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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少年梦思无邪 > 第52章 得缘问道高僧,年少亦知情重

待高僧食毕,长安君遂向花若、无邪问道:

“花若、无邪你们可有要问高僧的事由?”

二人摇摇头,花若道:

“就当前来说,看到高僧除了问卦,我还真想不到其他要问的。”

长安君会心一笑,遂向高僧问道道:

“敢问高僧,既然,人终会有一死,那何谓生之意义?又何为生之要义呢?”

高僧笑看长安君,徐徐捻须饿,不紧不慢道:

“观死无常,其根本用义,乃是让人弃舍现世的五欲八风。

正是因为人生是无常的,所以人世间的这些五欲八风就不要了。因为,人终有一死,要得再多也会死。正因如此,所以我要珍惜自己当下的每一刻,把它用在该用的地方,用它来做有意义的事情。

将我们内心当中的贪着弃舍,清净内心,使之更加有心力,去精进修法。”

长安君沉吟不语,片刻后,又问道:

“做有意义的事,或者说修法,修行,又到底是修的何物,所为何事呢?”

高僧笑道:“快乐无忧,故名为佛。若要我说世间的修行人所为何事?那便是在参悟人生最究竟的幸福。”

就在长安君闻出此一问题时,花若、无邪二人便早已经做好倾听长篇大论的准备了;哪只,竟然从高僧口中听到这么简单的句子,在座的三人不禁心弦震荡,绕梁不止。

须臾,只听得长安君喃喃道:“快乐无忧,故名为佛?这真真乃是人间最大的幸福……只是,在生命的起落之间,要人永远保有‘快乐无忧’的心境又是何其不易啊!”

高僧笑道:

“人人皆具佛性,但并非人人皆能成佛,因此,对于尘世你我来讲,如何训练心灵的敏感,让它可以去仔细地体会我们生活中每个环节的真义,倒是更易于实现了。”

座下三人似懂非懂,无邪质问道:

“敢问高僧,为何说快乐无忧就是佛?为何佛就是要让人追求最究竟的幸福?不快乐,不幸福,不行吗?况且,大多数人的现状,恐怕都是如此。“

高僧徐徐道:

“人一旦烦恼,就让灵魂不能安住了,也叫做没有命了。所以,唯有心安,才能命安;唯有命安,才能人安;反之亦然。命若不在,又谈何其他呢?”

高僧一席话,让三人沉默良久,半晌,花若抬首问道:“高僧,敢问,为何,一人即使读遍万卷书,依然不一定能平安喜乐呢?“

高僧道:“其一,书中道理,乃他人之经验所得。看到,若做不到,这些又与我何干呢?再者,谁又说平安喜乐,一朝得道便可一劳永逸呢?正所谓,长修,长得;不修,难得,这恐怕才是真相。”

三人闻言,均陷入深思;此次有缘问道高僧,三人可谓受益各有深浅。

是日。长安君、花若、无邪三人又齐聚君侯府的书房,理乱堂内。

茶桌前,长安君将一个精致的折扇递给无邪。

“嗯?”韩无邪一脸诧异,却依然伸手将折扇接了过来,轻轻一掌,即刻发现此扇内的玄机——此乃是一把专门为左利手之人所定制的折扇,开合处与右利手的正好相反。

无邪左手执扇子,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既讶异,又感动;看看扇子再看看长安君,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长安君只冲着他颔首一笑,再无赘言。

原来,韩无邪天生乃是左撇子,并因此,其父西风王常常为之不齿,为了训练无邪使用右手,经常用打骂的方式来纠正韩无邪,要求他改用右手,非要他与“常人“一样才肯罢休。

长安君乃事在与花若、无邪三人的一次喝茶聊天时,才发现了无邪的这个小秘密。

那天,三人正聊着天,无邪端起茶壶想为面前的二位添茶。

他先是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拿茶壶,结果发现左手拿上茶壶后,壶嘴朝外,根本没法儿倒茶。

于是,无邪只好放下茶壶,用不太习惯的右手拿起茶壶柄;七捣八弄,一不小心竟将桌上摆放的一只酒泉夜光爵杯给碰掉了,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这只看起来就名贵异常的器皿瞬间化成了无用的玉石碎片,散落地上;无邪手一松,茶壶也翻到在桌上。

长安君一手借住茶壶,一手抓住无邪的手,问道:

“你的手没事吧?可有烫着?”

事发突然,无邪愣怔了一下,看了看遂成片片的夜光杯,又看了看自己被长安君握住的手,一边收回手,一边歉意道:

“对不起了长安君……”

“没烫着就好。”长安君轻浅笑道,“回头让人来收拾即可。”

“可是……”花若一脸可惜的望着地上的碎片,“这不是你最喜爱的杯子吗?好像……还是皇帝御赐的夜光爵杯吧?”

只是,关于花若说的这些,他无邪又岂能不知呢?

打碎了长安君的所爱,长安君非但不责怪,反而还一心只关系自己的手是否被茶水烫伤;思及此,无邪一边悔恨,一边感慨。

确实,这只白如羊脂、晶莹剔透的夜光爵杯乃皇帝所钦赐,“曾经”是长安君的最爱,已随他多年。

这只由玉石精心雕琢而成的杯子,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冬天盛烫酒,它不炸;夏日斟冷酒,它亦不裂;即使轻轻碰击,它也不易碎裂。若是在夜晚,对着皎洁月光,把酒倒入杯中,这杯体便会顿时生辉,光彩熠熠,这“夜光杯”之名,也正是由此而来。

只可惜了,这仅在片刻之间,杯子便香消玉殒于无邪之手。

长安君闻花若所言,笑而不语;只拿着杯,给三人的茶盏中倒入新茶;倒毕后,方才缓缓道:

“物,再怎么重要,又怎能比得过人?更何况,喝酒饮茶,石杯、木杯、夜光杯,又有何究竟之区别?”

花若、无邪若有所思;无邪望着眼前这杯刚被斟满的茶杯,竟暮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因各种笨手笨脚而摔碎东西时的场景。

那时候,无邪大概也就是四五岁左右光景,韩亦儒大约一两岁左右。

因为年纪小,好动、又好奇,经常会碰掉、打碎各种东西;因此,几乎隔三差五的,两人就会因为不小心碎物而被父王狮吼一通,若所碎之物稍显贵重,一顿毒打是绝对避免不了的。

王后心疼两个儿子,总会替他们求情道:

“他们两个还小,不懂事,手脚也笨拙,难免会不小心;等他们大些……”

每当这时,西风王总是同一番说辞应答:

“大些?小小年纪若不严加管教,等到他们二人大些就更管不着了!”

在严苛的西风王韩敬山看来,世界上仿佛永远只有两种人:能干的聪明人和不能干的笨人;儿童的行为能力与成人之间的确实存在的差距,却并不在他的注意和区分范围之内。

总之:只要是他韩敬山的儿子,就必须按他说的做,而且一定要做到他期望的标准,否则,即便是自己儿子,这责罚起来也是毫不手软。

理乱堂中,三人沉默着坐了片刻;长安君忽而抬首向无邪,吟吟笑道:

“无邪,你原是左利手?”

无邪一惊,随即点头道:

“是啊!被长安君发现了?我父王从小便监督、训练我使用右手。吃饭、写字、端物皆需用右手,只可惜,我这老习惯,却是怎么也改不了了。”

无邪一边说,一边兀自笑着。

花若恍然大悟道:

“哦!怪不得,你的字,老写得怪怪得,画儿画的也是怪怪的,原来是因为你一直用不习惯的右手来写字、画画的缘故。”

花若摸摸头脑勺,歉意道:

“对不起哈,我以前不知道,还一直笑话你的字和画。”

无邪摇头道:“没事。”

“为什么要改?”长安君不解道,“左利手不也一样。”

“就是啊!长安君所言极是,左利手就左利手呗,为什么一定要勉强改成不习惯的右手。”花若嘟嘴道。

无邪露齿一笑,道:“从小父王对我要求比较严苛。他也是希望我能和其他人一样,做个大多数人,这要比做个异类要好得多。”

“是吗?何以见得?”花若一句话,倒是把韩无邪给当场问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花若若有所思,沉吟半晌道:

“倒也有几分道理,大隐隐于市,泯于众人,确实是韬光养晦的好法。”

长安君只字未言,但,自从他发现无邪是左利手后,对无邪的不同非但不以为怪,还处处忍不住替这位左利手的小伙伴着想,四处为无邪张罗一些左利手的物件,供他方便使用。

比如:当自己用刀的时候,长安君就会想:

“无邪用刀习不习惯?平常能看到的刀,都是右利手的,刀口朝左,会不会经常划伤无邪的手?”

这么想的结果,便是命人特地去定制了左利手的刀给无邪。

每当仆从帮自己更衣的时候,长安君又会想:

“无邪穿衣、脱衣服,会不会因为左开襟而特别别扭?”

于是,便又特定命人去定制了两套左利手的衣服给无邪。

而今天这把特制的折扇,也正是在长安君自己掌扇之时所想到的,于是忙又去帮无邪定制了一把左利手的折扇。

这长安君对无邪的处处之接纳,对其另类及其性格的珍视,确实让人感动;不光无邪,任何人与之相处,无不感到前所未有之自在与自由;若问,一个人可以开明到何种程度?将长安君视作是一个兼容并蓄、涵纳包容以及善于发掘身边人身上闪光点之楷模,恐怕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花若亦有长安君的些许风范,只不过,对于年少的他来说,轻狂的顽皮与阳光之气乃是他身上更为显著的两道耀眼之光,由此,便少了些许的沉稳与深思熟虑。

长安君处处为无邪着想,为他添置各种适合左手之物品,可谓贴心异常。

无邪在长安君的函容中,深深体会到这种”无条件之友爱“,内心对长安君非常感激敬重;然而,嘴硬心软的他,外表却依旧是桀骜不驯的叛逆之言行。

但此种种,长安君从不以为意;应当说,普天之下,恐怕唯有他长安君一人,才能透过这叛逆、狷傲的外表,洞见韩无邪心中所藏匿的、一颗少年的无邪、柔软之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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