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接下来林委员长的话,又让亚历山大尔查科希望。
林海丰开始很气恼地说到东北这些大员们的做法,叫他很下不来台!因为,太平天国与俄国之间的这个划界条约,是在他的亲自参与下才产生的,而陈玉成这些本是由他一手提携起来的将领们,在做这么大的举动的时候,居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的一点儿感受。
接着,林海丰又干脆直截了当地向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揭示,陈玉成等那一班东北的大员们,为什么会如此热衷于插手“待议地区”的事务。
经过林委员长往下再细细地一讲,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才终于明白了个中的原委。
原来,为了进一步促使太平天国的红军部队走上正规化的道路,太平天国政府的最高层开始筹划在军队中实施军衔制。按照初步拟定的意见,红军将建立一套由尉官开始,往上到校、将,直至元帅等阶级的完整的军官职系。
而一个军官最:能够拿到一个什么样的对应自己的军阶,这不仅要看他的资历,还要考核他的具体战功。
来到太平天国这里虽然仅仅不到二年多,可身系帝国重任的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却通过自己的艰辛努力,对于太平天国政府的方方面面,那是都已经有了一个比较细致的了解的。尤其是在对太平天国政府领导下的这支与众不同的军队的了解上,他下的工夫就更大。
所以,亚历山哥尔查科夫很清楚,眼下的太平天国红军,是身旁的这位林委员长当年天王洪秀全所领导的那支太平军的基础上,逐步地加以整编才展起来的。而为了保证这支被称作红军的军队的纯洁性或干脆说是为了能够永远指挥得动这支军队,这位林委员长从一开始就在军队中培植自己的亲信和狂热的追随。
因此,红军中的绝大部分高级军,都是经由这位林委员长破格擢升起来的将领,而且还多以青年将领为主。亚历山大尔查科夫不仅知道这位林委员长刚才所提到的那个陈玉成还知道石祥、谭绍光、陈廷香等等的一大批年纪仅有二十左右岁,却就成为了红军中的中流砥柱的将领们。
是啊,这些年纪不大资又浅的将领们,如果要想为自己谋取一个更高的阶级,恐怕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军功且是显赫的军功。[]
所以这些家伙们会充分利用了他们红军对国民地那个所谓地承诺。其实是要为自己地功名奋斗。
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既然想明白一点。他地心里也就不免开始敲起了小鼓。看这位林委员长地意思。他对这次不愉快事件地生。显然是极其不满意地。毕竟那份板钉钉地划界协议上。有着你林委员长地亲笔签名。不管什么原因导致地条约被破坏面不好看地总是你。
看来。如果要想遏制住事态地进一步展使太平天**队认真履行条约所规定地内容。希望就只能寄托于这位林委员长一身了。
“委员长阁下不管怎么样。在我们两国之间地那个代表着最公正地条约已经被您地军队无情地践踏了。我想。这样地局面如果要一直持续下去地话。不仅对于我们俄国。即便是对于阁下您们地政府和人民。那也绝不是一件好事。这个意外地事件。很有可能会成为一把火。将我们一直在竭尽全力小心呵护着地两国难得地友好。毁于一旦。”
望着忧心忡忡地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林海丰默默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又说到。“其实……其实。要是平心而论。当地地那些雅库特等种族地人做事做地也实在是有些过分。”
随着这位林委员长地话一出口。亚历山大尔查科夫顿感内心一紧。不会是又要出什么岔吧?
“整个待议地区的土地面积达数百万平方公里,可人口却不过百万,大家都是为了生计,干嘛什么事都非要计较的那么明白?难道大家好好地和平共处不好吗?”林海丰说着,似乎是很费解地摇了摇头,然后一指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已经看完后放在了茶几上的那份内部传阅的文件,“可你看看,你看看,叫我怎么说好呢?陈玉成他们在上面详详细细地列举了一起起当地人对我们的国民的野蛮行为,在大规模的械斗生之前,就有不少我们的国民竟然被他们打得不得不跑回来向天朝政府求救。这哪里是打我们的百姓,这简直……这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嘛!你在这里其实都看到了,几年来,我是拼了老命地在想方设法说服我们的政府和人民,尽全力来帮助你们的国家和人民,大家共同致富。可你说说看,我得到的却都是什么?”
“这……”亚历山大尔查科夫看着略显激动的林委员长,沉吟了片刻,“不过,我记得贵国有句老话,说是再清明的官员也难以断清楚这个家务事。老百姓嘛,为了一己之私而争来抢去的,也很难就说明白到底谁是谁非。”
“是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个说法也算是有些道理的,”林海丰说着,轻哼了一声,“可陈玉成他们也正是抓住了这个理由。”
“我……我有些不明白?”
瞅着的确是很难想明白的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林海丰又是唉声叹气了一番,“我在得到这个意外消息的第一时刻,就立即致电陈玉成,严厉地斥责了他们这种不顾大局,只为自己谋求私欲的妄动行为,并要求他们立即给我做出一个正当的解释。可你猜猜他们怎么回复的我?”
“这……”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挠着自己头上的亚麻卷,实在是想不出来。
林海丰唉了一,随即站起身,走到他的这个书房中间的那张大办公桌前,从正坐在桌子后面负责俩人交谈的翻译兼记录工作的夫人柳湘荷手边,取来了一份电报的抄录文稿,连想都没想,就递到了两眼迷惑的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手中。
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是语言天才,除了他的母语之外,还能一口流利的法语,而其中文的功底,其实也不差,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所限,他完全可以用中文来跟林海丰进行一切的交流。
所以,亚历山尔查科夫的目光仅仅是大致地在那份电报的记录稿上一扫,就完全看明白了上面的内容。
正如那位林委员长说的那样,他看到的,是一份头天晚上刚刚从珲回来的,由陈玉成领衔的东北军政公署及东北军区就“擅自用兵事件”的解释电。
陈玉成等人在解释电称,这次他们把红军教导旅等部派进“待议地区”,虽然在手续上有些仓促,但却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待议地区”严重的无政府状态,及恶劣的种族歧视环境,已经使得十数万还在这片区域内的天朝的百姓,时刻都面临着极大的危险,或说根本就无法生存。
陈玉成等人还解,这次教导旅等部进入“待议地区”,绝非有长期介入该地区的意思。
从东北军政公署及东北军区的初上讲,他们只是急于要阻止这场大规民间的械斗朝着更恶化的趋势上展,保护该地区内各个居民点中的天朝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同时,为了该地区的长久安定、民族融洽,他们还要帮助当地的民众,建立起一个多民族融和的地方临时管理体系,以促进当地的经济展等等……
最后,陈玉成等人还一再申明,红军在当地绝没有捕杀过双方任何一个无辜的百姓,只是处置了几个极其个别的煽动民族间相互仇视的恶之徒,而对于广大的不明真相的民众,他们一概都是本着教育为主。目前,红军所到之处,当地的民众情绪都是十分地稳定。
陈玉成等人表示,一等各地的民间临时管理机构组织完成,教导旅等部便即刻返回原驻地,绝不会有丝毫的拖延,以免给天朝政府带来不必要的外交上的被动局面。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说是他们的做法就完全不对啊,”林海丰重新坐下,看了看面露苦涩的亚历山大尔查科夫,“应该承认,他们的出点毕竟还是好的,到处冒烟起火,不去个人管管,倒霉的还是老百姓。而且……”
林海丰说着,又瞅了瞅亚历山大尔查科夫,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接着对亚历山大尔查科夫说,即便就是单从维护两国之间得来不易的友好关系方面来看,“待议地区”的骚乱也是得尽快地平息下去才行。
他还告诉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昨天晚上,他整夜地都是在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他甚至想到过是不是应该把太平天国的军队撤出来,而改由俄**队前去平息那一地区的极其混乱局势。
但是他经过了再三的考虑之后,还是自己否定了自己。毕竟俄军与红军之间的素质和修养相差太多,至于在军纪方面,那就更没有可比之处。而处置这一地区的事件,也只有像红军这样的军队进去,才能够最后达到双赢的效果。
可尽管如此,作为太平天国政府最高领导层的一员,他还是要为生了这样的不愉快而感到万分的遗憾。当然,他有义务,也有责任要向他的政府和人民说明白这一切,并同时提请政府也尽快地就此事向俄国政府作出一个说明,以免在两国之间造成更大的、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