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公务员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一盘大棋

看着老迈的契尔年科，撒切尔夫人知道想要长期和苏联打交道，可能必须要看一看谁是下一代的苏联领导人，看来看去，头上印地图的某个废柴映入眼帘。

艾伦威尔逊完成了考察之后，还拿着冰激凌出现在了撒切尔夫人和老布什面前，让这两个出席的英美首脑不明所以。

“爵士，我们这是正式访问。”撒切尔夫人的双眸在内阁秘书长灵活的舌头上瞄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我这不是认真的考察么？”艾伦威尔逊举着冰激凌，同样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只有身体力行的找到苏联的弱点，才是这一次访问的目的。”

“那么不知道爵士发现了苏联的什么弱点。”老布什开起了玩笑，这个英国的公务员首脑，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苏联的冰激凌只有一种口味，这就是一个很大的收获。”艾伦威尔逊作为一个节俭的人，仍然没有浪费自己兑换卢布购买的冰激凌，“选择太少了，可能是计划经济上这样做可以极大的节省繁琐工作，不过却让大众没有选择权。虽然在冰激凌当中增加各种添加剂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但从欺骗这个目的上来说，观感是截然不同的。还有就是冰激凌太便宜。”

“不知道现在卢布的真实汇率是多少，换算成美元和美国产的冰激凌哪个比较低，但我直观感受是比英国的产品便宜的。苏联作为一个寒带国家，把食品成本压的这么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撒切尔夫人不但没有被说服，甚至觉得眼前的内阁秘书长是在黑英国，意思是不是英国的物价太高了？

这个意思是肯定有的，不过艾伦威尔逊的主要目的还是实事求是，单方面阐述自己的观感罢了，如果首相觉得是在黑她，那为什么不反省一下？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出现了执政失误？

撒切尔夫人还是从宏观上对老布什讲述自己的收获，“我觉得，现在苏联高层当中，比较年轻的两个委员，将会是未来的苏联领导人。”

老布什刚想说，艾伦威尔逊首先开口道，“这就和布什先生以后会竞选总统一样，都是很大概率的事情，也算是很大的收获？”

“爵士，未来的事情还不好说。”老布什倒不是没这个意思，可他现在是副总统，总统里根支持率还这么高的情况下，他不能说有这个想法。

稍后时间，在就剩下两人的时候，艾伦威尔逊询问了撒切尔夫人说的是谁，听到是地图头，眼中的轻视一闪而逝但没有说话。

事实上直到苏联解体的那一刻发生之前，作为几十年来的敌人，自由世界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的蠢材。在几年时间就造成了急转直下的局面，大英帝国在战后虽然崩盘的够彻底，但也是经过了二十多年的挣扎，到了七十年代才举手投降。

“你在想什么？你认识那个年轻的委员么？”撒切尔夫人见到艾伦威尔逊不做声，不由好奇的询问。

“不认识，你问问契尔年科认识伯明翰市长么？”艾伦威尔逊停顿一下，话锋一转，“我也不可能认识历届校园保守党主席不是么？”

“你？”撒切尔夫人一下急了，可还没什么具体行为，艾伦威尔逊冷冷的目光扫过来，让名声在外的铁娘子一下懵了。

无上权威双手插兜，思考了片刻给女首相留下了一个背影道，“目前来说，一些经济学家认为苏联出现了暂时的困难，同样我们也有暂时的困难，就看我们谁先战胜暂时的困难，就能够在接下来的对抗当中占得先机。”

“我一定会战胜工会，重新焕发英国的经济活力。”撒切尔夫人的口吻并不像是在做命令，而是好像要说服眼前的男人相信自己。

“英国和美苏是存在体量上的差距，这种差距正常情况下是没法弥补的。”

艾伦威尔逊以中立的口吻做叙述，除非苏联投降的结果是，把美国仍在一边，单独向英国投降，由英国整合苏联的实体力量？

想到这，艾伦威尔逊眼中闪现出来思索的目光，谁说不可以呢？他和文化沙皇的儿子，现在已经做到总局局长了。

说不定可以起到关键时刻的关键作用，大帝此时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字面意义上的肃反工作者，他的好大儿都已经算是高级安全干部了。

和他的好大儿相比，都已经五十出头的地图头算什么少壮派？真正的少壮派，还的是文化沙皇的儿子。沙皇之子就不能做领导人么？谁说不行？

参加完了安德罗波夫的葬礼，撒切尔夫人显然还因为内阁秘书长的冷冷一眼闹脾气，乘坐返程的专机也不说话。

“我不是撒切尔先生，原则上不应该承受一个女人的冷暴力。”艾伦威尔逊开口指责道，“作为一个首相，你很不专业啊。”

“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过首相，你不尊重我。”撒切尔夫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你还安排我儿子马克，参与到了和沙特的军售。”

“怎么了？一个男人难道不需要财富证明自己的优秀么？我这是把他当做亲儿子看待，除了我的两个儿子，我对王储都没有这么好过。”艾伦威尔逊意有所指的开口，同样阴阳怪气，“如果不是你对我的态度冷澹，我们之间本不用走到今天的结果。”

这还怪我了？撒切尔夫人一脸愤愤，走到今天难道你就一点责任没有么？明明可以水到渠成，却非要先上车，事后也没有诚意。

正当一桩陈年旧事，将要大白于天下之际，伦敦国际机场的塔台，让英国两个中流砥柱，国家柱石在临界点刹车，没有就谁应该主动低头的事情争论下去。

下了飞机，艾伦威尔逊主动开口道，“我要和煤炭工会那边谈谈，如果能够化解掉罢工的讨论，把罢工化解无形当中，不进行广为人知的对抗，那是再好不过。不过煤炭工会不领情，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撒切尔夫人少见这么有女性魅力的道，“不管怎么说，罢工都是对国家的伤害，如果真的没办法，刚开始就要让煤炭工会明白，他们是绝对赢不了的。”

实话实说，政府的目的是不能在保留几乎没有利润的采矿业，煤炭只不过是其中的代表。

为此也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加上和沙特方面在能源上面的合作，煤炭工会胜利的可能性约等于没有，在历史上就输给了撒切尔夫人，现在更不可能赢夫妻店。

根据潜伏在煤炭工会总部的军情五处可靠人士透漏，煤炭工会预计在三月份开始罢工，艾伦威尔逊回到伦敦之后，便着手和煤炭工会接触，代表政府表达最后一次善意，如果这一场明牌开打的罢工阻止不了，政府也可以借此表明已经仁至义尽。

煤矿工会领导人阿瑟·斯卡吉尔应约，和内阁秘书长艾伦威尔逊，讨论了关于采矿业对国家的利弊，整个对话过程被BBC跟踪报道。

与此同时，撒切尔夫人则面对另外一件事，关于前任工业大臣的犯罪行为，被伦敦警察局所受理的消息，被首相认为是对自己的蔑视，不排除有一些人希望通过打击她的忠实支持者，给她难堪这个可能。

处在阿瑟·斯卡吉尔的角度，撒切尔政府是充满恶意的，去年就鉴于全国一百七十五座煤矿中的二十座矿井不仅没有经济效益，而且耗费了政府的巨大投资，亏损严重，于是决定关闭它们。

关闭这些矿井涉及到大约两万名矿工的失业问题，尽管政府表示将对这些矿工加以妥善安置，但这之后，政府没有后续动作。

答应得很好，最后不办，艾伦威尔逊知道这也是常态，撒切尔夫人在私有化的过程当中，确实有点管杀不管埋的意思，把节约的公众开支，最终都当做失业金发出去了。

“首先我对阿瑟先生对失业矿工的关心，表达由衷的敬佩。我的敬佩绝对是真心实意，矿工们只是希望有一个工作，并不是领失业金无所事事，英国有这样的工人是国家的幸运。”

艾伦威尔逊放缓态度，然后话锋一转道，“但是政府取缔煤矿，也有自己的考虑在内。总的来说这是一盘大棋。”

曾几何时，艾伦威尔逊一介屁民十分讨厌大棋党的言论，可处在这个位置上，他也必须采取这种说法。

“内阁秘书长是想要说，首相所说的那种服务业么？”阿瑟·斯卡吉尔冷笑着反问道，显然对所谓的服务业并不感冒。

“当然不是，而是制造业的重新构建和升级。”艾伦威尔逊挺直腰板道，“通信网络建设、高端制造业，工人不止有矿工才叫工人，其他产业的工人不但更加体面，而且更加丰厚的回报。在看看煤矿工人的工作环境，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保护，煤矿的工作环境都是危险的。”