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津城城西水门外,水师营战船上一片调度指挥军令,不少义军正往一艘关船上搬运着辎重。
一艘高大的新式福船座舰船头,陈瀚一身戎装查看着水师营备战,陆启航指挥着不断被搬上一艘关船的辎重问道:“主公,何时偷袭水门。”
“不急”陈瀚目光紧盯着西城水门方向
西城门水门下,在一片火光辉映下水波荡漾的护城河与山国川交汇处,几个脑袋不时从水下冒出来换气,一名水鬼朝着几名水鬼挥手示意撤退,几名水鬼迅速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河中。
一艘小早快速朝着陈瀚所在的座舰赶来,船上一名水鬼爬上绳梯上到座舰来朝着陈瀚单膝跪拜道:“禀主公,已查探清楚,水门只有水闸,没有水下暗桩。”
“好,赶紧去换衣吧。”陈瀚随即关怀道:“当心感冒”
“谢主公”特战队领头水鬼原本有些寒意的身体在主公关怀下顿感温暖当即叩拜离去
山国川北岸,数十名黑衣人躲藏在岸边看着义军水师营战船上一片灯火通明,一名黑衣人吩咐道:“找到九州义统”
“嗨”一众黑衣人纷纷领命散开
座舰上,陈瀚看向陆启航吩咐道:“准备进攻吧”
“标下得令”陆启航领命而去
立花誾千代对陈瀚的攻城水战很好奇,却见他不断下达着各种军令,义军中不断有将领领命展开各种准备,立花誾千代从侍女手中拿起一件大红披风为他披上,莞儿一笑道:“夜深寒意重,我给将军披上吧。”
“嗯”陈瀚看着立花誾千代亲自为自己披上披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脸春风得意道:“如今万事具备,只待拿下水门,便能一举攻下中津城。”
“我想知道将军如何一举破城”立花誾千代仰望着他满怀好奇心问道:“将军可以告诉我吗?”
陈瀚吻着她额头吩咐道:“别心急,好戏就要开始了,我们就坐观中津城落城的精彩一幕。”
立花誾千代娇嗔道:“将军就会哄我”
“自己看吧”陈瀚看着水师营战船在陆启航指挥下纷纷让开一条宽阔的水道,四周的灯火瞬间熄灭,整个河面一片漆黑,就连岸上的义军各营也突然灯火熄灭,整个城外一片黑暗。
哗哗水声冲刷着停泊在河道中的战船,一艘来势飞快的关船扬帆顺风朝着宽阔的水道驶来,快到西城水门时突然转向直奔水门水闸冲去,却听得船上有人下令道:“点火”
“撤、忒带”黑暗中,几道黑影纵身扑通几声跳入水中。
那艘关船直接冲向水门水闸而去,船上闪烁着一道耀眼的火花,格外醒目。
“开呀酷(火药)”立花誾千代恍然大悟道:“将军要炸水门”
‘轰’一声惊雷之声响起,一团蘑菇云在城西水门腾空而起,巨大的火光照亮漆黑一片的城西门附近,城西水门瞬间被炸塌,早已没了踪影。
“依次冲过去”陆启航高呼下令道:“快冲过去”
“驼子你给(冲锋)”整个水师营一片下达着冲锋军令声,夜间旗语根本无法使用。
陈瀚当即下令道:“擂鼓进攻”
“是”传令兵领命高呼道:“擂鼓进攻”
‘咚咚咚’义军进攻的战鼓声隆隆响起
水师营战船纷纷朝着西城水门冲过去,水师营将士蜂拥抢占水门附近,黑田军一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义军精锐大军纷纷朝着水师营战船搭建的浮桥从西城水门冲杀进城:“驼子你给(冲锋)”义军冲锋的军令不断响起
义军蜂拥冲杀进中津城中,短短一瞬之间,中津城落城了。
立花誾千代亲眼目睹中津城瞬间落城经过,惊得目瞪口呆,在整个日本,中津水城也算是最难攻克的三大著名水城之一,却在一瞬间被攻破了。
中津城中喊杀声震天,义军蜂拥冲杀进城,黑田如水父子自知大势已去,慌忙带着千余黑田将士从北城水门开城门驾船出逃,混乱中,黑田长政心急如焚下令道:“忒带”
北门水闸快速打开,城中的战船迅速冲出北城水门进入山国川河道,黑田长政接连不断高呼下令着:“忒带”
就在黑田如水父子开城北水门落荒而逃之时,义军水师营从城西门顺流而下冲杀而来,陆启航高呼下令道:“进攻,给我冲上去。”
“冲上去”水师营战船上不断高呼下令着:“驼子你给(冲锋)”
刚逃到海上的黑田如水父子残兵败将很快就被义军水师营战船追杀上来,义军水师营先是一通佛朗机炮猛轰将黑田水军轰得七零八落,义军水师营战船趁机冲撞上来。
黑田长政同其父黑田如水也在炮声中被冲散,整个海面上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不少黑田军将士还有严重的夜盲症。
陈瀚高座福船船头观战,见一片混乱的海面上火光冲天,当即下令道:“传令陆启航,给我抓住黑田如水父子,必有重赏。”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一艘关船飞速驶来,直奔陈瀚所在的福船舰船而来,船上一名黑衣人叽里呱啦一阵吩咐道:“……,九州义统就在船头,杀了他。”
“嗨”一众黑衣人纷纷领命拿出飞爪直掷向陈瀚所在的船头
‘咚咚……’铁器撞击坐船船舷发出的声响
陈瀚转身一看,见几名黑衣人正拽着飞爪绳索爬上舰船来,大呼道:“快给我拦住他们,给我杀。”
十几名侍卫见是手握寒光闪闪忍刀的忍者纷纷拔刀冲杀过去,双方开始拼杀起来,立花誾千代也迅速拔出腰间大薙刀护卫在陈瀚身旁,两名侍女也拔出大薙刀紧随左右。
三名忍者冲过侍卫阻挡朝着陈瀚所在船头飞扑杀来,三柄手里剑直奔陈瀚袭来,陈瀚哗啦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击挡袭来的手里剑,大呼道:“给我通通杀光,一个不留。”
一名忍者朝着身边两名忍者疾呼道:“摁蒙(掩护)”
“嗨”两名忍者点头回应朝着立花誾千代及两名侍女双手握着忍刀劈来
立花誾千代带着两名侍女双手握着大薙刀迎上去与两名忍者拼杀在一起,舰船上刀光剑影,厮杀声不断。
陈瀚见为首忍者直奔自己杀来,手中长剑一挥,似乎好久没有遇到这种对手,纵身而起,只见一道黑影晃动,直奔那名忍者袭来。
“一刀流”那名忍者对陈瀚如此身手敏捷的步伐及来势迅猛的一剑深感震惊道:“好快的剑法”
‘铛’刀剑碰撞,对面的忍者迅速后退数步,顿感虎口发麻。
陈瀚并未给对方稍作喘息之机,手中长剑再次朝着对方飞迅猛刺去,剑光掠影,对面的忍者吓得慌忙挥着忍刀朝陈瀚劈来,陈瀚万万没想到对方采取自杀式攻击。
眼看着忍者手中的忍刀就要劈下来,陈瀚手中长剑突然往上用力一挥,拨开对方自杀袭击的致命一刀。陈瀚手中长剑再次朝着对方胸膛刺来‘噗呲’长剑穿胸而过,陈瀚拔剑一挥,直接砍下忍者首级,瞬间一气呵成。
立花誾千代与两名侍女迎战两名忍者颇感吃力,两名忍者都是击杀高手,并非立花誾千代这类战将可比。一众侍卫及船上的将士同其余忍者拼杀在一起,双方杀得难舍难分。
四周战船上的义军将士纷纷合围赶来,但面对混战在一起的忍者及义军侍卫将士,铁炮轻足弓轻足根本难以下手,只能纷纷冲杀上来。百地玉子也在后带着八名手下伊贺百地忍者赶来加入混战中。
陈瀚冲到立花誾千代身旁,手中长剑劈向一名忍者,那名忍者面对陈瀚雷霆迅猛一剑根本来不及躲避,被斩成两段。另一名忍者见势不妙,取出手里剑正要扔来,被立花誾千代大薙刀一刀将左手砍掉,疼得惨叫倒地。
两名侍女冲上去挥刀将其乱刀砍死,陈瀚也对立花誾千代身边的侍女竟如此生猛深感震惊,还好自己出手快,否则这娘们真要架空自己。
其余忍者逐渐被清除掉,百地玉子身形矫健动作灵敏,手中忍刀接连砍杀数名忍者,朝着陈瀚伏地跪拜道:“让主公受惊了”
“无妨”陈瀚看着一脸血迹斑斑的百地玉子当真是个从娃娃抓起的冷面杀手
一名忍者从船头下方冒出来,拿出吹失对准陈瀚,一根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银针从陈瀚身后袭来,那名忍者随即纵身跳下海中。百地玉子刚好抬头看到,慌忙一跃而起一把抱住陈瀚。
陈瀚被百地玉子突然灵敏的动作抱住拉扯扑倒在地,正好将百地玉子的小身板压在身下。
‘啊’一声惨呼响起,立花誾千代身边的侍女被银针射中左脸,瞬间脸色一黑,随即倒地口吐乌血,身子抽动了一下,便没了气息。
“八嘎”立花誾千代怒喝下令道:“杀给给”
“是、嗨”一众侍卫将士纷纷朝着四下水中开枪放箭,海水中突然浮出一具尸体来。
陈瀚看着倒地口吐乌血的那名侍女叹息一声道:“好险”
百地玉子在陈瀚身下被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更是动弹不得。
陈瀚在两名侍卫扶起,百地玉子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平,目光看向陈瀚问道:“主公可还好”
陈瀚看向百地玉子一脸感激道:“玉子,多谢你救了我一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主公”百地玉子羞红着脸颊斜视一眼立花誾千代及那名中了毒针死去的侍女
陈瀚看着被抬到船中摆成一排的所有忍者尸体看向一旁的百地玉子问道:“这些可是甲贺忍者”
“嗨”百地玉子禀道:“甲贺擅长吹矢,我们伊贺擅用忍杖,甲贺没有上忍,讲究集体配合作战。”
“甲贺忍者”陈瀚愤恨不已道:“给我等着,迟早会让你们后悔。”
立花誾千代对死去的侍女很伤心,看向陈瀚道:“将军,我们一定要派人报复甲贺忍者。”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瀚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当即宽慰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丰臣秀吉,甲贺不过是听其指挥,只要我们击败丰臣秀吉,甲贺一个不留。”
立花誾千代看着他将甲贺忍者的刺杀如此轻易就忍下,更是崇拜万分道:“嗨”
陈瀚见百地玉子娇小玲珑的娇躯气息不畅,胸口起伏不平,问道:“玉子,你没事吧。”
“谢主公关心”百地玉子见主公盯着自己羞红着脸颊离去
我没那想法啊,只是关心问一下,毕竟百地玉子救了自己一命,陈瀚见立花誾千代也是一脸醋意十足,忙带着侍卫下船回到大营帅帐。
义军攻进中津城后控制全城,辎重营将黑田如水父子仓皇而逃留下的辎重钱财一并接管。天色放亮后,混乱了一夜的中津城开始安定下来。
陆启航率水师营一路追杀黑田长政父子朝着东边而去,一路杀得黑田水军死伤惨重,黑田如水父子乘坐几艘关船落荒而逃到伊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