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二十年(1592年)正月初二,黎明时分,停泊在香港仔水道中的义军水师战船纷纷出发,只留下沈有容率领的福建水师及五百余受伤的义军水陆将士驻守香港仔。
陈瀚突然出兵澳门并没有告知沈有容,深怕沈有容出面阻止,命令手下众将瞒着福建水师,义军水师战船浩浩荡荡经大奚山南面海域过伶仃洋直奔向澳门岛杀来。
座舰议事厅中,陈瀚看向众将部署作战下令道:“木山六郎率五千水师从澳门西面香山澳发起进攻,陆启航率五千水师从澳门南面发起进攻。
陈阿靖率五千水师从澳门北面发起进攻,陈阿信率六千水师从澳门东面发起进攻。陈冲、刘庆统率两营陆师随水师作战,准备抢滩登陆,一举拿下澳门。”
“标下得令”众将纷纷领命
义军战船刚到澳门岛东部海域,整个澳门岛上的葡萄牙人及爪牙从看着遮天蔽海的战船来势汹汹,纷纷惊慌失措,疾呼声一片:“上帝啊,怎么会有这么多战船,澳门要完蛋了。”
“快准备迎战,……”葡萄牙殖民者各种命令不断下达:“……,马上组织所有人迎战,……”
澳门原本还有中日贸易船队总司令蒙特罗的武装商船停泊,澳门的葡萄牙殖民者防御力量完全能镇守澳门岛。蒙特罗率武装船队前往日本长崎港时,在澎湖遭到陈瀚沈有容联合歼灭,澳门葡萄牙殖民者的援军也只剩下马六甲殖民地的守军了,马六甲总督正忙着对付大敌亚齐苏丹国自顾不暇。
由于大明广东地方政府的处处限制,澳门没有葡萄牙驻军,更没有城墙,就连岸防炮台也没有。澳门葡萄牙殖民者的武器还算先进,使用澳门卜加劳铸炮厂铸造的大口径佛朗机炮,以及火绳枪。
面对悬挂着大明义字旗号的义军庞大水师战船将澳门岛四下合围,负责管理澳门的地方长官特里斯腾看着遮天蔽海的义军水师战船已经感到了绝望,这可不是像二十几年前那帮海盗能够被轻易击败:“澳门麻烦了!”
一身飞鱼服的陈瀚站在座舰船头远眺着澳门岛下令道:“进攻”
“是”传令兵领命点燃进攻信号弹,一声划破长空的呜鸣声响起,一道红色信号弹直冲天际发出一声巨响‘咚’
封锁澳门岛四周的义军水师战船纷纷发炮进攻,炮声隆隆不断响起‘轰轰……’
整个澳门岛被浓浓的硝烟弥漫笼罩住,岛上惨叫声不断响起。
一阵炮击过后,陈瀚吩咐道:“命翻译向澳门岛上弗朗机人传话,要求他们无条件投降,否则待我义军攻占澳门,所有弗朗机男子都将被处死。”
“是”传令兵立即前去传令
数十名在长崎及澎湖被俘虏的弗朗机人早已主动归顺义军,此番随军作战充作翻译大声呼喊道:“澳门岛上的同胞们听着,义军大都督要求你们无条件投降,你们是抵挡不住义军大都督大军,赶快投降吧。
如果你们不照做,等待你们的将是澳门被攻占后所有澳门男子都会被处死,所有妇女都会受到义军将士很热情切磋一顿。”
澳门岛上的葡萄牙人及与当地妇女生的混血儿、黑奴、浪人闻言纷纷气愤不已,在葡萄牙殖民者指挥下纷纷操着佛朗机炮朝着义军奋起反击示威:“开炮”
‘轰轰……’澳门岛上的佛朗机炮弹不断朝着海面上的义军水师战船袭来,却未能击中义军水师战船,义军水师战船都停泊在佛朗机炮射程之外。
陈瀚见澳门岛上的葡萄牙殖民者发炮反击,高呼下令道:“进攻,拿下澳门岛。”
“是”传令兵领命再次点燃进攻信号弹,‘呜’冲天而起的红色信号弹响彻天际‘咚’
义军将领接连不断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义军战船上的舰炮无敌大将军炮接不断朝着澳门岛上的葡萄牙殖民者发起猛烈炮击,澳门岛上的葡萄牙殖民者顿时死伤惨重。
义军水师战船纷纷开始向澳门岛扬帆冲过去,三艘停泊在香山澳码头的卡拉克帆船正被义军将士围攻攻上战船来,船上的葡萄牙人正负隅顽抗。
义军水师战船上的陆师将士纷纷准备着抢滩登陆作战,战船还未靠岸,战船上的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铳掩护”
‘砰砰……’接连不断的枪声大作,义军陆师纷纷扛着盾牌掩护着冲杀向澳门岛海滩码头,澳门岛上喊杀声震天:“杀光弗朗机夷,杀啊。”
“杀”义军陆师将士纷纷冲杀上岸,澳门岛上的葡萄牙殖民者及其爪牙黑奴、浪人的抵抗瞬间被举着盾牌冲锋在前的顺义师淹没。
秦勇同罗丰带着迫击炮队紧随其后登陆作战,不断发炮掩护先锋顺义师攻占澳门岛,秦勇接连不断高呼下令道:“放”
澳门岛上炮声隆隆,枪声不断,惨呼声不绝于耳,义军接连不断将葡萄牙殖民者及其爪牙赶到澳门岛中间的山丘房舍中。
特里斯腾看着四下合围上来的义军将士一脸沮丧绝望下令道:“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答应不杀死我们,我们就会投降。”
“只要你们答应不杀我们,我们愿意投降。”葡萄牙殖民者用广东方言朝着义军高呼请降
陈冲那听得懂广东方言,看向身边的将士问道:“弗朗机夷嚷嚷啥?”
义军将士大部分都是浙闽及潮州府一带人,少有能听懂广州府方言,加上葡萄牙殖民者一口生硬广州方言,一时没有义军将士能听明白什么意思。
陈冲随即下令道:“都给俺冲上去,杀光所有弗朗机夷。”
“进攻”义军将领接连不断下令:“冲上去,杀光所有弗朗机夷。”
义军蜂拥冲杀向山丘高地上的葡萄牙殖民者最后据点,特里斯腾看着自己刚提出愿意投降,反而让对方发动更加凶猛的攻势,一脸懵逼道:“天啊,怎么会这样,我们都已经答应投降了。”
“冲啊”义军不断朝着葡萄牙殖民者发起射击进攻,黑奴及混血儿纷纷选择伏地跪拜请降,特里斯腾见跪地投降的黑奴混血儿被义军将士放过,忙朝着身边的葡萄牙人下令道:“都快照做”
“是”一众葡萄牙人纷纷跟着跪地请降
澳门被义军以压倒性的实力直接碾压攻下,澳门岛上的枪炮声停止,弥漫在岛上空的硝烟也随之烟消云散,所有葡萄牙殖民者及其爪牙黑奴、浪人、混血儿土生仔纷纷成了义军俘虏。
一身戎装的陈瀚在特战队开道,侍卫队护卫着登上澳门岛,陈冲等众将纷纷赶来迎接主公,陈瀚看着澳门岛上被缴获堆积如山的货物钱财下令道:“将所有钱财都装船运走,所有佛郎机人及其爪牙也一并带走。”
“标下得令”众将纷纷领命
义军围攻澳门的炮火声早已惊动了香山县城(今中山),香山知县一面派人赶去向广州府城禀报,一面亲自带着官兵衙役乡勇赶来,还未到半路就得知有大批战船将澳门岛直接给包围了,将澳门岛一顿炮轰,随即没了炮声。
香山知县很清楚澳门岛是被攻下了,却对突然出现的大批战船感到震惊,深感怀疑是从潮州府逃窜来的倭寇,香山知县立即打道回县城,向广州府城再次禀明实情。
澳门岛成了义军水陆大军营地,岛上最大的一座葡萄牙殖民者修建的建筑成了陈瀚临时驻地,大厅中,陈瀚正听着辎重营副帅李阿岚汇报缴获钱财货物。
澳门岛上的卜加劳铸炮厂已被义军收为囊中之物,炮厂中所有工人也一并被辎重营接收,陈瀚正与众将商议如何处置澳门。
陈瀚虎视着众将道:“澳门已在我义军控制之下,我义军撤离澳门后,弗朗机人势必会再次前来澳门盘踞,因此我决定留下数百将士驻守澳门。”
陈冲提议道:“主公,俺以为不如将澳门一把火给烧了,也省得弗朗机夷再次盘踞澳门。”
“澳门就是一座海岛,我们义军留着有什么用。”刘庆对主公派兵驻守澳门也不赞同,守着澳门难道要驻守将士下海打鱼不成。
“对,澳门对我们义军毫无用处,主公何必派将士驻守澳门。”木山六郎也非常赞同,澳门又没有天然良港。
陈瀚扫视着一众鼠目寸光的手下众将声如洪钟道:“你们就只看到眼前利益,眼光就不能放长远些吗?”
众将一听主公不满纷纷不再言语
“澳门虽是一座海岛,弗朗机人窃居盘踞澳门以来,岛上钱财货物堆积如山。”陈瀚虎视着众将道:“在我眼中澳门是个聚宝盆,弗朗机人能经营澳门发财,我们为何不能经营澳门发财,我们不能一味只靠劫掠养活大军将士。”
义军必须尽快从攻城略地劫掠转型成一支正规军,但养一支大军需要钱财,陈瀚决定仿效葡萄牙人经营澳门赚钱。
“我们不但要经营澳门,还要组建一支武装商船舰队出海经商贩运货物下西洋贸易往来,开拓西洋海外领地。”陈瀚雄心万丈道:“弗朗机人自数万里海外远渡重洋而来,弗朗机人能至,我义军亦能往。”
“我决定成立一家商行,名字就叫西洋商行,暂时以澳门为驻地负责收购国朝内地货物,由组建的武装商船舰队负责贩运货物出海前往西洋与各国贸易往来,同时收购西洋各国货物贩运回国,武装商船舰队由西洋商行管理。
刘丽娘任西洋商行总管,陈阿靖兼任武装商船舰队舰长,林阿娇负责管理西洋商行及武装商船舰队,西洋商行总号设在淡水城,在澳门、厦门设立分号。”
“标下得令”陈阿靖同刘丽娘忙领命
林阿娇也跟着领命:“是”
陈瀚接着下令道:“陈阿靖率东海水师第三编队驻守香江岛香港仔,编制上隶属南洋水师第三编队,南洋水师黄阿旺第三编队改隶东海水师。”
“标下得令”陈阿靖、黄阿旺两人领命互换番号
“西洋商行武装商船舰队不但要武装贩运货物与西洋各国贸易往来,同时授权西洋商行有权在海外开拓疆土,移民定居。”陈瀚为西洋商行定义与欧巴罗各国的东印度公司性质相同:
“西洋商行武装商船舰队下西洋商路沿广东南下经琼州府(海南)抵达占城国金兰湾一带建立据点,再南下经大泥(北大年王国)抵达柔佛国淡马锡岛(新加坡)建立据点,可联合西洋各国攻打满剌加(马六甲)弗朗机人。”
陈阿靖再次领命:“标下谨遵主公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