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村。
几十栋泥土房屋交错林立,外面围了一圈圈的围栏,观那木栏的颜色,还是崭新的,带着新鲜的泥土和杂草。
“兽潮来了!”
“抵御野兽!”
在围栏外面,一些巡逻的兽人们手握大木棒,木棒顶端绑着锋利的石斧子,身披破烂的亚麻衫,脸上写满了紧张之色。
这儿是狐族村,是大铁村的邻居,他们不带重物步行一日就可以抵达大铁村。
狐村非常落后,没有镇子的支援,村民们没有办法弄铁具,全村民都用着原始的木制武器,稍微厉害点的武器就是打磨过的石器。
巡逻的兽人大喊大叫,藏在泥屋里兽人们瑟瑟发抖,眼里写满了恐惧,握着木柄的手紧张颤抖中。
就在前日,他的父亲母亲被邪恶的十头绿皮侏儒缠住,随后他亲眼看着父母亲被绿皮侏儒们推抢,分涌而上,大口张嘴吞咬,不到十秒钟就分食干净,连骨头都不剩。
“哥哥不要去,会死的。”
屋子里响起了狐娘的娇弱声音,这位年仅十七岁的狐族少年立马停止了颤抖。
在屋子里,比他还小三岁的妹妹已从痛失父母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眼睛红通通的,细小的手握住卢卡斯的手,豆大的泪珠不断下涌,头上的两个毛茸茸的红色狐耳朵剧烈颤抖,蓬松的狐尾巴也不安定地缩在两腿中央。
看着爱哭的妹妹,卢卡斯又想起父母临时前的交代。
“儿子,你要保护妹妹!”
“儿子,你要活下去!”
那些声音在他耳边环绕,挠之不去。
“放心,哥保护你。”
狐族少年的手不颤抖了,他站了起来,握紧家里染血的石斧子,这是父亲留下的战斧。
“不,你会死的。”
“不会,相信我。”卢卡斯摸了摸妹妹的头,意志越发坚定。
他离开了泥屋,来到围栏外面集合,正好看见数十个绿皮侏儒冲过来的样子。
它们身高不到一米,全是大光头,绿色皮肤青筋外露,凶残的脸流着口水,让人感到恶心。
全村的狐族男人站了出来,不管多少岁,只要能握住武器,就能战斗。
像这样的小兽潮,狐村也不是没有经验,这一次是消息太闭塞了,再者这批哥布林是绕路而来的野兽,它们已饿坏了,打起来完全不要命,凶悍的风格让狐族战士们死了十几个村民。
要知道全村也不过五百多人,死了十几个已经是巨大的伤亡。
吼吼吼!
小哥布林们无脑冲锋,面对一百多个青壮年的武器,他们很快被木棍打倒,或者被锋利的石斧切出大伤口,原地喷血而亡。
勇敢的卢卡斯为了家里的妹妹,也全力战斗。
刚才有两个哥布林围住他,不小心手臂被咬了一口,幸好队长来得及时,让他从鬼门关中走回来。
冷兵器的战斗终究无法避免受伤,一百多位村民又有受伤的兽人出现。
“不行了,再打下去,我们村子的伤员越来越多,必须去大铁村寻求保护。”
“大铁村有矿山狮兵,还有铁匠铺,武器也是铁质武器,他们肯定不怕小型兽潮。”巡逻队的兽人们喃喃自语,似在说服大家去大铁村暂居。
“粮食地已经被他们毁了,我刚才去农田里看了,很多水稻都被吞干净,就连苦涩的糊糊米植物也被吞光,我们狐村周围的野兽绝对不止两三百,有可能四五百个。”
队长的狐耳朵倒盖于头,狐狸尾巴缩在两腿之间,这是狐族村村民的紧张表现,缩于两腿间表达自己处于紧张和地位低下的状态。
“但是集体行动太危险了,如果大铁村派人保护我们,我们根本无法行动。”几位巡逻队的队员小声议论道。
他们在前天用鸽子传信给大铁村的老猎人,不知道那鸽子有没有把信传给大铁村老猎人。
正当他们忧虑时,森林里再度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惊慌失措的兽人抬起头,正好看见一道道绿影在林间走动。
“他们又来了!”
“这次数量好多,有两倍了!”
兽人惊恐地捂住嘴,现在已经有三十几个狐族少年受伤,再战斗时肯定让村子的战斗力直线下降。
“怎么办?”
卢卡斯几乎绝望了,他的右臂鲜血咕咕流动,刚才只用简单的衣物包扎,并不能止住血。
哥布林的獠牙过于巨大,恶心的黏液也渗入了他的伤口,他感觉头有点晕。
“妹妹,我不能带你大铁村了。”卢卡斯自语着,把锋利的石斧交给了还能正常作战的同伴们。
十几秒后,狐族兽人们退居在围栏前,红着脸拿起石器,恶狠狠地盯着那些邪恶的哥布林,只要它们敢着围栏,就一斧子劈过去。
在他们身后,一些柔弱的女性也拿起木制武器,为村子尽最后一份力。
吼吼吼!
哥布林了冲了过来,哥布林们数量约三四百个,数量和狐族村的男女青壮年差不多。
卢卡斯感觉村子要完了,即使这次村子不死,下一次肯定倒下。
他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小屋,想最后凝望屋子,却发现家中柔弱的妹妹居然踏了出来,娇弱的她拿起屋子里的木棍。
“快回去!”
这句话刚说出口,卢卡斯耳边响起响亮的枪响。
砰砰砰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它是如此的密集,瞬间飙出六十发尖锐的破空声,随后传来重物被击穿声,骨头击碎声,血液喷发声,重物倒地声。
狐族人的耳朵同样是很灵敏的一族,事实上兽人族的耳朵普遍听觉灵敏,卢卡斯听到了子弹穿梭以及击碎野兽身体内的各种声音。
重要的是他发现妹妹很惊讶,他下意识扭头,看见灭世般的光景。
只见绿皮侏儒兽潮末尾的侏儒全部倒在血泊中,而身后远处有一道长达十几米的浅白色烟幕缓缓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