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潇坐镇清川江南岸指挥三路大军围攻朝鲜君臣及两千余朝鲜乱军直奔安州城杀来,金象干统率两千府兵、民兵从西南杀来,藤信康率三千边军紧随其后,田潇亲率一万骑兵炮兵从安州城城南山中及城东沿江南岸冲杀下来。
一万五千海东大军在清川江南岸对安州城形成合围之势,惊恐万分的朝鲜君臣带着家眷慌忙逃进安州城中,企图凭借安州城坚守。
领议政柳成龙同尹根寿、兵曹判书李恒福带着一千朝鲜兵驻守安州南城墙,在城楼上看着云集城外的海东府兵民兵吓得不轻,尹根寿当即朝着领兵杀到城外的金象干怒斥道:“尔等贼子竟勾结胡掳围攻朝廷,就不怕遭到大明上国天兵讨伐尔等贼子吗?”
金象干父亲金千镒在海东朝中官居军务院兵司司马,妹妹入宫做了美人,金象干是海东国戚,当即还以颜色怒喝道:“一群亡国昏君奸臣只知勾心斗角盘剥百姓,倭贼来犯只知弃国逃亡,苟且偷生,如今还想依仗着明国支持回来欺压百姓吗?”
尹根寿顿时气得不轻,李恒福忙怒呼道:“城外军民听着,斩杀贼将,朝廷定当宽恕饶尔等罪行,既往不咎。”
“狗官,还想回来祸害我们吗?”城外两千府兵、民兵都获得海东地方官府分配的田地房屋,自然对海东朝廷衷心拥戴,不少人原本还是奴仆,海东朝廷颁布废奴令后都成了自由身,一众府兵、民兵纷纷气愤不已怒骂道:“狗官还想挑拨离间我们,待我们攻破安州城,定要将你们这帮欺压剥削我们的狗官碎尸万段。”
柳成龙看着城外形势完全不对劲,城下大军原本都是朝鲜王朝治下百姓啊,才被海东军统治短短数月竟对朝鲜朝廷恨之入骨,柳成龙忙朝着尹根寿、李恒福吩咐道:“严加防守,本官去面见殿下。”
“下官遵命”尹根寿、李恒福忙躬身领命
田潇统率八千大军赶到安州城北,随即准备发起进攻,田潇派人到城下朝着城上喊话道:“城上朝鲜将士听着,告诉朝鲜君臣速速主动开城投降,必当优待朝鲜君臣,否则我海东大军即刻发炮攻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李阳元同崔兴元在城北门城楼上听着城外数千海东大军高呼恐吓吓得不轻,崔兴元忙向李阳元吩咐道:“严加守城,本官去向殿下禀报,请殿下决断。”
安州城府衙中,身着绯色蟒袍的李昖看着刚跑回来的柳成龙崔兴元急不可耐问道:“如何?”
柳成龙一脸如丧考妣回道:“殿下,安州城已被海东答军围困,我们中计了。”
李昖顿时瘫坐在大椅上歇斯底里呼道:“完了,完了,祖宗基业葬送在孤手中了。”
崔兴元更是为眼下被困安州城中无力回天,一旦城破将会是何下场不敢想象,忙劝说道:“殿下,海东军要求我朝鲜君臣速速主动开城迎降,海东朝廷会优待殿下和两班文武,否则就要发炮攻城,眼下情形安州城如何守得住啊,请殿下早做决断。”
“孤……”李昖也清楚如果拼死抵抗,城破之后会是何下场,面对被困安州城无力回天,李昖当即决定道:“孤决意开城迎降”
“殿下”柳成龙看着决议迎降的李昖一脸痛哭流涕,朝鲜王国没有了。
安州城北门缓缓打开,朝鲜君臣主动开城请降,李昖带着一众文武出城徒步踏着泥泞的道路来到海东大军阵中临时搭建的受降台下。田潇也很照顾主动开城迎降的朝鲜君臣,在受降台下前铺了一层稻草,不至于让朝鲜君臣跪在泥地中主动请降。
崔兴元上前跪拜在稻草上双手奉上降表高呼道:“吾朝鲜君臣愿主动开城归顺,还望将军接受。”
田潇在受降台上看着崔兴元身后的朝鲜君臣只是躬身以示归顺臣服,田潇也给朝鲜君臣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当即朗声道:“我海东大军接受朝鲜君臣主动开城请降”
一名将领上前接过崔兴元手中降表走上受降台双手递上,田潇一把接过降表看完后深感满意,随即看向朝鲜君臣宽慰道:“尔等君臣主动开城迎降,我海东朝廷必会优待尔等君臣。”随即下令道:“传令水师速将朝鲜君臣及其家眷送往中都台海城”
“是”传令兵忙领命赶去传令
十几艘平壤军区组建的近海防御水师舰队战船刚从清川江入海口赶来准备配合大军作战,田潇下令三千大军将朝鲜君臣及家眷带到安州城北码头登船出海南下平壤府。
田潇派出藤信康率三千边军北上增援李旦,田潇亲率一万大军押解三千余朝鲜降军从陆路南下平壤府。
李旦率近三千骑兵对祖承训紧追不舍,祖承训的逃跑本事一流,平壤战败后半日之内逃到安州跟着辽东总兵杨绍勋渡过清川江,此番再次兵败逃得更快,不到半日便已逃到义州牧。
李旦接连攻下定州、宣川、龙川,直奔向义州杀来。佟养正得知祖承训遭到建州女真骑兵突袭惨败逃回来,忙率一千余辽东边军与祖承训手下近千残兵败将准备依托义州城迎战来势汹汹的建州女真骑兵,等待辽东总兵杨绍勋派兵增援。
藤信康随后率三千大军翻山越岭抄近道赶来,佟养正同祖承训得报东北方向杀来数千女真骑兵震惊万分,两人商议后决定撤离义州城,忙开义州城西门渡过鸭绿江沿江防守,派人星夜兼程赶往辽阳城向辽东总兵杨绍勋禀报。
田潇、高从后押解着五千余朝鲜降俘南下至平壤府城城西的乐浪县境内,一身戎装的沈有容带着数百大军出平壤府城西七星门赶来。
田潇见还是没有瞒住沈有容,忙打马带着百余骑赶上来翻身下马单膝跪拜见礼道:“谷山大营守备田潇参见沈督军”
沈有容在马上看着田潇身后的一万大军押解着不下五千朝鲜降俘,颇为不满责问道:“你身为谷山大营守备,竟敢瞒着我擅自调兵,该当何罪啊?”
田潇忙禀道:“禀沈督军,末将奉主公密令出兵将朝鲜流亡君臣出其不意一举拿下,为防泄密,是已未提前告知沈督军,还望沈督军见谅。”
“是怕我会泄密吗?”沈有容气得不轻,暗道:“殿下对我还是不够信任啊,否则绝不会暗中指派田潇出兵将朝鲜君臣拿下,更令人气愤的是殿下还将月儿执掌的西洋商行交给了林氏掌管,林氏不就是给他生了个女儿吗?”
田潇见沈有容竟然直截了当捅破那层纸,忙劝慰道:“沈督军镇守北方,军务繁忙,殿下因此才命末将全权负责此事。”
“罢了”沈有容也不再计较,随即问道:“这些朝鲜俘虏如何处置?”
“按照主公军令大部分降军会发配至海外东土,部分降军会派往东瀛。”田潇随即透露道:“末将已派水师舰队将朝鲜君臣送往中都台海城”
沈有容最担心的田潇此番与辽东明军冲突会引发大明与海东开战,当即询问道:“辽东兵死伤如何,你是如何处置的?”
“末将调派三千东海野人各部精锐骑兵扮作建州女真骑兵在李旦率领下一举击败辽东骑兵,李旦尾随其后追杀而去,只需将辽东骑兵驱逐到鸭绿江北岸便可。”
“倒是思虑周祥,如此一来可以暂时撇清我们进攻辽东兵之事。”沈有容随即吩咐道:“速派人向殿下禀报,我海东初立,决不能与大明为敌。”
田潇欣然赞同道:“沈督军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