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铭城,当初夏侯长老听闻有化形妖兽出没,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谁知道那所谓的化形妖兽只是一个能幻化妖兽虚影的人类魔修,这倒是让他极为郁闷。
只是那魔修已经被石麟宗逼的走投无路,逃进了蛮荒之地,生死不知,毕竟蛮荒之地的凶名在此,越是深入越是危险。
不过如今听着门中弟子所禀报之事,他却是不再那般惆怅。
听闻焚天城一战,子午门损失惨重,后来都被逼的开启混沌裂天阵,不光魔族十几万的魔兽陨落,就连留下的那几名各国长老也是生死不知。
听到此处,他的后背也不禁冒出一阵冷汗,这也多亏自己当初跑的快,要留下恐怕凶多吉少。
当初听闻子午门欧阳老门主都现世了,原本他以为此战也不会输的那么难看,可是魔族那边还真弄来一只七阶化形妖兽。
如今欧阳老门主却也神秘失踪,有人说这混沌裂天阵都是他所创,留下一条逃生之道也是极有可能。
还有人说,这欧阳老门主或许是被魔族顺手抓走了,毕竟现场找不到他的尸体,也只有这两种可能。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魔族便已逼近七绝峰。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某天,漆黑的夜晚,一个蒙面女子深入七绝峰后殿,盗走了崆峒印。
次日,魔族逼近,此次魔族将魔渊中的全部势力一同带了过来。
虽说上次在焚天城折损了十几万的魔兽,可是对于魔渊来讲倒还没能伤及筋骨。
一早七绝峰的所有长老皆下山和一众魔兽拼杀起来,唯独绝情留在此地镇守门派。
临走之际,古鸿却是将他从不离身的古剑留给了绝情,他隐隐有预感,这诺大的七绝峰如今危机四伏,可不安全。
谁也没料到,众长老刚走,一个黑袍修士便带着三个人从隐藏的黑暗中走出。
此刻的绝情却是身处七绝峰的广场,好似专门等待着什么。
跟在黑袍修士身边的人,除了百里寒、猿老外,还有一个蒙面的女子,三人脸上的表情冷漠至极。
绝情望着这个蒙面的女子,却是突然开口:“妙灵仙子,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被绝情称为妙灵的蒙面女子闻言却是身子微微一顿,她缓缓取下黑布,露出那美的不像话的面容,声音轻柔之极:“掌门,既然早就猜出是我,昨夜盗取崆峒印为何不阻止。”
“我给了你机会,可是你终究还是去了。到底为什么要背叛七绝峰?”绝情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流动,就这般淡然询问道。
“我是宗主的女儿,一开始便是。”妙灵的眼睛有些湿润,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精心培养。
她对七绝峰的感情从一开始便是真的,甚至真得如今背叛都隐隐有些不舍。
绝情的目光离开妙灵,与百里寒对视良久,似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只是,他的目光平静至极,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就好像,这才应该是他最好的归宿。
绝情望着望着,有些倦了,默然许久,修仙到底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的安危又与自己何干?
他的目光遥望天地,扫过整个门派,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这偌大门派到底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守护。
绝情手中重新提起那把古剑,凝望着面前黑袍修士,要战那便战个痛快吧!只是下一瞬,体内绝情神功自行运转,斩七情、断六欲,他的情绪几近空明,平淡至极。
什么是仙?什么又是凡?
仙,总是那般高高在上,因为他们没有感情,也不会有情绪,他们只是天道的执行者,犹如傀儡。
凡,他们虽有百年寿元,却不受天道所干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豪爽洒脱,狭胆忠义,或是两面三刀,或是君子小人,既是明主又是奸雄,不过都是性格使然,起码活的真实,一家温暖,一顿温饱,很容易满足。可若是勾起**,便什么都不足了。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
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奈若何?
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有人说神仙好,自在逍遥,腾云驾雾;一念成沧海,一念化桑田,一念斩千魔,一念诛万仙,一念,则永恒,唯我念长生。不为爱而烦,不为恨而恼,不为金钱奔波,不为权利斗争。
也有人说,仙太过飘渺,凡人百年你都觉得枯燥,那神仙千万年岁月,你还不得憋疯。
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
神仙各司其职,凡人各行其道。
世人都说神仙好,好事总得善人做。
神仙自是神仙做,哪有凡人做神仙!
......
七绝峰广场,绝情,神情漠然,语气平淡至极,“宗主,出手吧!”
黑袍修士手中拿出天魔噬神刀,举过头顶,霎那间,整片天也暗了下来,一股磅礴之极的魔气充斥着半个广场。
只是,绝情手中的古剑也是同时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光气势都与那魔刀不相上下。
突然,两人都动了,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战斗着。
原来,绝情并不是元婴巅峰,而是渡劫巅峰,隐藏这般修为却是骗过了天下所有人,两个渡劫强者的战斗引得天地为之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