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进入总决赛的是沈月、郑月娘、陈婉钰率领的医护营女子马球队对阵田潇、刘雄骑兵营,球场上一片疾呼声不绝于耳。
骑兵营压力很大,真要是输了,以后整个台海游击将军府将士都将抬不起头来,田潇看着一众手下马球队员叮嘱道:“都给我拦住医护营那帮娘们,谁他娘要事敢不尽力,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
“对,不用管夫人,要是输了,以后我们男人颜面何存。”刘雄接着打气道:“总决赛许胜不许败”
“是”十二名骑兵营马球队员齐声响应
陈瀚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寄托在骑兵营球队身上。
曾大牛扯着大嗓门高呼道:“开始”
两队马球球员风驰电掣般纵马上前挥动球杖争抢马球,马球在草地上被赶得四下乱窜,两队人马目光紧盯着马球追逐争夺,在马上英姿煞爽的沈月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手中球杖击球直奔向己方球门而去。
“唉,快夺回来啊。”四下球场看台上一片唏嘘声,一众文武将士无不为骑兵营会输掉第一筹感到担心。
“进球啊,一定要赢了他们。”一众文武家眷却跟着纷纷欢呼叫好:“快进球啊,赢了他们这帮自以为是的男人。”
陈瀚起身到看台前看着双方激烈争夺马球,沈月动作明显缓慢了许多,挥着球杖夺球得最厉害的是陈婉钰和郑月娘。骑兵营马术是不错,打马球有些渣,沈月同陈婉钰两人可没少组织打马球。
“进了,医护营头筹。”妇人女子雀跃欢呼声不断响起,四下文武将士无颜直视医护营刚插上的红旗。
田潇、刘雄两人更是紧张万分,看着对方志在必得,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球场四周将士骂声一片:“真丢脸啊”
医护营紧接着连进两球,骑兵营也进了两球,沈月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陈婉钰看了一眼沈月问道:“姐姐不舒服吗?”
沈月忙道:“是有些不舒服”
仅剩最后决定性一球,双方奋起抢球,骑兵营终于再进一球,双方打成平手,骑兵营将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陈瀚当即宣布道:“我宣布骑兵营与医护营平局双赢,加设双份彩头。”
“谢主公”两支球队队员纷纷上前单膝跪拜相谢:“谢夫君”
骑兵营、医护营马球队队员各自分掉所获玻璃器皿彩头,至于一千两银子彩头拿出一半分发给营中将士,留下一半彩头各自分掉。
陈婉钰分到一套水晶玻璃酒具,郑月娘分到一套水晶玻璃茶具,两人都爱不释手捧在手中。其余两支马球队队员对分到水晶玻璃器皿无不欣喜若狂,视若珍宝。
水晶玻璃器皿已开始贩卖到国朝福州、杭州、广州、苏州、南京等南方大城,一套水晶器皿售价一千两银子起底,物以稀为珍,加上陈瀚限量生产,饥饿营销,售价也并不算太贵,官员、勋贵、士绅、富商疯抢购买水晶器皿。
造价低廉的水晶玻璃器皿更是被国朝官员、勋贵、士绅、富商争抢着买断货,负责销售的西洋商行管事告知已售空,可以提前预定,等待下一批水晶器皿从西洋贩运来。
避暑庄园书房中,一袭青衣道袍的徐渭随陈瀚站在一张宽大的世界舆图面前,陈瀚仰望着世界舆图道:“此番出兵,卷土重来,日本必是我囊中之物。”
“东翁决意出兵倭国,渭不得不言。”徐渭看向陈瀚道:“东翁不闻当年元军两次征伐倭国兵败吗?”
“忽必烈选择从高丽横渡对马海峡进攻日本筑前国博多湾,元军不熟悉日本气候,两次遭遇飓风袭击,又为九州地形所阻,以致战败,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徐渭劝说道:“东翁渡海攻伐倭国,必会经过琉球国,渭闻琉球国多飓风,东翁不虞辎重船队为飓风所袭吗?”
陈瀚也对夏季多发的台风深感担忧道:“军师所言甚是,因此我准备在秋后出兵渡海北上征服日本。”
徐渭提议道:“渭以为东翁先出兵吕宋,解决后顾之忧,再出兵征服倭国。”
“吕宋”陈瀚不是没想过出兵吕宋,忙解释道:“吕宋多飓风,唯有冬春之际较少飓风,需得冬季出兵,方可一举收复吕宋。”
“东翁思虑周祥,渭自叹弗如!”徐渭深感叹服问道:“东翁若征服倭国,可愿称王于海外?”
陈瀚望着舆图上的日本道:“称王非我意,但愿灭东瀛。此乃我夙愿。”
徐渭再次问道:“东翁可有问鼎天下之志”
“天下”陈瀚转身看向徐渭笑道:“军师说的天下应该是中原天下吧,在我眼中中原天下不过是小天下而已。天下之大,又岂非一中原天下。沿东瀛渡海东去尚有另一天下,比之中原毫不逊色,吕宋大弗朗机夷亦是从此而来。”
“东翁高瞻远瞩,胸怀远大,渭目光短浅了。”徐渭钦佩万分问道:“东翁欲开拓东方海外疆土”
“不错”陈瀚一脸意气风发道:“开拓东方海外疆土需经过东瀛外海,若能拿下日本,将会方便移民前往东方海外疆土。”
“原来东翁渡海征伐倭国乃是志在开拓东方海外疆土”徐渭恍然大悟道:“东翁欲大量移民东方海外疆土”
陈瀚肯定地回道:“不错,军师可有听闻周武王趁朝歌兵力空虚出兵伐商,攸侯喜统帅商朝十万主力大军及林方、人方、虎方等十五万人征伐东夷。朝歌为周军攻破,商朝灭亡,攸侯喜及二十五万大军不知所终。”
徐渭闻言惊问道:“难道他们浮海去了东方海外之地”
“正是,东方海外扶桑国(墨西哥)正是殷商后裔(奥尔梅克人)所建,不过扶桑国已为大弗朗机夷所灭。”陈瀚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攸侯喜当年率二十五万部众正是沿东瀛经天之浮桥东渡。殷人能东渡,大弗朗机夷能东渡,我们亦能东渡。”
徐渭有些跟不上节奏问道:“东翁打算迁徙多少军民前往东方海外疆土?”
“先期派出一支探险队沿东瀛北上流鬼国,于虾夷建立据点,经天之浮桥东渡在东方海外疆土北方建立据点,再逐步移民前往。”陈瀚看向徐渭道:“移民开拓东方海外疆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需得子孙后代不断进行。”
徐渭伏地叩拜道:“渭能追随主公,乃是渭之幸也!渭愿誓死追随东翁开拓海外疆土。”
“军师快请起”陈瀚忙扶起徐渭道:“我能得军师辅佐,如虎添翼,必能完成此生夙愿。”
徐渭钦佩不已道:“主公雄才大略,东方海外疆土不如就称作东土。”
“东土”陈瀚欣然赞同道:“好名字,就叫东土。”
王旭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公,林县长带一名道士前来,说是有要事求见。”
陈瀚一听是二舅哥林阿文回来了,还带来一名道士,当即吩咐道:“请他们进来吧”
“是”王旭领命出去
林阿文带着性如道长进大堂来见礼道:“下官基隆县县长林阿文见过游击将军”
性如道长也跟着见礼道:“贫道性如拜见游击将军”
“不必多礼”陈瀚看向性如道长问道:“道长从何处而来,有何要事?”
性如道长道:“贫道自福建兴化府莆田县渡海而来,奉家师三一教教主之命特来拜揭游击将军”
“三一教主”陈瀚通过政务院了解过三一教三教归一思想,默罕默德当初也是这么创建天方教的:“倒是略有耳闻,不知贵教有何要事?”
性如道长看了一眼端坐左下方一袭道袍的徐渭一眼
陈瀚道:“军师不是外人,道长但说无妨。”
“贫道奉师命前来台海助游击将军救济百姓,弘扬我教理念。”性如道长看向陈瀚问道:“不知游击将军对我教是何看法?”
“三一教融合儒道释三教归一思想,这是一大思想进步。”陈瀚对三一教以王阳明心学为基础上建立,融合三教合一进步思想非常肯定道:“三一教还需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才能对华夏文明思想传播开来大有裨益。”
性如道长躬身相谢道:“多谢游击将军指点”
徐渭一听对方原来是三一教教主门徒,三一教自创教以来在东南福建沿海发展迅猛,信众不分贵贱,上至地方官员,下至贫民百姓入教者众多。徐渭问道:“三一教主可是想在台海游击将军府治下传教?”
“正是”性如道长朝着徐渭躬身一礼道:“想必尊驾就是青藤先生吧”
“不错”徐渭一副傲慢之态看了一眼性如道长道:“贫道倒是想知道你们三一教如何创教,教义为何?”
性如道长佩佩而谈道:“嘉靖年间,倭寇肆掠东南沿海,大肆烧杀掠夺,民不聊生。家师乡试不第,专研身心性命之学。
开始融合儒道释三教合一思想创教,提倡三教归一学说,劝人为善,反对邪恶。家师率众弟子设馆兴学,宣扬九序心法,治病救伤,收埋遗骸。”
“三一教可谓是红十字会啊,开设学馆,治病救伤、收埋遗骨都是大善事,希望贵教能继续发扬光大。”陈瀚对三一教创教思想、传教理念,所作所为有所了解,三一教劝人为善,反对邪恶乃是正道。
“我台海游击将军府治下准许三一教传教,但必须遵守我台海游击将军府律法,不得以传教为名敛财,剥削信众。不得购买土地,不得借贷,一旦发现,将会禁止传教。”
“此亦是我教传教之理念”性如道长躬身一礼道:“游击将军爱民如子,救济斯民,出兵剿灭倭寇,助贫民军户迁徙至东番分发田地房舍耕牛农具,实乃大善人也!与我教传教理念异曲同工,故我教愿尊游击将军为护教教神。”
“教神……我”陈瀚为之一惊,半响道:“我是人,不是神,护教教神就不必了。”
徐渭也起身躬身见礼道:“主公英明,主公岂能为一教教神。”
“军师所言极是”陈瀚欣然赞同,拒绝三一教的神棍封号,随即宽慰性如道长道:“我台海游击将军府治下众教平等,岂能厚此薄彼。”
性如道长有些失望,没能将台海游击将军陈瀚引入三一教,这对三一教的快速传播发展颇为不利,三一教目前传播只是在东南沿海一带开始打开局面,性如道长毫不气妥道:“若我教尊游击将军夫人为圣姑,游击将军意下如何?”
“她当圣姑”陈瀚闻言一脸忍俊不禁,心说性如道长你就不能挑个合适之人吗?
林阿文忙道:“禀游击将军,阿娇若为三一教圣姑,对我们大为有利。”
陈瀚岂能不知道二舅哥是何打算,你倒是长进了啊,陈瀚冷笑道:“我台海游击将军府提倡众教平等,夫人是人,她不是神。”
林阿文颇有不悦问道:“不知游击将军何时派人迎阿娇回府?”
“眼下军政事务繁忙,等过些时日再说吧。”陈瀚也对林家引入三一教一事颇为不满道:“让她在魍港修身养性吧”
“是,下官告辞。”林阿文气愤不已甩袖出大堂
“贫道告辞”性如道长也告辞随林阿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