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风起云州 096. 破阵

天边泛起微白之色，偌大的主机室内，穿着白裙的少女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站起身。

程序员立刻将桌上的咖啡递给少女，“孟小姐，您累坏了吧？我听下面的人说，这段时间以来，您从未睡过一次好觉。”

孟娇娇接过咖啡，向着他点头致谢，“让人类重返过去是我的毕生心愿，为了它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程序员走到孟娇娇身旁，说道：“话虽如此，但也要注意身体啊，已经五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会完全亮了吧？”

窗外是细微的晨光，A市仿佛还在沉睡，淡泊的晨雾笼罩了整个城市。

孟娇娇，双手捧着咖啡杯，静静地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一些熟悉。

仿佛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俯视过一座沉睡的城。

是在什么时候呢？

孟娇娇在脑中思索许久，纷乱的画面突然闯入脑海。

想起来了！

是那个时候……

孟娇娇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神色，望着窗外说道：“我已经很久没好好看过一座城市的清晨了，上一次，还是在灵仙岛呢。”

程序员微微一愣，“灵仙岛？”

孟娇娇点点头，“嗯，作为灵戒拥有者之一的我，曾经去过那里呢，好奇怪啊，明明没有过去很久，但对那里的印象，我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虽然没有去过那里，但也听别人说过，他们说灵仙岛只是时空戒指的试验品，既然是实验品，记不记得有什么所谓呢？”

“说的也是。”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的是，到底在实验什么？”

……

鼻尖似萦绕的淡淡酒香，少女的声音仿佛隔着一道很厚的墙传过来，显得空灵又遥远。

明明知道她在很远的地方，眼前却清晰地浮现出她的面容。

“你就是云仙殿的大师兄蓝煜吗？为什么你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道你不喜欢笑吗？”

蓝煜笑而不语，执起茶壶，将清澈的茶水倒入杯中。

桑染望着对方修长的双手，好漂亮的手。

他将茶杯推到自己面前。

“这是给我的吗？”

他点了点头。

“多谢！”桑染轻抿了一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好喝！好特别的味道……就像初晨的露水，又有茶的清香，这里面是加了什么吗？”

他目光流转，笑意眼角微凝，并没有回答。

“开玩笑的，不过谢谢你请我喝茶，我看你好像很无聊，作为报答，我就陪你聊聊天吧！”

少女清澈的嗓音响在耳边，身体变得轻飘飘，连痛苦似乎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是……好梦吧？

这样美好的梦，一辈子沉睡下去，好像也挺好的。

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就这样……睡吧……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还有人……

正在等待着我。

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的，脑海中突然冒出她清秀的小脸，脸上满是血痕，眼中蓄满泪水。

云洛白，救我！

救我！！！

云洛白豁然睁开双眼！

而另一边。

花朝颜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交叠着，三千发丝在脑后散开，有几束落在白色裙袍之上，泛起点点荧光。

她似乎正在做一个柔和的梦，柳叶似的舒展开，让人忍不住好奇。

她究竟做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梦呢？

似乎梦见了什么，花朝颜喃喃出声：“娘……”

在远方之外的夜夕颜瞬间有所反应。

原本呼啸的寒风在这一刻突然狂烈，远处高山之上，有一位少年破阵而出，揽月身子猛然一晃！

她的心脏在一瞬间四分五裂，整个身体犹如被万剑斩碎，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花朝颜豁然睁开双眼，“娘！！！”

“啊！”揽月狠狠的栽倒在地。

然而，仅仅是在倒下的这一瞬间，身体的五脏六腑犹如被点燃的爆竹一样，一寸一寸地炸开。

等她彻底倒在地上时，她身下的白雪已经彻底被染成血河。

而她的肢体残破不堪，五官也不在完整，原本妖艳的脸蛋此刻布满裂痕，而在那些裂痕之中，正源源不断地流出猩红可怖的血来。

揽月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身体，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能破我的梦魇之阵！”

巨大的圆月之下，一瞬间显出一道黑色的影子，那人在漫天星辰中翩然而至，黑袍在猎猎夜风中吹起。

而他踏过倒映在脚底的月光，缓缓回头，他的眼中漆黑如暗夜，仿佛九万里之深的海底，冰冷彻骨，一丝光亮也无。

“不可能？其他人不可能……对我来说，可并不奏效呢。”

有什么仿佛在她脑中炸裂而开。

“梦魇之阵，将人困在梦魇之中，无限循环，直到死去，但很可惜，夜夕颜的梦魇，我就是她的救星。”

云洛白抬头的瞬间，眼里的黑暗瞬间汹涌而出，狂风呼啸，额前碎发在某一刻遮住面容。

他微微颔首，望着倒在他脚下的揽月，面无表情，“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夜夕颜在哪里，我可以让你多活一时半刻，第二……”

云洛白双手飞速结姻，身后一瞬显出万千光芒，“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揽月眼中倒映出黑衣少年的身影，竟然宛如死神降临，“你，你做梦！”

然而，她刚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她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沙哑破碎，犹如五十岁老妪一般，难听至极。

揽月眼中不敢置信，“我，我的声音……”

“你的喉咙已经废了。”云洛白轻描淡写的说道：“可以说，从我破阵的时候，你的身躯，包括你的全部都已经开始溃败，恐怕再过一会儿，你就应该魂飞魄散了吧？”

揽月这才反应过来，缓缓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

果然，如云洛白所说的那样，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消散，乌黑的发丝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魂飞魄散……”揽月愣愣盯着自己变白的发丝，竟然觉得这一切有些熟悉，记忆深处，恍恍惚惚浮现出谁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