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者在这个时代终究只是一小撮人,然而在超凡力量却不仅限于这些人拥有。
通过种种手段,普通人并非没有掌控超凡能力的可能性,而各种药剂无疑是这方面最为常见的物品。
“巡海药剂是一种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在海底进行呼吸的魔药,我也是从血鹦鹉他们提供的资料上看到的。”
徐酌放下手头剥到一半的鸡蛋,侧过身从凳子旁边取出两份卷轴在桌面上摊开,准备趁现在跟其余几人讨论一番,
“他们为了前往海葬城拿到那件关键物品做了相当充分的调查,我大致的归出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你们可以边吃边听。”
血鹦鹉等人要的东西其实原本不存在于海葬城内。
事实上去过那地方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再回来,没有人知道海葬城里头藏着的是什么,而那件关键的物品其实就是一艘冒险船带进去的,因其在海葬城所在的海域内沉没,这才使得东西落入了其中。
水月镜!
这便是那件物品的名字,它是一件辅助类伪奇物,能力在卷轴内没有提及,但血鹦鹉明确表示若没有这件伪奇物,他们就算是将卷轴里头的内容全部翻译出来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我们这一趟干的其实是打捞沉船的活计?”
陆靖将沾满了酱油的半个鸡蛋压进粥里,想了想又说道,
“那艘船沉在海葬成里头还是说只是在其附近?”
“不清楚,他们收集到的情报只是说那艘带着这件伪奇物的船在那片海域内沉没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才会如此的棘手,我们得花时间先找到这艘船,才能想办法从中找到水月镜,而这也是我们需要巡海药剂的原因。”
食指敲打着手中的卷轴,徐酌耸了耸肩,接着说道,
“这上边说海葬城所在的海域附近的穆氏岛上就有巡海药剂出售,而且还不难找,只要肯花钱就行。”
“超凡药剂很常见么......哦,我懂了。”
起初还有些困惑的陆靖在联想到那座岛的地理位置后立刻就明白了徐酌话里的意思。
“看来那座岛有相当多的冒险者光顾啊。”
旁边一直听着两人交谈的戈尔曼这时候插了一句,显然他也领会到了徐酌的言下之意。
“何止是多,这座穆氏岛根本就不在朔明朝廷的管辖下,它其实是一座由各个商会,冒险队伍以及杂七杂八的人物组建起来的大型黑市岛屿,上边基本不存在寻常民众,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在寻常岛屿根本就看不到的货物,简单来说,那就是一个专门为海贼,赏金猎人还有咱们这样的冒险队伍准备的海上集市,这种地方,别说是巡海药剂,只要出的起价钱,超凡者都能雇佣到!”
正如之前所说的?这种曾折损了大量船队的海域?进入其中的危险跟收益是成正比的,像是陆靖此行要找的水月镜?此类珍贵的伪奇物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海底?只要能将其捞上来,能够卖出的价格对于大部分船队来说都足以让他们立刻散伙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听着有点意思,既然这座岛屿是专门为了前往禁区冒险的人设立的?那是否意味着里头有熟悉海葬城附近海域的人?”
血鹦鹉那边提供的终归只是资料?他们那三方因为互相之间都不想去禁区冒险?所以一直僵着,自然不可能做更进一步的调查,所以等到了地方?所有的事情还是得陆靖一行人亲历亲为。
若非如此?血鹦鹉等人也不会给出两个月的期限。
“应该是有的?那地方想也知道绝不会缺少愿意为钱卖命的人。”
收起卷轴,徐酌摸了摸半凉的粥碗?颇为满意的端起来大口划拉着。
“既然如此?这座穆氏岛咱们是肯定得取逛上一圈了?咱们离那儿还有多远?”
拥有海眷者能力的陆靖其实并不需要巡海药剂?只不过徐酌等人没有这玩意儿肯定是没法下海的。
“大概有两天的海程?后天傍晚应该能到。”
徐酌仰着头大略的估算了一下距离,陆靖正待开口接话,目光却是忽然转向了旁边的联讯海螺。
“现在插播一则最新消息......”
短暂的电流声后,熟悉的女声再度响起,
“目前正处于明德府附近的船只今天可是撞大运咯,近几天的连日阴雨再加上今天早上的在突然放晴,明德府所在海域附近出现了极为少见的海市蜃楼,目前正处于附近的朋友们可不要错过这场奇幻的美景。”
蓝星海螺集团为了普及联讯海螺这种存在估计是在情报收集方面下了不少功夫,这种即时性的事件都能在第一时间进行通报。
“海市蜃楼......在哪?”
傅鞠听完联讯海螺内的播报,立刻站起了身左右张望,这种难得一见的场景她自然不想错过。
“你们快看东边的天上,居然还真有。”
强化后的视力让徐酌在捕捉图像上无疑要快人一步,视线扫过周围海域,立时便注意到了东方天空中模糊的光影。
陆靖放下筷子便起身冲进了舵室,不一会儿就拿着四个望远镜回来分发了一圈。
随着时间的推移,模糊的景象竟是逐渐清晰,
云层间的蓝天此时已然被一大片蔚蓝色的海水和点缀其中的黑色礁石所取代,大群海鸥在半空中盘旋......
“啧,本来还以为能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呢,结果到头来还是大海和礁石。”
傅鞠盯着那看了会儿,颇为失望的放下了望远镜,那海市蜃楼里得东西她这段时间都看腻了,而且那还是模糊版的,实在谈不上什么吸引力。
“等等,你们看海市蜃楼最右边的礁石底下,是不是有个人?”
就在陆靖和戈尔曼也接连放下望远镜的时候,徐酌却是忽然出声提醒,话音才落,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跨过自己身侧的木凳,又往前跑到船舷边,蓦然大喊道,
“鲛人,那是个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