘴,又闭上,没有回答。
“殿下,那豫西小姑娘现在没事吧?”
“不太好。”司徒澜沧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答到。
他的脸色很差劲,几乎眼中阴郁的看不出神情,比平日里的更要冷上几分。
苏长老婆娑了几下,缓缓站起来,“让我老头子先去看看她?这……怎么说也是小花伤的人……唉,实在是对不住了,殿下……”
“也不怪她。”
司徒澜沧站起身,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带领苏长老来到豫西的房间。
……
屋里很安静,比院子里要暖上几分,阳光从东边窗子斜射进来,把窗子口照的很亮。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豫西的睫毛微微忽闪了一下。
从昏倒到现在,她一直是这样半睡半醒着。
司徒澜沧坐在床边,他握住了豫西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瞬间,凉丝丝的感觉便传递上来。
“西子?”司徒澜沧温柔的唤道,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豫西的手背,目光比春日里的暖阳还要柔上几分。
豫西没什么反应。
司徒澜沧抬头看了一眼苏长老,又把目光转到豫西身上。
“这……”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澜沧的神情太过压抑,苏长老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就流了下来,他一边擦着,一边努力组织语言想说些什么。
司徒澜沧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他只是过于担心,注意到苏长老的变化后,他的压制了自己,神情略微有些缓和,沉声说道,
“您……先坐吧。”
“誒。”苏长老后退两部,找了个凳子坐下。
“不知道长老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族长,实话说,我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常年带在山中,对这种现代东西了解不深,听说……这是被刺了一针?”
“嗯。”司徒澜沧望着豫西的脸,微微点头。
苏长老思考了一下,坐正身子说道“要是单纯的毒素,只凭咱们贵云山上的虫草便悉可解,只是这种情况,我不敢轻易下药,现在只能先用几味试着调理调理,看看……”
“啊——”
苏长老还没说完,豫西就像突然受惊了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伴随着一声惊叫。
司徒澜沧赶紧搂住豫西的肩膀,趁她就要再次瘫软,倒下去的时候,抱住了她,揽入怀中。
他的目光有些紧张。
豫西晃神,靠在司徒澜沧胸前。
刚醒的她,感觉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
感觉睡了好久的样子……
什么情况,不记得了!
但是怎么,又好像是浑身充满了力量?
“司徒?”豫西抬头看着司徒澜沧的脸,眉头紧皱,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好担心’四个字了。
“誒!醒了?感觉怎么样?豫西小姑娘?”苏长老站起来,关切的问道,还带这点难以掩饰的尴尬。
醒了就好,是庆幸眃花没捅出多大篓子?
只是这样吗?
这时,豫西才看到苏长老,有些疑惑,也对,她还没见过他。
就像是豫西肚里的蛔虫,司徒澜沧介绍道,“这是族里的长老,眃花的阿爷,医术高明,来帮你看看。”
“哦,是眃花的……”豫西想了想,说道,“爷爷好……我……已经没事了,感觉挺好的。”
“没事了?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就……没什么感觉,好像睡醒了,不对……是比以前还要清爽了点!”豫西说着,就想下床,无奈司徒澜沧看出了她的想法,把她摁了回去。
“一点异样都没有吗?或者……那里痛?那里感觉不对劲?”司徒澜沧问她。
豫西摇摇头,她反握住司徒澜沧的手,凉凉的小手盖在他的手上,讷讷的望着司徒澜沧,“真的没事。”
……
“那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回来。”司徒澜沧帮豫西盖好被子,示意苏长老离开。
门外,苏长老擦擦汗,一丝疑惑闪过眼神,随即又褪去,可这被司徒澜敏锐的捕捉到了。
“怎么?”他问。
“额……说不上来,这豫西小姑娘看似是醒了,实则……啧……再加上阿贡描述的情形,如若是有人蓄意加害?就更不应该是这种情况了,不但没什么感觉,反而还精神焕然一新?我实在是搞不懂,澜沧族长,待我回山中研究研究医书,再做打算,不过,就目前来看,豫西小姑娘并无大碍,族长可以放心。”
“嗯,有了进展立即告诉我。”
“是,只是,小花那边……”苏长老有些吞吐。
“您去看看她吧,醒过了,只是过程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说不清楚。”
“谢谢族长。”
“在西边房间。”司徒澜沧补充道。
“好。”苏长老惦记着自己的丫头,快步就朝着眃花赶了过去。
自从她的女儿死后,全家上下就剩这一个宝贝疙瘩了,可是心疼的紧。
司徒澜沧转身回屋,豫西已经站起来,就靠在窗子前面,阳光映洒在她的右面的脸上,宁静,闲适,及腰的长发自然的垂下来,并无束发,细碎的刘海散落在眉头,睫毛的影子暗暗的在脸颊颤动着,像个不问世事的少女,从来没有被现实的苦涩震动过一样。
司徒澜沧远远的望着她,站在门口呆住了。
他的心也随着豫西脸上的光影颤动着,行随事迁,目光中景然一片美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