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汉城的一家妓馆。 ..“大人,这位是金先生。”朴良正在一个房间里喝酒的时候,那名圆脸手下带着一个商贾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微笑着向他介绍道。“金先生。”朴良闻言起身微笑着相迎。“朴大人。”被称为金先生的男子笑着向朴良拱了拱手,“早就想一睹大人的风采,如今终于得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请坐。”对于金先生的客套话朴良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先下去吧。”等两人落座后,那名圆脸手下向屋子里的乐师和歌舞姬摆了摆手,房间里很快就冷清了下来。“大人,金先生也想参与咱们这次的行动,故而前来与大人一见。”等那些乐师和歌舞姬走后,圆脸手下沉声向朴良说道。“哦?”朴良闻言顿时感到有些惊讶,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金先生,你可知此次行事断无生机,何苦要陷入于此?”“在下与李云天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是杀他的大好时机,在下可不能错过。”金先生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望着朴良说道,“据在下得到的消息,李云天身边的那些护卫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士,朴大人以及诸位大人虽然抱有必死之决心但恐怕难以在援兵抵达前接近他的身边,故而在下希望助大人一臂之力!”“金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朴良闻言盯着金先生瞅了一会儿,神色严肃地问道。他知道金先生说得没错,李云天身边的那些护卫都是从辽东战场和西域战场挑选出来的百战老兵,一个个都有以一当十的本事,再加上驻扎在汉城的那些精锐的骁武军,所以留给朴良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时间并不多。故而,如果金先生能带人参与此事的话,那么朴良的力量肯定壮大许多,那么攻进讲武堂汉城司务处杀了李云天的几率也就越大。按照朴良先前的计划,他本想擒拿住李云天逼其就范就好,可后来发现他这个打算的成功率微乎其微,先不说他能否强迫李云天这个大明堂堂的亲王向他低头,单单在明军的援军赶来前他们能否找到李云天都尚未可知。所以,朴良很清楚李云天落在他们的手里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他们这次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结果也只有一个,也是死,很显然大明不会宽恕他们的叛逆行为。朴良与想置李云天于死地的金先生有着共同的目的,因此他才答应见商贾身份的金先生,金先生这一年来可没少可给他们提供活动的资金,他只是没想到金先生竟然也要参与此次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行动中去,要知道这可是送死的行为。“实不相瞒,在下本是大明人氏,被李云天害得家破人亡不得已流落到朝鲜,原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没想到上天竟然给了在下一个如此好的复仇机会,在下当然要将其把握住。”金先生知道朴良对自己有戒心,毕竟朴良这次所做的事情事关生死,责任重大,必须要让其放心,于是沉吟了一下后咬着说道,“纵使在下一死,也要拉着李云天当垫背的!”“金先生,本官本不想再触及先生的伤心事,但如果先生方便的话,是否把你与他之间的恩怨纠葛告之本官。”朴良觉得双目充满了愤怒的金先生不像是在撒谎,于是沉吟了一下后正色说道,由于偷袭李云天一事事关重大,所以他必须要弄清金先生的底细,只有这样他才能信任金先生。“在下可以告诉你,在下姓陈,是大明前南京户部侍郎的庶子,我们陈家被李云天用两淮盐道的案子陷害以至于家破人亡,故而在下要为家人报仇,杀了他祭奠家中那些无辜枉死者!”金先生见朴良神色坚毅地望着自己,知道如果不把底细透漏给朴良的话朴良不会同意让他参与此事,因此想了想后冷冷地说道,“现在,朴大人知道在下为何如此痛恨李云天了吧,他炮制出的两淮盐道大案后得到了盐业的专卖大权,从中攥去了巨额利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堪称****。”“原来如此。”朴良闻言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虽然他不清楚金先生口中所说的两淮盐道大案,但却知道明军来到朝鲜后不久讲武堂的人就接管了朝鲜的盐业,驾轻就熟地进行运作,从这一点来天确实有可能把大明的盐业也攥在手心里。不过,朴良可不认为李云天这样做是想捞油水。因为自从讲武堂的人接管了朝鲜的盐业后,市面上的盐价刷一下就降了下来,如果李云天想捞钱的话那么盐价不可能下降,而且还下降到一个非常低的水平。故而朴良知道金先生没有如实相告,十有**他的父亲,也就是大明那个南京户部侍郎在盐业上大肆贪墨结果被李云天给查了出来,进而导致一家老小遭了殃。其实,朴良并不在意金先生有没有如实相告,他只要知道金先生的家人受到了两淮盐道案子的牵连而落得一个不爱好的下场即可,这样的话金先生就是他可靠的盟友。“金先生,你那边有多少人,是否可靠?”心中左右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朴良正色问向了金先生,想先生的实力如何。虽然他知道金先生的姓氏是陈,但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而已,所以朴良还称其为金先生。“朴大人,在下手里有两百多号人,都是作战勇武之士,只要朴大人能想办法把他们运到城里藏起来,那么届时他们可助大人一臂之力。”金先生向朴良一躬身,沉声回答。“两百多人!”朴良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惊喜,他现在好不容易才凑齐了三百人,要是加上金先生的两百人实力可就增强了一倍,他此次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成功的几率也就提高了一倍。“城门处的盘查甚是严格,在下无法把那些兄弟送到城里,还望朴大人能想想办法。”金先生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如果不能把他手下的人送进城的话那么他这次可就白来汉城了。“金先生稍安勿躁,这件事情由本官来想办法。”朴良的眉头跟着微微一皱,要知道这可是两百人,如果能使他们他通过城门的查验确实是个伤脑筋的问题。“大人,依卑职来们可以把那些人混进咱们操练的队列里去。”这时,立在一旁给朴良和金先生倒酒的圆脸手下开口沉声向朴良说道,“咱们可以从内禁卫拉出去两百人到城外操练,然后让金先生的人换上内禁卫的军服装作那些人进城,这样就能瞒过城门的那些人。”“只是,大人需要一份进出城门的公文。”说着,圆脸手下的脸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冷不防地出城操练显得有些突兀。“这倒是一个法子。”朴良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城门处的明军和值守的朝鲜士兵不会盘查出城操练的内禁卫,随后向圆脸手下说道,“公文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幸好咱们内禁卫不归都司衙门管,要不然这公文还真的不好弄来。”内禁卫属于内三厅,跟大明的亲卫性质相同,是朝鲜王直辖的部队,故而朝鲜都司衙门没有管辖权,这也使得内三厅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军事系统,内部关系非常密切,这使得朴良比较容易拿到进出城门的公文。“如此甚好!”金先生闻言顿时大喜,他最担心的就是手下的那些兄弟进不了城,随后问道,“朴大人,你打算何时动手,在下回去好做准备,把兄弟们集合起来。”“越快越好,大明皇帝的圣旨随时可能抵达,咱们要敢在圣旨来之前行事,否则届时木已成舟可就被动了。”朴良闻言仔细想了想,神情严肃地说道。“好,只要朴大人一拿到进出城门的公文,那么在下就把兄弟们召来。”金先生微微颔首,在他否顺利进城就要能否拿到内三厅的公文。其实,让金先生的那些手下进城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将那些人隐藏起来,以及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计划等事宜的制定。毕竟现在汉城的城防和治安掌控在城内明军的手里,他们不能一窝蜂地奔向讲武堂汉城司务处,那样肯定是自寻死路,需要有一个周密的安排才能行事。因此,金先生之所以要来见朴良,就是要跟着他仔细商量了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一系列相关事宜的方案。如果汉城周边乡镇的百姓先生的话,那么会一眼认出他,此人就是那个在汉城周边乡镇走街串巷的货郎。金先生的真实身份是陈光宗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确切的说他连庶子都算不上,是陈老侍郎当年在外面风流快活留下的私生子,根本就不被陈家承认。不过,陈老侍郎对金先生不错,虽然没有给他和他母亲名分但给了足够多的金钱让他自幼过上富裕的生活,偶尔也去下。等金先生长大了,陈老侍郎就把他介绍进了盐商商会里做事,暗中帮他打探盐商商会的事务,只有陈光宗知道金先生的真实身份,就连陈耀祖都不清楚金先生是陈老侍郎的私生子。两淮盐道大案爆发后,金先生成了漏网之鱼,为了避免官府的追捕跑去小琉球岛当了倭寇,再后来就与陈光宗遇上了,兄弟两人是无比唏嘘。为了在倭寇中崛起,陈光宗和金先生分别投靠了当时两大倭寇首领青木明心和山海光孝,谁成想李云天竟然大举平倭,逼得陈光宗跟着青木明心去了倭国,而金先生则随着山海光孝去了朝鲜国。金先生与陈光宗一样都继承了老陈侍郎的阴沉城府,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很快就想办法得到了山海光孝的信任和重用,上一次陈光宗之所以能从山海光孝那里借到人手来算计李云天,金先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本书来自 /book/html/21/21914/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