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看了一眼柳烟,随即看向小莲和赵霜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莲没有开口,赵霜忙回道:“她们争抢放风筝,李美人最后掉进湖中了。”
柳烟忙跑上来扑通一声跪在陈瀚怀面前一脸委屈解释道:“殿下,妾真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滑进湖中的。”
陈瀚看着柳烟质问道:“为何争抢风筝,你没有风筝吗?”
“她们不让妾放风筝,妾气不过才跟她们争抢风筝。”柳烟忙澄清解释道:“殿下,妾真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掉进湖中,她分明是想陷害妾。”
“都给我进来”陈瀚气得不轻,才多久一会就闹成这样,一个恃宠而骄,一个敢以身试险,都不是省油灯。
船舱中,气愤不已的陈瀚端坐软塌上,刚换了一身大红袄裙的李妍熙湿润的秀发上散发着一股鱼腥味,在权美人金美人搀扶着前来打着喷嚏,柳烟看了一眼李妍熙甚是不满。
陈瀚看着小莲责备道:“你想置身事外吗?”
小莲一脸委屈道:“殿下,是她们争抢放风筝,与妾何关。”
“让你管理内务,你就看着她们争抢下去也不加劝阻吗?”陈瀚看向李妍熙沉声问道:“春寒料峭,你是想下湖抓鱼吗?”
李妍熙扑通一声跪地一脸可怜兮兮模样请求道:“殿下,是她将妾推进湖中的,殿下要为妾做主啊。”
柳烟忙还以颜色道:“殿下,分明是她想陷害妾才故意掉进湖中。”
“够了”陈瀚朝着两人喝止道:“你恃宠而骄,还有你也够拼的啊,一个个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还是老套路,就不能玩点新花样吗?”
“殿下,妾”李妍熙还要继续扮可怜嫁祸柳烟,见殿下看向自己颇有不悦,瞬间恍然大悟,殿下原来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破,李妍熙忙闭口。
赵娥将妹妹拥在怀中同一旁的曼雪、孟蝶对视一眼,明白发生了什么,赵娥暗道:“李美人分明就是在嫁祸柳姬,要怪就怪柳姬爱争抢出风头,得罪了李美人,霜儿这死丫头不懂事瞎参合进去,以后得防备着李美人使坏。”
曼雪见殿下将李妍熙柳烟两人责骂一顿,暗道:“殿下心知肚明,李美人上演一出落水戏白费心机了,倒是将柳姬哪个狐媚子好生收拾了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恃宠而骄,只怕殿下以后怕是不会再宠她了。”
陈瀚气愤不已下令道:“回行宫”
“是”一众美姬见柳姬李美人上演一出争抢风筝落水好戏搅了殿下游湖兴致,两人都没落得好处,只怕以后不会再受宠了。
沈妙同沈惟敬在船头听着殿下处置美姬们勾心斗角争抢风筝落水,沈惟敬朝着沈妙轻声提醒道:“妙儿,自己以后当心些,殿下身边这些美姬可都不是省油灯。”
“谢叔父提醒”沈妙见画舫正掉头回去,自己原本还做了不少功课想着借机陪殿下游湖,获得亲近机会,不曾想闹出一幕美姬们争宠落水坏了殿下兴致,沈妙顿觉怕是不会如此简单,连自己也被算计了,真是一位好有心机的女子。
行宫书房中,刚败兴游湖回来的陈瀚正在向沈惟敬面授机宜叮嘱道:“沈卿此番出使大明北京须得谈妥各项条件,就算多拖延些时日也无妨,本王平定南洋战事至少也需要大半年。”
“臣定不负殿下厚望”沈惟敬看完国书上殿下提出的各种条件深感任重道远问道:“殿下所提条件若是大明朝廷不答应当如何处置?”
“谈判嘛,自然是需要有足够的筹码。”陈瀚自信十足道:“本王有的是筹码,你只需要拿捏好谈判进度,决不能谈崩,谈判前提必须要求明廷答应百姓自由迁徙出海以及加大通商往来,准许我海东龙元在大明境内流通,该解决的得尽快解决,其余条件一时难以谈判拖延些时日到也无妨,只要明廷耗得起,我们也耗得下去。”
沈惟敬深感此番北上出使北京谈判困难重重,恐怕比朝鲜拖延计划还要麻烦,自己说不定还会有危险:“殿下,臣听闻林督军率军与两广总督已经开战,此事当如何解决?”
“此事可轻可重”陈瀚轻描淡写道:“本王已了解清楚,一切皆因广西狼兵毫无军纪劫掠广东百姓,林江才应广东百姓请求出兵击败狼兵。至于罗丰出兵进攻广东巡抚戴耀大军一事皆因刚收编将士担心遭到清算,双方起了冲突,本王已下令约束广东驻军将士。驻守福建漳泉沿海的徐义勇得知林江与两广总督兵戎相见,担心遭明军进攻,因此发起进攻,造成双方大范围冲突。”
心知肚明的沈惟敬会心一笑道:“如此说来皆因狼兵劫掠广东百姓致使双方发生战事,罪不在我海东大军,我海东大军是在为大明朝廷收复失地,平贼安民。”
陈瀚听着沈惟敬说得正义秉然,不愧是大忽悠,但愿你能将大明朝廷给忽悠住,陈瀚欣然赞同道:“不错,我海东大军出兵东南沿海是为大明收复失地,平贼安民,相信明廷不会予以计较。”
“殿下英明”沈惟敬又问道:“臣渡江得知军谍司正带兵大肆抓捕罗教教众,殿下打算如何处置罗教教众。”
“罗教不过是罗氏家族敛财工具而已,罗教教徒刘天绪在凤阳府蛊惑百姓起兵造反,罗教所作所为与白莲魔教无异,本王是在替大明天子分忧解难,清除罗教反贼势力,以绝后患。”陈瀚正义秉然道:“罗教教众待仔细甄别后该杀的杀,该轻判的流放南洋开荒种地劳动改造,省得他们再兴风作浪。”
陈瀚又道:“本王即将撤兵南下南洋作战,为防白莲教趁机趁机作乱,本王已下令在江南各地组建民兵,若是明廷询问此事,沈卿可告知明廷我海东兵力不足,是已只能招募民兵临时防御。”随即叮嘱道:“若有紧急指示,本王会命副使孟术告知爱卿,爱卿只需全力应付与明廷谈判之事。”
“臣谨遵王命”沈惟敬起身伏地叩拜道:“臣请殿下对妙儿多垂怜照顾一二”
“沈卿但请放心,本王会照顾好沈美人。”陈瀚看向沈惟敬赞赏有加道:“沈卿有当世张仪之才,待卿此番立功返回后,本王必不吝重用,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沈惟敬一脸激动不已道:“臣得遇主公,犹如鱼得水,臣愿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沈惟敬已经开始称主公了,只有追随陈瀚在东瀛起兵的心腹文武才能称陈瀚主公,沈惟敬认为自己如今也是心腹股骨之臣,更是与殿下有了一层姻亲关系。
“沈卿平身”陈瀚亲自拿起酒壶斟酒两杯,拿起一杯酒递上道:“本王在此祝沈卿马到功成”
沈惟敬忙接过酒杯躬身相谢道:“臣谢殿下”
“沈卿卿满饮此杯”
“谢殿下”沈惟敬忙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