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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蒯越在这一战过后将如何自处,至少在这一战当中,蒯越做到了令所有人开始不得不正视他蒯异度。
尤其是刘备,更是对蒯异度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水淹汉寿城的同时,蒯越在后方主动放弃的城池中安排的后手也随之发动。
世家本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刘备大军来袭之时,他们望风而降,如今蒯越大败刘备,他们自然会重新回归荆州阵营。
刘备在后方城池中留下的少量士兵根本无法做到镇压这些城池中的叛乱,一座座城池改弦易帜,刘备大军辛苦一个月打下的半个荆州,蒯越不用一兵一卒,就以更快的速度收复,身处荆州腹地的刘备溃兵一下子便成了一支孤军。
“孝直,我们如今该怎么办?”,经历了汉寿城之败的刘备,终于从一朝得志的妄自尊大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知道自己真的不是指挥大军的料,虚心地向身边的法正问计道。
六万大军在水淹汉寿城一役后,重新聚拢起来的不到一千人。刘备军多是步兵,在失控的长江面前,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刘备的王牌部队白毦兵,由于太过深入汉寿城,更是只有陈到一人仗着自己的实力逃了出来,其它的全部丧生。
十万益州最精锐的部队损失在荆州,这对新兴的刘备势力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损失。
法正打开地图,指着来时的道路道:“前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后方却没有任何接应的部队出现,这说明我们留下的布置已经失去了作用,对方不想让我们顺利回到益州,若我所料不差,这里,这里,都有荆州的部队在搜寻我们。”
刘备看到法正随手一划,便将回到益州的路全部封死,不由绝望道:“汉室尚未复兴,难道我刘玄德要被留在荆州么?”
法正摇摇头,“主公,孝直尚有一金蝉脱壳之计,可助主公脱身。”
“军师你就明说吧,什么办法,急死俺老张了。”,一旁的张飞急不可耐地道。
法正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在场之人中,以关、张两位将军名气最大,辨识度最高,可从军中挑选一与圣上身材相似之人,换上圣上服饰,带上圣上的雌雄双股剑,由关张两位将军带着所有士兵往西南方向突围,吸引荆州方面的注意力。
我等文员和圣上乔装为荆州的溃兵,往北方退去,进入司州,绕道雍州回到益州。
只要出了荆州,就算在司州和雍州被董卓麾下发现,以当今的天下形势,董卓也不会为难我等,反而会护送我等回到益州。
董卓需要我们为他牵扯袁绍的注意力,我方若是灭亡,袁绍即可坐拥豫、衮、荆、扬、益五洲,以袁家的底蕴,可以迅速将这些地盘转化为袁绍的实力,到时董卓就危险了。
董卓麾下李文优谋略深远,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他会和我们合作的。”
“唉,没想到我居然会有一天,需要董贼来保命,真是可笑啊!”,听完法正的金蝉脱壳之计,刘备一阵长嘘短叹,却也没有拒绝法正的提议,能活着总是好的。
“大哥,事不宜迟,准备下,趁早行动吧!”,承担吸引火力任务的关羽开口催促道。
荆州武将无人是他和张飞的对手,此行虽是吸引火力,对他和张飞而言却没什么危险,有危险的是与他们同行的士兵,这八百多人,能活下来八人就得说是老天爷照顾有加了。
尤其是冒充刘备的士兵,绝对是十死无生,刘备看着“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回圣上,小人姜扬。”
“有什么愿望么,我会尽力为你实现的。”
刘备的替身单膝跪在地上,“姜扬能为圣上而死,虽死尤荣,只希望圣上能善待我家中老母和妻儿,这样的话,姜扬便死而无憾了!”
刘备把姜扬扶起来,“放心,你老母便是我老母,你儿子今后便是我义子,就算他是朽木,我也会让他成才的。”
“谢圣上!”,姜扬真诚地道,若他的死能为他的儿子搏一个前程,他死而无憾。
蒯越水淹汉寿城之后,汉寿城已是满城浮尸,不再适合作为荆州治所,同为州级大城的襄阳城在蒯越带着诸多世家到来后,成为了荆州新的治所。
书房内,蒯越将情报递给哥哥蒯良,“好一个自投罗网,他们居然选择往来路突围,那里是我们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该说他不愧是法孝直么?
不过就他们那点溃兵,哪怕是我们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也休想轻松过去,
关羽、张飞这种怪物,士兵拦不住,但刘备想走,却是绝不可能。”
蒯良摇摇头,开口道:“这一计只是中规中矩,应该是法孝直抛出来的幌子,真正的刘备,应该在这里!”
蒯良用力点了点桌上地图的荆州北部,用手指在地图上为蒯越画出了一条路线,竟与法正计划中的路线完全一致。
蒯越看完大惊,这样天马行空的想法,他越看越心惊,知道这次若没有大哥在,就很可能真的让刘备跑了。
“我就让人去堵住刘备他们,关、张二人不在身边,活捉刘玄德都是可能性极大的。”
蒯良摆摆手,“不用了,让他们走吧!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若定,你我当如何处之?”
“大哥,你的意思是?”,蒯越惊讶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
蒯越点点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袁绍气魄不凡,若他真是雄主,自然知道把荆州交给谁,才能替他挡住刘备。
就算他胆略不足,我等有献上荆州,覆灭益州精锐的功劳,也只是会遭到冷藏。该有的礼遇绝不会少。
到时我等兄弟静观天下变化,择一明主加入即可,东面摄政王倒是极好的选择,可惜连我也看不懂,他为何一直蛰伏,他到底在顾忌着什么?”nt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