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太极殿偏殿内,陈瀚正在接见早已南下进京朝觐的三娘子钟金哈屯,三娘子进京被安排在政务院礼部四方馆住下,好友徐渭率先前去探望,礼部尚书金时敏已奉旨与三娘子商谈好河套军政事务处置,避免在觐见时出现争执。
一袭绯色官袍的三娘子和陪同觐见的徐渭端坐左下方圈椅上,陈瀚看向三娘子问道:“朕得知漠南各部接连被努尔哈赤出兵残破,不知土默特部还有多少部众?”
三娘子正打量着高坐皇位上的年轻皇帝,一听皇帝询问,忙起身躬身回道:“回皇帝陛下,我部尚有五万部众,全奈皇帝陛下出兵相助才击败女真骑兵进攻,我土默特部上下深感皇帝陛下恩德,愿世代归顺天汉。”
“漠南有夫人主持,朕自是放心。”陈瀚看向三娘子吩咐道:“夫人还是坐下说吧”
“谢皇帝陛下”三娘子忙坐回圈椅上
陈瀚谈道:“朝廷决定在河套及大漠一带设朔方省,省城也设在归化城,土默特部众还是由夫人统管。朝廷将会移民开发河套平原,土默特部势必会受影响,朝廷决定迁徙部分土默特部部众于淮北放牧,大量养殖牛马以供内地所需。
河朔地区黄沙漫漫,皆因历朝历代开垦放牧过度所致,朕决定加大治理风沙,遏制沙化,朔方省境内鄂尔多斯部只能留下少许部众驻牧河南地,其余部众将迁徙往新牧场。朝廷将会对草原进行治理,提高草场质量,需要夫人全力协同配合。”
三娘子听完皇帝谕旨,沉思片刻后回道:“只要是对部众有利之事,臣定会全力配合。”
汉军对河西青海蒙古右翼各部的处置令三娘子多有不满,青海、河西的各部将会被汉军彻底融合,左右翼蒙古彻底衰落了,儿子布塔施里也没有能力令部众顺服。
三娘子起身朝着皇帝跪拜请求道:“钟金请求皇帝陛下赐封布塔施里为顺义王,布塔施里才能名正言顺管理部众。”
“夫人也应该清楚土默特部能生存下来全奈我汉军将士出兵相救,布塔施里封顺义王恐有不妥,封顺义候倒是比较合适。”陈瀚见三娘子颇有些失望,当即宽慰道:“待布塔施里率部众民兵随朝廷大军作战建功立业后再行加封不迟,若能立下赫赫战功,朕还会赏赐领地牧场。”
“臣替布塔施里谢皇帝陛下封赏”三娘子听着皇帝对儿子的安排颇感满意,土默特部已经衰落下来,天汉朝廷不愿再册封顺义王也是意料之中之事,只事没想到皇帝只给儿子封了侯爵。
陈瀚当即提议道:“夫人可愿将部众迁徙部分前往水草丰盛之地驻牧,朝廷会为你们提供优良牧场,海中、海东都有辽阔的牧场,每户牧民迁徙过去都能划分到上万亩牧场,夫人可以回去与部众商议后上奏呈报,愿意与否,朝廷不会勉强。”
“臣谢皇帝陛下,待臣回去与部众商议后会尽快上奏禀明皇帝陛下。”三娘子随即起身告退:“臣告退”
“臣也告退”徐渭忙同三娘子告退出偏殿,见中书侍郎孙承宗引领着一袭绯色官袍的纳林布禄和一袭白衣长袍的东哥在偏殿外朝房中品茗着宫女奉上的茶水吃着点心等候,徐渭朝着孙承宗吩咐道:“稍缓片刻再觐见”
“是”孙承宗忙躬身领命
三娘子正打量着东哥,东哥也一脸好奇打量着徐娘半老打的三娘子问道:“夫人就是三娘子?”
“正是”三娘子看向东哥问道:“想必姑娘就是女真第一美人儿吧,确实是生得美丽动人,比我年轻时还美许多。”随即朝着东哥道:“快去觐见皇帝吧,后面等着觐见的人可不少呢?”
“谢夫人”东哥忙朝着三娘子躬身相谢,看着三娘子与徐渭一路聊得兴致正浓离去,完全没将不断提示的礼部官员放在眼中。
陈瀚刚送走三娘子,忙着出恭小解,孙承宗正引领着东哥、纳林布禄进偏殿来,却听得后殿传来一阵哗啦水声,东哥柳眉一皱,万万没想到会碰上皇帝出恭。
陈瀚在宫女帮着整理一番龙袍后走出来,看着恭候已久的纳林布禄、东哥、孙承宗伏地跪拜参礼挥手示意道:“三位爱卿免礼平身,赐座。”
“谢皇上”三人忙起身相谢:“谢皇帝陛下”
陈瀚看向纳林布禄问道:“叶赫部众迁徙至北海府叶赫州可还习惯?粮食食物是否充足?”
纳林布禄忙回道:“回皇帝陛下,部众迁徙至北海府叶赫州后已逐渐习惯下来,已开垦大片土地种植粮食,加上狩猎已能满足部众所需粮食食物。”
“如此甚好”陈瀚随即提议道:“叶赫部众也可以出海捕鱼贩卖给东洋商行或海商,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需要因地制宜有所改变,北海府一带还是太过狭小,加之又有不服王化的毛人袭扰,叶赫部不如迁徙部分部众渡海前往海东地区,朝廷将会分发大片牧场土地给叶赫部众。”
“臣谢皇帝陛下天恩浩荡,叶赫部众无以为报。”纳林布禄随即看向低头不语的侄女东哥道:“叶赫部愿将女真最美丽的东哥进献给皇帝陛下,以表叶赫部对皇帝陛下天恩感激之心。”
东哥随即出声道:“皇帝陛下若能出兵灭掉野猪皮,东哥心甘情愿嫁给皇帝陛下,侍奉皇帝陛下。”
“朝廷自有作战部署方略”陈瀚看向美貌倾国倾城的东哥冷笑道:“朕岂会为了你一女子而出兵,朕身边美人不少,你若不愿意入宫,朕不会强人所难。”
“东哥年幼无知,还望皇帝陛下恕罪。”纳林布禄没想到东哥还是那套说辞,天汉皇帝又岂非女真各部首领所比,随即朝着东哥怒斥道:“快不快向皇帝陛下请罪”
“不必了,朕岂会怪罪与她。”陈瀚看着倔强的东哥吩咐道:“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纳林布禄见一脸不服的东哥劝道:“只有皇帝陛下才能为你阿玛报仇,你还不快谢皇帝陛下。”
“谢皇帝陛下”东哥万福相谢道:“东哥愿留下”
“东哥不太懂礼数,还望皇帝陛下日后多加教导。”纳林布禄见总算是将东哥送到皇帝身边,忙躬身告退道:“臣先行告退”
待纳林布禄走后,陈瀚起身走到东哥面前得意笑道:“你说朕该如何调教你呢?”
东哥毫不示弱道:“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怕了你”
“有个性,朕喜欢。”陈瀚俯身一把将东哥抱在怀中看着小脸惊骇不已的东哥道:“怕不怕试试就知道了”
“放我下来”东哥被陈瀚孔武有力的大手搂着,一口咬着陈瀚肩膀,却被陈瀚径直抱着回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