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奇率东洋水师第三编队南下种子岛西之表城来见主公陈瀚,向主公陈瀚汇报朝鲜战事,将小野义勇、大野义仁请求回日本公文上呈给主公陈瀚,陈瀚准许大野义仁、小野义勇率军南下回日本参战,随陆启航进攻名护屋城。
刚生产不到一月的立花誾千代携子随何崇奇南下前来与陈瀚相见,陈瀚得知自己有了儿子,喜不自胜,更是抱着儿子爱不释手。
陈瀚随即出兵沿日向国北上四国岛,陈璘也随南下接应的何崇奇率三万征倭大军从屋久岛渡海沿萨摩国甑岛列岛北上,正好遇上从琉球国北上的热带风暴袭击,被迫在何崇奇引领下前往天草岛优良避风港湾临时停泊,躲避风暴袭击。
好在此次热带风暴路径自台海以东转向琉球国北上经长崎向东北筑后国、肥前国、筑前国、丰前国一带经过,热带风暴受到高山阻挡后随即消散,没有造成多大破坏。
浙江参将骆尚志与游击陈寅、茅国器率一万浙兵及水师战船二十六艘随陈瀚大军北上,萧玉随浙兵监军,双方在丰后水道外海分道扬镳。
陈瀚自台海城一路北上,沿途经琉球国不断收拢兵力,除林江、何崇奇统领两万大军随陈璘作为西路军主力进攻名护屋城外,陈瀚麾下东路大军兵力达到五万,加上还有立花誾千代带来的五千立花家精锐大军参战。
远洋大战船船舱中完全按照陈瀚座舰标配装修布置,高大坚固的远洋大战船在波涛汹涌的沿海航行只有轻微晃动,通过人力、风力推动螺旋桨、风帆、明轮航行下,航速大大提高。
装潢华丽,如履平地的高大船舱卧房中,一袭青衣直裰的陈瀚正抱着襁褓中的儿子爱不释手。一袭粉红和服的立花誾千代跪座在一旁,红光满面笑盈盈地注视着他对儿子宠爱有加。
一袭湖水绿褙子的徐倩娘在前拉开卧房房门,身着白衣襦裙的陈婉钰进卧房来看着夫君对立花誾千代母子宠爱有加,甚是不满。陈婉钰白了立花誾千代一眼,坐在夫君身旁榻榻米上。
陈瀚见娘子陈婉钰气鼓鼓的小脸活像只大河鲀,当下笑道:“娘子,东瀛人喜欢吃一种美味的鱼,但是这种鱼有巨毒,因此很多人中毒而死,但还是有很多东瀛人忍不不住这种美味的诱惑。”
陈婉钰不好气问道:“是什么鱼?”
“河鲀”一旁的立花誾千代一口比较流利的汉话笑道:“河鲀生气起来就会气鼓鼓的”
陈婉钰恍然大悟,原来夫君是在捉弄自己,当下抓住夫君不依不饶道:“夫君竟与着外人合伙欺负我,我哪里像河鲀了。”
“娘子别闹,别吵醒了孩子。”陈瀚忙将儿子抱给立花誾千代,一把将陈婉钰按在怀中动弹不得,捏着她婴儿肥娇嫩气鼓鼓的脸蛋爱不释手道:“娘子真可爱,以后可不许使性子,知道吗?否则为夫家法伺候。”
“哼”陈婉钰冷哼一声不满道:“我还是你娘子吗?我看她才是你娘子,夫君与她们母子整日待在一起,也不多陪我一会。”
陈瀚见娘子醋劲十足,忙好言劝慰道:“她们母子与为夫聚少离多,为夫岂能不多陪陪她们母子,是为夫冷落了娘子,为夫以后一定会多陪娘子的,娘子就别生气了,好吗?”
“这还差不多”陈婉钰顺坡下驴欣然答应道:“夫君说话可要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瀚正与陈婉钰拉钩钩,见立花誾千代目光不时盯着娘子上下打量,两个女人碰到一起就是一台戏,何况立花誾千代聪慧过人,更是工于心计。
立花誾千代抱着儿子朝着陈瀚躬身一礼道:“请将军为我们的孩子赐名”
“对对对”陈瀚拍着额头叹道:“瞧我这高兴的,连我们儿子的名字都忘了取。”
立花誾千代提醒道:“我已为孩子取名千代丸”
‘噗呲’陈婉钰当场捧腹大笑起来道:“夫君,千代丸是什么意思啊,该不会是丹药吧。”
立花誾千代见陈婉钰嘲讽自己为儿子所取幼名,勃然大怒道:“八嘎,你敢侮辱我和将军的孩子。”身边两名带刀侍女更是准备拔出腰间大薙刀。
陈瀚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口”一脸懵逼的陈瀚看向立花誾千代问道:“千代丸是何意?”
立花誾千代忙解释道:“千代意为悠久岁月,千年之意。丸意为圆,可爱。用你们汉人的话解释意为为我们的孩子很可爱,能长命百岁。”
“原来如此”陈瀚深感满意道:“我也得好生想想为我们儿子取一个好名字”
立花誾千代道:“将军,我也为千代丸取汉名为陈汉。”
“什么?”陈瀚也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儿子居然跟老子一个名字,陈瀚看向立花誾千代追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当我娘吗?”
陈婉钰一脸忍俊不禁,慌忙捂住小嘴,深怕被不满的夫君责骂,娘千叮嘱万交代自己不能忤逆夫君,还需尽快为夫君生儿育女。
“不是的”立花誾千代一听此话忙解释道:“将军不愿做归化人,我们孩子也有一半汉人血统,我因此为孩子取名汉。”
陈瀚恍然大悟,同音字害人啊,忙宽慰道:“难得你有心了”
立花誾千代又恭请道:“请将军为我们孩子赐和名,我们孩子将会继承立花家基业。”
“好,容我想想。”陈瀚沉思片刻道:“就叫九州客,以为做客九州,不忘祖宗根本。”
立花誾千代忙反对道:“不行,千代丸必须是立花氏,才能继承立花家基业。”
“立花家基业”陈瀚冷笑道:“你父亲立花道雪本是户次氏,不想改姓立花氏,户次氏是大友氏庶出支流,大友氏始祖大友雄直之母曾是源赖朝侍妾,因此大友氏自称有源氏血统。岛津氏也效法大友氏,更是恬不知耻自称是秦始皇后裔。”
立花誾千代争辩道:“我们家族本就有源氏血统,只不过是庶出而已。”
陈瀚随即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汉儿元服过后再取和名吧。”
“嗨”立花誾千代也不再做争辩,将军明显颇有不满。
小莲拉开房门进房来伏地跪拜禀道:“启禀主公,陈督师、木山督师求见。”
“好,我这就去见他们。”陈瀚忙起身一把拉着陈婉钰吩咐道:“回你自己房中去,别给我捣蛋。”
“夫君就放心吧,我会很乖的。”陈婉钰忙起身双手抱着夫君左臂带着徐倩娘缠着夫君出立花誾千代卧房
立花誾千代抱着正醒来哇哇大哭的儿子忙哄着,但仍不管用,身旁的侍女忙从不会带孩子的立花誾千代手中接过孩子哄着。
船舱前厅议事厅中,陈瀚端坐上位,看向陈阿信、木山六郎两人问道:“现在到哪了?”
“回主公,快到土佐国长宗我部氏居城大高坂城了。”木山六郎禀道:“主公,我们水师将士都对长宗我部氏居城大高坂城志在必得,请主公下令趁机出兵拿下大高坂城。”
“不错”陈瀚闻言大喜,当即下令道:“那就抽调一批将士攻下长宗我部氏居城大高坂城”
木山六郎欣然领命:“嗨”
陈阿信忙道:“主公,东海水师愿出兵拿下大高坂城。”
木山六郎当下不满道:“大高坂城应该由我们东洋水师出兵攻下”
“好了,都别争了。”陈瀚见水师内部都开始争抢攻城功劳,更是对城中钱财垂涎欲滴,只怕陆师将士知道了怕是会争得头破血流。
陈瀚当即吩咐道:“各师都会分配攻城目标,不必争抢,东洋水师作为水师主力,此番第一战头功就留给东洋水师,松田一郎率陆师第二师第一营也参与攻城。”
“嗨,谢主公。”木山六郎闻言大喜,主公对自己和松田一郎甚是器重啊,将第一战头功给了自己和松田一郎,木山六郎深怕陈阿信再争抢,忙起身道:“标下告退”
“速去准备”陈瀚看着欣喜若狂离去木山六郎也深感欣慰
陈阿信颇有不服问道:“主公为何让木山六郎出兵,而不让标下率东海水师出兵?”
陈瀚起身走到陈阿信身边拍着陈阿信臂膀宽慰道:“阿信,你是汉人,木山六郎、松田一郎是东瀛人,作为主公,我必须得权衡利弊。何况此番出兵卷土重来,他们将会发挥更大作用,我自会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陈阿信恍然大悟道:“标下明白了,主公英明神武,令标下钦佩不已。”
“好”陈瀚吩咐道:“你先回去约束好手下将士,不得闹事,违令者,按军法处置。”
“标下遵命”陈阿信起身告退:“标下告退”
公元1587年,长宗我部元亲在南朝豪族大高坂松王丸大高坂山城基础上筑大高坂城,但是因为水患的原因,三年后改筑浦户城。浦户城位于浦户湾入海口三面临海的半岛山丘之上,规模很小,尚在修建之中。
木山六郎率东洋水师第一编队六十艘战船搭载松田一郎第二师第一营共计八千大军,借着强势的东南风直扑向浦户湾飞驰而来。
浦户城上负责留守的长宗我部氏家老,花甲之年的谷忠澄一袭大黑和服站在正在修建的天守阁上看着大批高大如城的战船浩浩荡荡扬帆飞驰进入浦户湾。
谷忠澄看着东洋水师战船桅杆上悬挂着九州义统陳字图腾旗号,大惊失色道:“不好,是九州义统卷土重来了。”慌忙跑下天守阁疾呼鸟叫下令道:“忒带、忒带”
正在忙着修建赶工的一众工匠武士家臣也纷纷被外海海面上突然出现遮天蔽海的大批战船惊得目瞪口呆,陳字图腾旗号更是令长宗我部氏家臣武士记忆尤新,去岁九州浪人一揆攻打到伊予国,就连土佐国西南部也被攻占,险些攻到大高坂城来。
“九州义统杀回来了”谷忠澄刚从天守阁中跑下来疾呼下令道:“忒带、忒带”
“嗨”一众武士家臣忙带着一众工匠纷纷开始逃离浦户城工地
停泊在外海的东洋水师第二编队战船一字排开,船上舰炮纷纷瞄准浦户湾入海口的浦户城,木山六郎率着第一编队驶入浦户湾后向北杀奔向浦户湾东面的大高坂城而去,赵有麟挥手下令道:“进攻”
东洋水师第二编队将领纷纷下令道:“放”
‘轰轰……’一阵阵惊雷之声响起,呼啸而至的炮弹直扑向浦户城工地,整个浦户城工地瞬间一片硝烟弥漫,惨呼声不断,天守阁轰然坍塌下来,一片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