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冷着脸,反问:“谁信?这明明是宋家的紫玉葡萄,世间独一无二的紫玉葡萄。这样珍贵的玉器,宋家又不缺钱,怎么会拿到铺子里变卖?你说是侯府?谁又能证明是侯府拿出去卖的。你说侯府缺钱,所以要卖紫玉葡萄。可是既然侯府缺钱,宋家作为侯府的亲戚,为什么不资助侯府,反而眼睁睁的看着侯府变卖宋家送出去的礼物?
我告诉你们,这种事情越解释就越说不清楚,反而有心虚的嫌疑。一旦紫玉葡萄落到韩王府的手里,到时候家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这个紫玉葡萄放在宋家,就是珍宝。放在韩王府,那就是祸根。
白玉观音是常见的玉器,就算宋家流落两件在外面也是平常的事情,不会有人胡说八道。最多就是猜测宋家下人贪墨,偷拿出去变卖,才会在市场上出现。可是紫玉葡萄不同,他太珍贵,又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这么珍贵的玉器,谁敢偷,谁敢卖?除了宋家的主人,谁有胆子拿到世宝斋去寄卖?”
宋安然越说,心头的怒火越压不住。她真是恨死了方氏,厌恶了侯府的一切。侯府缺钱,干什么拿宋家送的玉器去变卖。
为什么不拿侯府自己的珠宝玉器去卖。她就不信,侯府已经穷到了库房里跑老鼠的地步。
苏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这件紫玉葡萄被韩王府小公子看中了,他要是执意购买,我们该怎么办。万一他让小的将杜撰出来的客户名告诉他,小的又该怎么做?”
“怎么做?那就找一个韩王府得罪不起的人,来做世宝斋的客户。”宋安然心头发狠。
“那应该找谁?除了天子还有谁能让韩王忌惮?就连太子,韩王都没放在眼里。”苏掌柜越说越是胆战心惊。
宋安然哼了一声,面色发青。
韩王是永和帝和原配皇后大周氏的嫡次子,和太子殿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不过韩王同太子之间的关系,用势成水火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两兄弟就差公然反目成仇了。
韩王喜武,也擅武。当年永和帝起兵造反,韩王就跟随在永和帝身边南征北战,可谓是战功赫赫。永和帝曾当着众臣的面说过这样一句话,“此子类我,吾家千里驹。”
同样,永和帝还当着文武大臣们的面,指着太子,说过这样一句话,“此子不似我,胆怯也。”
指责太子无胆无谋,不配做太子。
当时,在场的文武大臣都给永和帝跪下了。永和帝这话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不小心就能引起国家大变。
还好永和帝还有点理智,没将嘴炮属性继续发挥下去,及时住了嘴。
可就是因为这两句话,韩王起了夺嫡的心思。文武勋贵们一致站在韩王这边,暗地里支持韩王夺嫡,包括侯府。
而文官们自然是维护太子的利益,坚定的站在太子这一边。
两方人马虽然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但是台面下的动作却越来越激烈。
今日你弹劾我的人,明日我抓住你的小辫子。两方你来我往,各有输赢。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失败的一方,注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胜利者则享受胜利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