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烟火 二千一百五十六章鱼目混珠

数日之后，趁着月黑风高守卫放松警惕的机会，石原浩二从古堡逃了出去。

小松灵子立刻下令对石原浩二开展追杀，为了演戏逼真石原浩二故意受了一点伤之后，才彻底遁去。

自从石原浩二离开之后，不用小松灵子催促，韩度就开始着手制作纸张。

这交钞的纸张除了要比平常的纸张白很多，虽然它没有不被水浸透的特性，但是被水浸之后只要不去搓揉它，晒干之后就能够恢复大半。

小松灵子看着韩度在不断试验交钞的特性，不由得感叹：“十年之前五大家的交钞还做不到这样，没有想到这些年他们竟然把交钞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惊叹。”

说着小松灵子不由得看了韩度一眼，似乎对于韩度能不能制作出交钞，也开始有了怀疑。

不过这对小松灵子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如果韩度不能够制作出交钞，那按照约定韩度就只能留在她的身边......

想到这里，小松灵子看向韩度的目光充满柔情，甚至十分希望韩度这次能够失败。

韩度见小松灵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复杂多变，也没有去深究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说道：“那你知道五大家为何会不断制作出更好的交钞吗？”

“难道不是为了避免别人仿制吗？”小松灵子顿时回过神来，抿了一下嘴唇，把嘴角溢出的口水悄无声息的压干。

“这只是一个原因，而且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韩度呵呵笑着摇头。

“那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小松灵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还有，你又没有和五大家的人接触过，也是第一次见到交钞，你怎么就认为会和你想的一样？”

韩度拿起一张被水浸透的交钞，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松灵子，“那是因为，他们见过真正入水不浸的大明宝钞。”

不等小松灵子询问，韩度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恰好，这大明宝钞就是我印制出来的。”

“什么？”小松灵子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大明宝钞竟然是你印制的？”

韩度微微颔首，“我的第一份官职就是宝钞提举司提举，你说呢？”

小松灵子眼里好像冒出两道金光，连忙抓住韩度的手臂，神色激动地说道：“这么说来，你制作这交钞岂不是轻而易举？”

韩度微微摇头，咂摸一下，“不算是轻而易举吧？毕竟这交钞虽然没有宝钞好，但是想要制作得一模一样，还是需要花费不少的心思的。”

这就是私印交钞的难点，虽然交钞不管是纸张，还是油墨，都没有宝钞那么优秀，但是韩度总不能用印制宝钞的办法来印制交钞吧？

想要印出一模一样的交钞，虽然韩度有更好的纸张配方，但是也不得不按照五大家的配方来。

小松灵子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韩度会说，即便是没有五大家的原料配方，他也能够把纸张制作出来，只是需要花时间而已。

原来韩度曾经主导过大明宝钞的印制，连纸张更好的大明宝钞韩度都能印出来。这差一大截的交钞，在小松灵子看来绝对难不倒韩度。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松灵子踮起脚在韩度脸上亲了一下，转身一摇一晃地离开这里，免得打扰到韩度。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月，虽然韩度这里进展不错，但暂时还没有将交钞的纸张复刻出来。

“韩度，浩二来消息了。”小松灵子拿着一张纸张，满脸笑容急匆匆的走进来。

“嗯？这么快？”韩度有些惊讶，连忙将手清洗干净，伸手接过小松灵子递过来的纸张。

小松灵子也有些惊讶笑道：“是啊，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五大家果然早就已经发现了浩二的异常，只是他们不知道浩二是我的人罢了。”

“现在浩二刚刚过去，就得到五大家的信任。这也让他有机会知道印制交钞的地方。不过这地方五大家安排了大量的兵马守卫深严，他根本没有机会进去。”

韩度听着微微颔首，匆匆将石原浩二带来的消息扫了一遍。“进不去是肯定的，五大家本来就私印过宝钞，他们当然不会让别人印出交钞来放他们的血。不过好在我之前提醒过石原浩二，虽然他进不去印交钞的地方，但是从外面看看有那些原料进入那里，就要容易的多了。”

韩度笑呵呵的朝着纸张尾部一指，石原浩二将他发现运近印制交钞地点的东西，都标注在上面。

“不错。”正是因为石原浩二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小松灵子才会笑容满面，“现在咱们知道了原料有哪些，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配比的问题了吧？”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韩度微微摇头，抬头看向小松灵子，举起石原浩二送回来的信息朝她问道：“你怎么确定制作纸张需要这上面的所有原料？或许只需要其中的几种，甚至有可能最重要的几种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啊？这......”小松灵子惊讶的张大嘴巴，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韩度的话有道理。

五大家既然知道交钞的重要，那就绝对不会让别人印出来。而这种在众多原料里面挑选几样来制作，无疑是更好的保住交钞纸张的秘密。

“那你有把握吗？”小松灵子顿时担心起来。

韩度看了她一眼，顿时冷笑两声：“这种手段能够迷惑住别人，但是迷惑不了我。仅仅看一眼，我就看出至少三种原料是五大家故意放进去捣乱的。”

“这么厉害？”小松灵子知道是韩度印制的大明宝钞之后，就对韩度印出交钞十分有信心。但是她也没有想到韩度竟然能够轻而易举的从一大堆原料当中，区分出鱼目混珠的三种。

韩度对此却没有什么感觉，纸张说白了就是一堆纤维交织起来压制而成的东西。想要成为制作纸张的原料，那么这东西至少要含有纤维吧？

而这五大家的原料里面，有三种根本就不含纤维，这不是混淆视听的东西，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