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战无声 第589章：老头子召见

这都到饭点儿了，上一次不欢而散，林蔚文就是想安排饭，估计也没有人留下来吃。

这一次不同。

协调会进展到这一刻，都是相当顺利的，主要分歧基本上都达成共识了，就剩下一下细节问题。

细节问题碰撞是最尖锐的，尤其是人事安排，还有接下来职称的评定，薪水，津贴待遇等等问题。

当然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办公地点的选择。

密译室现在的办公地点倒是很合适，无论办公和生活设施，都很齐全，关键还很隐秘。

但是弊端也很明显，就是太远了，来回一趟就得两三个小时。

再者说，那儿原来是军统的地方，温玉清等人肯定不愿意去，尤其是毛宗襄，如果再在新机构兼职的话，那距离太远，实在是不方便。

最好是在老头子办公和休息附近找一处地方够大，又够偏僻的地方，至少要容纳三四百号人吃住才行。

所以，这地方肯定不能太小了，否则大家还怎么工作？

“来，大家举杯，为上午达成的成果干一杯！”午餐桌上，林蔚文举杯道。

五只酒杯碰在一起。

这种应酬性的饭局尽管罗耀不太喜欢，但没办法，他必须学会适应这样的应酬。

因为今后可能会有更多，这会很浪费他的精力。

“四位，今天的协调会就暂时到这边，我得把今天开会的成果去向委员长汇报一下，咱们先把合并方案正式确定下来，后面的事情我们一步一步推进，如何？”

四人当然点头了，今天的协调会虽然开了一个好头，达成了数项共识，但这些都是需要确定下来才行。

否则继续谈下去，那只能谈一个空泛。

也就是吃完中午这顿饭，大家就可以回去了，林蔚文话中的意思很明确了。

确实，今天会上的情况，大家也需要回去跟下面的人进行传达和沟通。

如果不是出于对林蔚文的礼貌的话，大家估计都没想留下吃这顿饭，上清寺侍从室小食堂的饭菜也就那样。

上了一点儿年纪的人，饭量都不大，尤其是养尊处优惯了，都懂得一些养生。

吃饭都是吃个半饱差不多了，可对罗耀来说，他是大小伙子，每天消耗量很大。

吃这么一点儿，那哪够，可别人都停下筷子了，他总不能一个人在哪儿吃吧？

只能也跟着一起停了，心里想着，待会儿回去的路上，找个店，再整一碗面条补充一下。

“罗老弟，咱们再找个地方？”吃完饭，出来，王景禄就盯上了罗耀，直接凑了过来？

罗耀刚要点头答应，就瞥见林蔚文的副官冲着他跑了过来，给罗耀和王景禄都敬了一个军礼：“罗主任，我们林主任想请您留一下。”

罗耀只能十分抱歉的冲王景禄一声道：“王台长，抱歉，那咱们只能再约了。”

“没事儿，回头我给你电话。”王景禄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一下罗耀的肩膀，直接就转身上了自己的汽车，离开了。

“罗主任，这边请！”林蔚文的副官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他其实跟罗耀年纪上差不多大，可人家已经可以跟自家长官平等对话，而他只是一个副官，说是不羡慕，那是骗人的。

“马副官，知道蔚公将我留下来是为了何事吗？”罗耀开口询问一声道。

“对不起，罗主任，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马副官公式化的语言回答道，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了，跟你也不是很熟。

林蔚文是老头子的心腹，经常被派去担任救火队长的角色，可见老头子对他的信任。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得罪的，还要处理好关系，因为接下来，打交道的机会是会有很多的。

但是，他也不能上赶着套近乎，那样也太明显了。

“罗主任，您现在这边休息一下。”罗耀被那个马副官带到一个房间，给他泡了一杯茶送过来。

罗耀不是第一次来上清寺，这样的待遇算可以了，一般人来上清寺，等人的时候给你一张凳子坐就不错了，还能有一口热水喝，那就很了不得了。

这是什么地方，委员长侍从室办公的地方。

侍从室就相当过去皇帝的上书房和司礼监的结合体，官不大，权力可不小，这里出去的人，没人敢得罪的。

等呗。

难道还能怎么样？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才看到林蔚文从门口走了进来，脸色很平静，罗耀连忙起身迎了过去：“蔚公。”

“要见你的人不是我，是委座，去吧。”林蔚文微微一笑，解释道。

罗耀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可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怎么老头子就突然召见了呢？

“是，蔚公。”罗耀赶紧正了一下衣冠，老头子最不喜欢手下人衣衫不整去见他，他最注重的军人仪容。

老头子卫士就在门口，领着罗耀一路往前。

“罗主任，请！”卫士敲开门，并让开一条路。

罗耀深呼吸一口气，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走了进去，办公室内，看到一张办公桌后一个精瘦的光头老者，手持毛笔，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

罗耀站定，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等对方落笔后，这才双.腿并拢，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委座，军统罗攸宁觐见！”

“攸宁来了，快坐！”老头子心情似乎还不错，拄着文明棍从位置上走过来，招呼道。

“谢谢委座。”罗耀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当然，还得是双.腿并拢，腰杆挺的笔直。

“攸宁，过去一年，你对党国密电码破译事业是做出大贡献的，这一点我是晓得的。”老头子也走过来，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谢委座夸奖，职下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嗯，这一次合并，我知道，对你来说有些不公平的，不过，我相信在新的位置上，你一定会我党国再立新功的。”

“谢委座信任，职下一定竭尽全力，为党国的密电码破译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很好，我没有看错你。”老头子道，“蔚文呈送上来的报告，我看过了，这一次的协调会你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让合并顺利推进，这很好，说明你是有大局观的。”

“委座，若是职下一味的坚持，那最终合并不成，对职下来说也没有好处。”

“你倒是说了一句实话。”老头子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研究室主任的人选，蔚文现在报上来是两个人选，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温玉清博士，但是，如果由你担任主任的话，那温玉清博士恐怕不会愿意留下来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委座，论资历和威望，职下的确比不上温博士，我也没有想过要跟温博士争这个位置，只是职下若是不争，也是寒了一直以来支持职下的人的心，所以，尽力了，输掉也就没关系了。”罗耀解释道。

“你这个解释很实在，也很可信。”老头子点了点头，到了罗耀这个位置，他若是不争，还真是会有很多人心里不认同呢，争不争是一回事儿，输掉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哪怕是看上去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你都没有争的勇气，谁还会相信你呢？

“委座，职下只是想为党国做一些实事，许多事情都是对事不对人，可能这样会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职下可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能理解，其实，职下更愿意去干一些具体的事情，那怕是给我一个小组，让我研究破译具体的密电码都可以。”罗耀站起来郑重的道。

“好，好呀，你这话我相信，党国的年轻人若是都像你这样想的话，何愁国家不兴，民族不旺！”老头子手里的文明棍轻轻的在地板上杵了两下，很是激动的说道。

“主任由温玉清博士担任，你担任副主任兼主任秘书，怎么样？”老头子说道。

“是，职下一切听从委座的安排！”罗耀没有拒绝，其实副主任这个位置他还真未必想要，他最想要的反而是主任秘书这个职位，一旦温玉清担任主任的话，那他极有可能提名他的心腹王维君担任主任秘书，这样，他在新机构内的位置就尴尬了，甚至有被架空的危险。

当然，完全架空不可能，不管他担任什么职务，他都自信能掌控大局。

没有这点儿自信，怎么跟温玉清、韦大铭以及毛宗襄等人斗？

“蔚文报上来的那个机构分组设置以及人事安排，我也看过了，还是考虑的很周全的，你推荐宫慧担任总务组的组长，是想在新研究室内实行你在密译室搞的那一套薪酬发放的方法对吗？”

“是，职下的确有这个私心，因为这套薪酬发放的办法能最大限度激发所有人的工作热情和效率，精神激励固然很重要，但物质激励也不能完全不顾。”罗耀点了点头。

“很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老头子点了点头。

“是，委座。”罗耀闻言心中大喜，他也没想到推荐宫慧会在老头子这边直接通过了。

他以为这件事很难过关，即便是他们在协调会上通过提名，但老头子不同意的概率是极大的，说不定，谁进言一句，换人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