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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在决定去见董卓后,便没有再隐藏踪迹,在成衣店中花银子购置了一身行头后,丢弃了为活命而换上的乞丐装,一行五人又重新显得神采奕奕。
洛阳皇宫,董卓问李儒,“文优,你说这刘备来找我所谓何事,莫非真的想让我派人送他回益州?”
李儒之前已经为董卓分析过了当今局势,讲解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董卓已经知道,刘备活着回到益州,对他好处最大。
对于李儒的话,董卓深信不疑,之前因为灭掉诸侯联军,太过膨胀,一时没听李儒的话贪功冒进,当即便吃了大亏,让董卓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如今吸取了教训,董卓对李儒完全是言听计从。
李儒回道:“我也猜不到,不过依我对刘备此人的了解,他必定不会是让您送他回益州的,到时让人盯紧了他们到洛阳做了些什么,自然会知道他们的目的。”
对于李儒的坦诚,董卓习惯地点点头,李儒这人特真实,他就喜欢李儒给他当谋士,不像其他人喜欢故弄玄虚,搞得他还得动一动脑子才能听明白。
面见董卓的刘备等人自然不知道董卓已经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们也是要试上一试的。
面见董卓后,刘备在法正的提议下,挑他感兴趣的随便上门拜访,用于混淆董卓视线。
一连半个月后,法正才对刘备道:“圣上,我们在洛阳游山玩水这么多天,拜访了不少名士作为幌子,今天该去拜访真正的目标了,若能说服他,我们过两天就离开洛阳!”
“哦?此人到底是谁?我这些天拜访的,居然都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对于识人方面,刘备还是有些自信的,他这些天拜访的,挑的都是自认为有能力的,拜访了这么多人,他居然没有蒙中?
“此人姓钟名繇字元常,虽不怎么表现,却是真正的当世之大才。”,事到如今,法正也不再隐瞒,干脆利落的说了出来。
“哦,你说的是钟元常啊。”刘备原本跃跃欲试的神情瞬间蔫了,“那家伙我以前在洛阳时见过几次,看起来就像是没睡饱一样,上朝也都是时来时不来,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他就是你口中的大才?”
法正摇摇头,答道:“人不可貌相,钟元常此人本事如何,圣上到时一试便知。”
“行吧,那你就和我去试上一试好了!”,刘备还是没有太大兴致,却不好拂了法正的意,决定亲自走上一遭再说。
钟繇如今的官职是司隶校尉,校尉本身是有权势的,可加上司隶二字后,就成了彻头彻尾的闲职。区区司隶校尉,在洛阳这天子脚下,能有什么话语权的。
“老爷,蜀帝刘玄德来访。”钟繇的老仆走到钟繇旁边低头颔首的对着钟繇说道。
刘备在益州重建汉室,自称汉帝,却根本没有得到益州以外各路诸侯的认可,因此称其为蜀帝。
“不见,不见,我正在研究蔡大家的书法!”钟繇头都不抬的说道,“就说我没在。”
刘备来洛阳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不过他对刘备却是没有丝毫兴趣,管他蜀帝汉帝,这里是洛阳,是零帝董卓的地盘。
董卓出身先零羌,废除刘辩为弘农王后,建立零国,自称零帝。
“钟校尉好大的官威啊,居然连我都不见一面。”刘备不满地说道,这个时期的他虽说在经历了汉寿城一败后恢复了谦虚,却依旧自持一国皇帝的身份,加之对钟繇不太感冒,自然不会对钟繇的无礼态度笑脸相迎。
钟繇头都没抬,心中不满,勉强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低下头继续研究蔡邕的书法,看得出来根本没将刘备放在心上,气的刘备差点扭头而走。
法正一看这个情况,知道要坏事,钟繇踞才自傲也就算了,刘备竟也这般明显不想交流的神色,他的计划多半是要黄了,也怪他由于刘备对他的礼遇,忘记了刘备一国之主的身份,没有事先安排好。
不过钟繇终究是法正计划中极其重要的一块,到了现在,他依然试图挽救道:“钟元常,你我皆为汉室臣子,汉帝特意来寻,为何如此无礼?”
刘备是他主上,他自然不敢说刘备的不是,只能试图改变钟繇的态度。
钟繇依旧头也不抬的道:“阁下此言差矣,汉室早已灭亡,又何来汉帝之说,玄德公这样的汉室宗亲,恐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凭什么能代表汉室呢?
论能力,玄德公是当今天下最弱的一路诸侯;论血脉,弘农王刘辩虽然身死,但先帝生前钟爱的少皇子刘协却依旧在摄政王的庇护当中,莫非阁下认为玄德公的血脉能比刘协更有资格代替汉室?
不管是论能力,还是论血脉,都轮不到刘玄德,敢问刘玄德何德何能,敢打着汉室的幌子招摇撞骗呢?
更何况,不管他刘玄德是蜀帝还是汉帝,此地都是零帝的地盘,我钟繇是零帝的臣子,阁下不必多费口舌,请回吧!”
“你!”,刘玄德死死地盯着钟繇,嗞拉一声将斩蛇剑抽了出来,剑指钟繇,怒道:“竖子敢尔!”
法正忙拉着暴怒的刘备往外走,这里是董卓的地盘,就算董卓迫于形势,不愿意害刘备性命,可也轮不到刘备在此撒野。
回到住处后,刘备的情绪虽从暴怒中稳定了下来,却还是红着眼,对法正道:“钟元常所言,孝直你怎么看?”
法正认真道:“成大事者,必与常人有所不同,钟元常他不能理解圣上您的志向,因此恶语相向,这是正常的,正如燕雀不知鸿鹄之志,他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圣上您的能力和血脉虽都不是最适合继承汉室的,但您不仅是无数汉室宗亲里最有能力的,还是当今天下唯一保持独立,没有依附于他人之下的汉室宗亲,除了您,还有谁能占据一州之地呢,还不是都沦落为了他人的附庸。
这天下,除了圣上您,还有谁有资格继承汉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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