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烧狮子头不仅是他们这些大人喜欢,就连还不能吃饭,只能吃些糊糊的泽安泽善两兄弟也被馋的直流口水。
“这狮子头太好吃了,可惜三郎吃不到。”咽下嘴里的肉后,陈老太爷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独独少了陈世文,感叹道。
“爹,不用可惜,等世文侄儿回来后,再做一次就好了。”
“是啊,等他回来再给他专门做。”陈父附和着自己的弟弟。
陈老太爷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坐在女眷这一桌的陈母,听到那边父子三人的对话后,也心生感伤。
她知道读书上进是好事,可自从两个儿子读书开始,一家人就聚少离多,难得有团圆的时候。
像今天这样,缺人才是常态。
在县里读书的时候,陈三郎兄弟每隔半个月就能回家待两天,可自从去了书院,就成了两个月回家一次,有时候还回不来。
这还只是读书,回家就已经如此之难了。等他们做官了,回家的时候就更少了,到时候就得按年算了。
陈母想想就觉得心酸。
陈母心里难受,却没有表现出来,不想破坏了家里人的心情。
在两人回屋的时候,刚跨过月亮门,孟瑜看周围没有人,就把陈母刚才的伤心说给了陈四郎。
“娘亲难过了,她即希望你和三哥能上进,也想着一家人能生活在一起。”
听了孟瑜的话,陈四郎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你别担心,我会想法子解决的。”
他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孟瑜也相信陈四郎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并没有追问他想怎么解决,而是提起了别的事情。
“家里这么凉快,你也感受到了吧。这都是因为种了冰草和清凉草的缘故,你看咱们把它拿出去换银子,如何?”
陈四郎是个观察力很强的人,一回到家他就感受到了家里的温度和外面不一样,也看到了孟瑜新种上的植物。
“你说的就是前院里新种的那颗?”陈四郎虽说用的是疑问句,心里却肯定那颗莲花一样的植物就是小媳妇嘴里的冰草或者清凉草。
“前院里种的是冰草,每个院子里都种了冰草,除了咱们的院子,都也只种了冰草。只一颗冰草就把温度都给降下来了,所以就没有再种清凉草。”
孟瑜说着还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那里种的是清凉草,你看是不是和韭菜很像。不仅长的像,这种清凉草也是可以吃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等明天炒盘鸡蛋试试就知道了。”陈四郎会点简单的厨艺,知道韭菜搭配鸡蛋一起炒最好吃了。
“至于你说的想卖冰草和清凉草,当然可以,就是你能弄到大量的冰草来卖吗?”
孟瑜点了点头,弄些冰草来卖,根本就是她抬抬手的事。
“清凉草不卖吗?”难道是夫君省了说。
“清凉草既然可以吃,就不是和冰草一个卖法了,至于要如何做,还得看这种清凉草的味道如何。”
陈四郎说着,就要去旁边的耳房洗簌。
陈四郎没提之前,孟瑜是没有想到,在他提起后,不用详细说,孟瑜也能想到清凉草该怎么卖。
清凉草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手里有,这就是她独家垄断的。
确定清凉草的滋味后,她完全可以先把清凉草的菜谱卖给酒楼,然后再做菜农,售卖清凉草。
不过清凉草当成菜来卖的话,定价就不可能太高了。
在还没有尝到清凉草的滋味之前,孟瑜他们就先见识到了清凉草释放冷气的功效。
因着小院里种着冰草,又多种了清凉草,时间越长,小院的温度下降的越快。
到了半夜,小院的温度降到了极点,虽然还没有到滴水成冰的夸张地步,但也不是只穿单薄的寝衣,盖着薄被能扛得住的了。
住在小院里的人,半夜睡的正香的时候,都被冻醒了。
孟瑜被冻醒后,睡意正浓,找出冬天盖的厚被子,和陈四郎两人盖上厚被子,就又重新睡了过去。
其他被冻醒的人也是先找出厚被子盖,并没有深究温度骤降的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孟瑜和陈四郎早早的就醒了。
睡足了,也有了精神研究院子里的低温是怎么回事了。
孟瑜穿着冬天的袄裙,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发现整个院子的温度并不是完全一致的,而是有的地方高些,有的地方低些。
因为感官敏锐,很轻易的,孟瑜就找到了院子里的低温中心,也就是种了五十颗清凉草的地方。
对于这个结果,她是早有预料的。
在找原因之前,孟瑜就猜到了院子里的温度骤降,只能是跟她昨天刚种下的冰草和清凉草有关。
不过她还以为是由于冰草造成的呢。
在昨天刚种下的时候,冰草降温的效果就很明显,而清凉草的效果却感觉不出来,五十颗清凉草的效果也比不上一颗冰草的。
再加上系统商店上对于商品的效果并没有明确的说明,孟瑜就自然而然的认为冰草的降温效果比清凉草强。
真没有想到,清凉草的效果一点都不差,只是发挥效果需要时间。
院子里太冷了,想在院子里待着,就得穿上棉服。
这冷影响的不只是孟瑜他们住的院子,前院和中跨院的温度也被影响到了。
为了正常生活,找到问题的关键后,孟瑜和陈四郎两人别的什么都顾不上,先把院子里种的清凉草都给挖了起来。
之后才去吃饭,吃完早饭后,陈四郎就写了封信给自己那个出身商户的同窗。
在陈四郎联系了销售渠道后,孟瑜也没有闲着,她一方面尝试着繁衍冰草和清凉草,另一方面也在试着适合做清凉草的菜谱。
在经过昨夜的教训后,孟瑜没有再在家里试验然后繁衍冰草和清凉草,而是带着又被挖出来的那五十颗清凉草,还有刚从系统商店新买的冰草去地里试验了。
家里的水田用来试验稻种了,不过陈家现在也算是小有根底了,除了水田,还有旱地和山地。
孟瑜想着地方大一些,做起试验来才不至于像试验稻种那样掣肘。
陈家的田产里面,山地的面积最大,足足有八十亩,占了一小半个山头。
孟瑜试验的地方就是选的自家山地。
有木系异能在,孟瑜繁衍冰草和清凉草进行的很顺利。
冰草和清凉草很快就开花结籽了。
有木系异能的催生催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孟瑜就把两种植物的习性都搞清楚了。
冰草不仅样子像多肉,习性也跟多肉像了个十成十,一开花就死。
清凉草跟韭菜也像,也是一茬一茬的长,割了这一茬,只要不损伤到清凉草的根茎,它就还能发出新的叶子。
就连开过花结过籽之后,清凉草也还是可以吃的。
在不断的催生催熟过程中,也可以看的出来不管是冰草还是清凉草,对于土地水肥的需求很小。
可有一点是必须要满足的,那就是在冰草和清凉草的生长过程中,是需要很大的生长空间的。
冰草每亩地只能种一百颗,清凉草能种四百颗。
这个数量是每亩地可以承受的最大的数量,多了不行,冰草和清凉草会停止生长,少了没事,不会影响冰草或者清凉草的生长。
在试验出冰草和清凉草的习性后,孟瑜拿出五十亩的山地用来种植冰草,三十亩用来种植清凉草。
因为山地上还种着竹林和树林,所以冰草和清凉草的种植密度比试验结果要小的多。
每亩冰草只种了五十颗,清凉草则种了二百颗。
最终冰草种的总数是两千五百颗,清凉草的总数是六千颗。
这次种的清凉草和冰草是打算种来卖的,所以只用异能催生到种子发芽出苗,之后就等着它们自由生长了,孟瑜没有再用异能继续催长。
在试验的过程中,她还收集到了一大罐子种子。
装的都是冰草种子,清凉草的种子,孟瑜收集的不多,单独放在了一个木盒里。
冰草和清凉草的繁衍这方面是孟瑜自己上手去试验的,而研究清凉草的吃法这方面,她不打算自己去做了,而是把这件事交给了更擅厨艺的云母。
云母也没有辜负孟瑜的信任,没用两天,就研究出来清凉草的食用方法了。
“这清凉草还真是宝啊。”孟瑜满足的吃着手里的肉包,发出一声感叹。
陈四郎吃完手里的包子,拿起巾帕擦了擦手,“吃完你手里这个就别吃了。刚吃过饭没有多久,吃多了,小心一会儿肚子不好受。”
不过他也能了解孟瑜,就连自诩不重口腹之欲的自己,都在包子的美味下,败下了阵。
更何况是一向爱好美食的小媳妇呢,她多吃几个尝尝鲜也是能理解的。
也是直到今天,陈四郎才发现自己不重口腹之欲是个错觉,他之前之所以对于食物没有特别的热爱,完全是因为家里陈母的手艺平平,而书院里的大锅饭也别想能好吃到哪里去。
云母的手艺是好,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食材普通,做出来的食物即使美味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况且很早之前,三哥就教过他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行为。
三哥很擅长情绪管理,从偏远的县城,到繁华的府城,从一个农家子,到跻身于鸿儒学子之间,陈四郎几乎就没见三哥失态过,不管是同窗挑衅,还是在有的夫子轻视他们读书面窄的时候,三哥的情绪都没有出现过太大的波动,哪怕是自己重病,三哥脸上短暂的露出过担心和狠意,他也很快就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或许有人不喜欢这种内敛的脾气,认为这种人深不可测,可这对三哥来说却是一个优势,同时也是陈四郎自己要学习的地方。
七情六欲不上脸,对于做官的人来说是最基本的要求,情绪控制越到位,就越不会被政敌或者竞争对手通过表情察觉到漏洞。
控制情绪,可以更好的做官,而控制**,则是做一个好官的保证。
为国为民清廉奉公的官员太少见,恪尽职守尽职尽责的官员已经算是好官了。
陈三郎自己志向远大,向着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青史流芳的好官努力。
他知道四弟读书求官的目的跟自己不同,也没有勉强他和自己一样。
而是教育引导他成为一个不功无过的好官。
陈三郎知道,官员的待遇很高,可以轻松的满足男人养家糊口的需求,可是要是想过锦衣玉食婢奴成群的生活,只靠着做官的俸禄是远远供不起的。
可到了远比州府繁华千倍万倍的帝都,见识到属于上层高官权贵的奢靡生活后,难免不会心生摇曳。
俸禄不足以支撑自己日益增长的**,又不对自己的**加以节制和控制,就会不由自主的走上歪路。
而每个官员都有挣钱的捷径——贪赃枉法。
大部分贪官污吏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黑的,有些官员刚开始也是清官好官,可他们管不住自己**,最初只是贪一点,之后就越贪越多,逐渐向着深渊滑去,最后成了朝廷实实在在的蛀虫。
陈三郎不想看着自己的弟弟走上歧路,所以还没有真正走上仕途,就先教会他控制自己的**。
经过多年的努力,陈四郎早年那个单纯的孩子了,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官员预备役,对于情绪和**的控制早已做到了得心应手。
以前面对云母做的美味,陈四郎还能控制自己,顶多是多夹一两筷子。
自从那日晚饭上做的红烧狮子头开始,陈四郎对自己的控制越来越失控。
陈四郎在食物上奉行的是不能吃的过饱,一般吃个七八分饱是最合适的。
可那晚他吃了个十成饱。
之后几天的饭菜也美味的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每天都吃的饱饱的。
直到今天,中午吃的包子,明明都吃的很饱了,却还是馋的直流口水。
刚吃过饭,还没过一个时辰呢,就从厨房里拿了剩下的包子,回房继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