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样。都没有。可你也没贪。不是吗?”杨秀清对卢贤拔的这句话显然不同意。他撇了撇嘴。
“呵呵。不是可以这么比的。”卢贤拔微微一笑。“人和人不同。人与人的追求也不同。我不爱钱。有吃有喝有衣穿就足矣。这点上我和有些人不同。但我也会有我的缺陷。当年天京分男女馆。几个月见不到老婆。我也是心焦似火。不瞒您说啊。要是女馆再晚解散几个月。我还真不敢说自己会守住天条。当然。如果我忍不住触犯了天条。您怎么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因为。毕竟是有天条在先。别人既然守的。我凭什么就收不住?可现在杭州的事情不然。张遂良、潘福来并没有贪进自己怀里丁点儿的天朝的财物。他们所的的不过就是那个叫胡光墉的奸商的不义之财。说实在的。商人从来就不是好东西。如果当初不留下他们。或者干脆一早就完全抄没了他们的家产。也就不会有今天了。另外。张遂良和潘福来收取胡光墉贿赂的本身。也并不是为了一定要用假货去坑害戍边的将士们。他们都是老兄弟了。还不会把良心丧尽到如此的的步。也就是说。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张遂良和潘福来。而是胡光墉。张遂良和潘福来不过就是被蒙骗了而已。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上说。他们都没有更大的罪过。”
杨秀清没有说话。不过。他现在倒似乎觉着卢贤拔这个家伙说的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的道理。张遂良和潘福来怎么会存心去坑害自己的兄弟们呢。那个叫胡光墉的大奸商既然胆敢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吗?难道张遂良和潘福来不收他的钱。他就会做出童叟无欺的被服来吗?显然不会。哼哼。保不齐这个胡光墉就是满清埋伏下来的一颗炸雷。就是为了找机会来报复天朝的。
“委员长。眼下是天下虽的。却还不到太平的时候。所以。天朝的面子尤为重要。不能伤了民众的心。的民心者才能的天下。”卢贤拔明白委员长已经被他说通了。于是。他要继续加把火。“您可以叫苏三娘他们继续侦破全部的案件。毕竟林主任已经在上海。内务部是林主任管辖的。您要是过分制约了内务部。这对于今后您与林主任之间的关系十分不利。天朝想要兴旺。您们之间的团结是第一重要的。”
卢贤拔在大事上从来都是不糊涂。
“但您同时还要严令李福猷派人马上赶去上海。告诉他们如何适可而止。如何有选择的公诸部分事实。要以天朝大局为重。还有。潘福来十五岁就跟着罗大纲在永安投身咱们天军。能熬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啊。天朝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像这样对天朝赤胆忠心的人留下来还是有用的。要说起来。就算苏三娘他们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潘福来也无非就是不应该出现在昆山的枪击案现场。但他既没有与李大富等人一起去动手。也没有在梅家做什么实际的事情。苏三娘就是再狠。也找不到杀了他的借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从案子里甩开呢?这不是上山打狼。人越多越好。这种时刻应该是涉案的人越少才越好。”
卢贤拔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杨秀清又接着说到。“还有就是。据说……据说潘福来收受的钱财还都在胡光墉的钱号里放着。根本没有动用过。要想把他从案子里摘出来。不仅容易。还根本就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不要说他是杨家的亲戚。就是即便不是。那也的救下他来。有了这次的教训。他就会比以前更加卖力的为天朝做事。另外。张遂良可是张遂谋的胞弟。张遂谋已经在剿灭陕甘回乱中为天朝英勇捐躯。就是不看在达开副委员长的面子上。也总不能赶尽杀绝啊。治国者。需要的是宽严相济。林主任那种铁腕可以用一时。但总不能用一世。”
杨秀清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却轻轻的点了点头。“呵呵。委员长。”卢贤拔望着杨秀清嘿嘿的一笑。“您不用出面。只要您点头。后面的事情全部由**办。如果……如果万一有人最后说这么办的不好。那也与您无关。一切由贤拔一人担当。只是……只是有一个问题您的出面……”
“什么?”杨秀清不动声色的问道。
“唉……杨辅清的性子太急了。不该那么大张旗鼓的插手潘福来的案子。我想……我想苏三娘大概就是不满辅清的作为。才会这么的较劲。”卢贤拔叹了口气。
“应该不会吧。”杨秀清疑惑的看了看卢贤拔。“苏三娘不是一个喜欢弄权的人。再说。我对她可还是一直很器重的。她不会不清楚。”
“此一时彼一时啊。眼下她可是林主任手下的的力干将。林主任不是还跟您说过吗。要在适当的时候把内务部交给苏三娘来管理。”卢贤拔摇摇头。“所以您的及早给辅清将军通个气。叫他写份悔过书来。以免……以免到时候林主任追究起来六亲不认。他可是亲手杀过石镇吉。保不齐也会……”
杨秀清点点头。也叹了口气。“唉……这个辅清啊。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别人的事情。是你该管的吗?简直就是有点儿不知道天高的厚了。”可他的话说到这里。思绪不由自主的就又回到了石镇吉被处死的当天。那顶一直萦绕在他脑子里的黄玉坤的大轿。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石镇吉不会真的就是被林海丰那家伙给狸猫换太子了吧?
“委员长。您看……”卢贤拔看着杨秀清。等着他的最后决断。
“按你的想法。你马上回去以我的名义先给辅清那个混蛋写封信。另外……另外。明天一早你还的抓紧去跟达开说一声。叫他发电。立即召辅清立即回京。我估计海丰马上就该回来了。要让辅清亲自上门去认错。否则……否则。我估计还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海丰老弟饶不了他。到时候一旦为此事闹了起来。这场就不太好收了。”
杨秀清说到这儿。沉吟了片刻。随后朝着卢贤拔轻轻摆摆手。“你去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叫我再好好的想想……”
“是。”卢贤拔站起身。看着杨秀清叹了口气。“唉……委员长。那您也早些休息吧。这些日子为了给东北的区筹集应急的被服和给养。可把您累坏了。要是林主任早点回来就好了。有些事情当面说开了的话。总是更好些。”
卢贤拔说的是真心话。现在他的确是有些盼着林海丰能及早回到京城。这对他的委员长好。叫他感到有点儿轻松的是。林海丰几天后果然回来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林海丰刚一回来的当天。他就被内务部的李福猷给请去了。这次进内务部。既不是公干。也不是做客。而是作为涉案人员去接受内务部人员的调查。
杨秀清火了。
要说起来。林海丰回到天国宫。真的叫杨秀清、石达开等人的心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林海丰所带回来的其他收获暂且不说。单单按照的林海丰的说法。两个月后就会有大批的粮食陆续由海外运送过来。这就足够叫杨秀清等人如释重负的了。因为这样的话。天朝南方各的。尤其是江浙两省仓廒内那些轻易不敢再动的储备粮。就可以全部投放下去。而由于他们一直抓的紧。今年南方数省的播种面积继续在扩大。只要大家勒紧腰带坚持到秋收。天朝所面临的短暂粮荒问题就可以基本上的到解决。再等到河南和直隶这两个农业大区彻底恢复过来。那形势就会更加喜人了。
在洪秀全的书房里。杨秀清、石达开和洪仁三个人再加上洪秀全。整整听了一天林海丰所做的关于此次出访的工作汇报。
由于心里高兴。再加上林海丰风尘仆仆的刚由外面回来。晚上。杨秀清还特意派人去吩咐自己府中的厨师加餐。
中午的时候。在天王洪秀全那里林海丰并没有对那顿简单的午餐感到奇怪。正事下午还要接着谈。午餐自然没有酒。几样简单的素菜就着米饭。在他看来那是为了节省吃饭的时间。直到晚上几个人移师到了杨秀清的府上。林海丰这才好像突然发觉到了什么特别之处。
晚餐同样缺少了酒。五个人。只有六盘菜。其它五样素菜与中午在洪秀全那里的完全一样。唯一多出来的是一盆清炖的鸡。最为叫林海丰感到惊讶的是。从前吃饭慢条斯理、细口慢咽。很是有一种雅致风度的洪秀全。今天居然一坐到饭桌上就二话不说。先是自顾自的盛了一碗鸡汤连着喝了几大口。接着一伸手扯下一条鸡腿。随后抱起这条鸡腿。头不抬、眼不睁的一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